第67章 我要你
“娘親,我相信六公子是無辜的�!碧K暖暖皺著眉頭,臉上還帶著目睹整件事后的蒼白,但卻極其堅定地說。
秦氏嘆了口氣。
她不忍心打擊蘇暖暖。
可是那么多人都看到了的,且當(dāng)時的雅間里,也就只有陸銜風(fēng)和祝公子兩個人。
即便連秦氏也覺得這件事很蹊蹺,陸銜風(fēng)縱使是再草包,也不至于蠢到在人前做出這樣的事,但事實如此。
難不成,還是祝公子自己掉下去的?
那些祝家的人最是惜命,祝公子又是幾代單傳,應(yīng)是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害人。這根本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嗯,他一定是無辜的,放心吧,陸四公子已經(jīng)去了,有他在,一定不會有事的�!鼻厥习矒嶂畠赫f。
可能是作為母親的私心吧,她并不想讓女兒牽扯進這件事情里。
明明女兒一直都在自己身邊,可秦氏卻是覺得像是剛剛失而復(fù)得的一般,心中對女兒的保護欲也比以前更甚。
蘇暖暖垂下眸子,是嗎,陸銜風(fēng)真的不會有事嗎。
可為什么她的心里,還是這么的心神不寧。
這邊,陸賦雪剛從京兆府回陸家。
陸湛已經(jīng)在府中焦急等著了,見他回來,趕緊迎上前。
“四哥,怎么樣了?”
陸賦雪的臉色很難看,他警惕地看了眼府院外:“回去說�!�
半晌后,書房里。
陸湛驚道:“什么?六弟怎么回事?他果真什么也不愿意說嗎!”
陸賦雪也是很不解。
“當(dāng)時我什么辦法都用過了,可六弟卻依舊是矢口不言,對于酒樓里發(fā)生的事情,一個字也不肯說。”
“他不說,我們怎么幫他洗清冤屈?”陸湛急得來回踱步,“偏偏是三哥不在的時候。”
若是三哥在,怎會有這些事情的發(fā)生!
“不然我們就進宮去找長姐吧!”
陸賦雪卻是搖頭:“不行,這件事不可以讓長姐插手�!�
宮里本就有個祝美人,那還是祝公子的小姑,若沒有牽扯到后宮,或許在外面就可以解決。但一旦牽扯到了后宮爭斗,這件事就不可能再大事化小。
長姐也會因此被牽連。
當(dāng)今陛下可是個很有疑心的人,且陸賦雪知道,陛下想削三哥的權(quán),已經(jīng)想很久了。
這件事,三哥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
“那現(xiàn)在可如何是好?”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陸湛只恨自己沒有三哥的腦子!
還是陸賦雪沉得住氣,他道:“可以肯定的是,這是有人給我們陸家設(shè)下的圈套。你覺得,現(xiàn)在是誰看起來最置身事外,卻又是最容不下咱們陸家,還剛好和六弟有過口角的�!�
陸湛沒去昨日的趙家宴會,但他聽說了那場鬧劇。
當(dāng)然也知道因為蘇暖暖,六弟站出來和霍錚辭有過爭執(zhí)。
“四哥的意思……”
陸賦雪眼神一深,眼底里那銳利鋒芒有了幾許陸棲寒的味道:“現(xiàn)在六弟肯定是不想牽扯進其他人才不肯說實話。所以要想救出六弟,要的還是證據(jù),只有證據(jù)才不會說假話。”不然他們的猜測都是空談。
“嗯嗯!我這就去查!”
……
陸六和祝公子在酒樓里發(fā)生的事,很快在京中不脛而走。
城中的人都認(rèn)為是陸銜風(fēng)謀害的祝公子,加上在場人那些百姓“言之鑿鑿”的證詞,仿佛這件事已經(jīng)落實了。
幾日下來,加上祝家連續(xù)幾日的拜訪。
京兆府這邊也逐漸快抵不住壓力。
尚書府。
那日蘇暖暖被秦氏帶回來后,就一直在秋水閣里。
秦氏特意囑咐了流霜,一定要看緊小姐,千萬別再出些岔子了。
好在蘇暖暖這次沒有鬧,很聽話地待在屋中,也沒有說要去京兆府探望陸銜風(fēng)。
但也就在這夜,過來的秦氏,卻是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小姐呢?”
“夫人,小姐在里面睡呢�!绷魉闷鸷熥�,指著里屋床上高高拱起的一小坨。
秦氏先是溫柔地笑了,隨后,卻是很快皺起眉頭。
她記得,女兒睡覺一向不乖的,好多次過來她要么是睡得四仰八叉,要么是把被子踢開,何時睡得這么安靜?
秦氏再看外面桌上,那些壓根就沒有被人動過的點心,心中大叫不好,趕緊上前。
她伸手一掀!
臉色陡然一變!
這哪里是蘇暖暖?
秦氏一摸被褥,還是熱的。
“來人!快啊!”
于此時,紙醉金迷的汴京深夜下,一輛馬車,緩緩?fù)T诹艘箷r的一家奢華酒樓門前。
“小姐,到了�!�
三樓最是尊貴奢華的雅間里,絲竹聲聲,香薰裊裊。
許久沒像是今日這么高興的霍錚辭,此刻正倚坐在桌邊喝著酒,挑眉端詳著屋中正隨著絲竹聲舞動的美人。
相反,坐在旁邊的季景煥,卻不相識往日那般的冷靜了,細(xì)看連他端著酒杯的手都在顫抖,好像心里藏著什么很可怕,卻又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景煥,你這是怎了,我叫你來喝酒,還有美人作陪,你倒是心事重重的?”
霍錚辭的聲音隨著他那冷幽的眼神睨來,季景煥背脊驀地一涼,身子一顫,連杯中的酒液都漾了出來。
他眉心皺起,打量著季景煥。
“你到底是怎么了?”
季景煥咳嗽了聲,看著霍錚辭的眼神有些輕微的變了,不過面上還是很冷靜的樣子,說了句:“沒事,我先去擦一下衣服�!�
霍錚辭瞇眼看著他出去,眼神微深,突然問了句:“對了,前幾日沒見到你,你去哪里了?”
“哦哦,這幾天我出了一趟京�!奔揪盁ㄑ凵耖W爍地說,“去了一趟我母親的老家�!�
霍錚辭淡定地嗯了聲,沒有繼續(xù)問了。
出去后的季景煥才像是活了過來。
再看去雅間內(nèi)之人的眼神,完全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若非他那日也在陸銜風(fēng)他們出事的那家酒樓里,還親耳聽到了一些事情,他也不敢相信的……
季景煥剛離開,就有個隨從來到霍錚辭的耳邊說了兩句什么。
霍錚辭的眼神一動,倒是有些意外,隨后意味深長地笑了。
“嗯,讓人進來吧。”
蘇暖暖剛站在雅間門前時,霍錚辭像是故意似的,一把拉了一個美人入懷,一邊勾著美人的下巴,話語卻是一邊對著她說:“蘇小姐今日居然有空來見我,當(dāng)真是稀奇啊�!�
話中帶笑,卻又夾雜諷刺。
“我還以為蘇小姐那日打了我兩巴掌后,就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呢�!被翦P辭說著,已經(jīng)湊到了懷中美人的紅唇邊,姿態(tài)曖昧。
奈何他和美人的身子都要纏到一塊兒去了,門口的蘇暖暖卻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她神色安靜,那面無表情的樣子,幾乎是和那日在趙家宴會上打了他巴掌看著他時,一模一樣。
霍錚辭臉色突然就沉了下來,頓時沒了興致,一把丟開懷中美人:“滾!滾出去!”
四周一靜,他甩袖站起身!
“來了又什么也不想說?既不想說,那就走吧!別在這打擾我喝酒!”
蘇暖暖睫羽微動,這才很平靜地開口:“放過六公子。”
霍錚辭愣怔了一瞬,眼神瞇起,似乎有些驚詫,以蘇暖暖的蠢腦子居然能猜到自己身上來。這可和他印象里呆呆傻傻的蘇暖暖不一樣。
但事實上,霍錚辭從未真正了解過蘇暖暖。
甚至連她喜歡吃什么,不喜歡什么都不知道。那年蘇暖暖生辰,好不容易才求來了霍錚辭赴宴,他卻是只帶來了一包榛子酥,就連季景煥都知道她對榛子過敏的。
不過很快,霍錚辭又冷嗤一笑,神色淡定從容,很是倨傲!
“這句話你應(yīng)該去對京兆府說,去對祝家說,而不是來找我。”
蘇暖暖眉心一皺,她已經(jīng)給了他機會的。
“陸銜風(fēng)和祝公子并不相熟,那家酒樓也不是陸銜風(fēng)常去的。沒有理由,他不會出現(xiàn)在那�!�
“你看起來很了解他?”霍錚辭從鼻子里輕嗤了聲,見蘇暖暖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抬手命人關(guān)上了門。
霍錚辭瞇起眼,一點點朝著蘇暖暖走去,將她抵在門板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齒又一字一句地說:“好啊,我可以放過他。但是,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