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

    而是我確實不再在乎了！

    他和誰結(jié)婚，過得好不好，認(rèn)不認(rèn)得我，這些都不影響我畫下一筆線！

    我已經(jīng)放過自己了！

    她頓了頓，看著手中畫筆：我不需要他來證明我的愛曾經(jīng)存在過！

    我自己記得就夠了！

    王盼盼沒再勸。

    她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真的死過一次的人。

    只有經(jīng)歷過徹底崩塌，才會學(xué)會用無所謂活下來。

    蕭家后宅，蕭晨陽已經(jīng)被轉(zhuǎn)至專屬安養(yǎng)房間。

    房間里沒有鏡子，沒有任何金屬物品，連窗簾都用了軟簾，防止他再有自殘傾向。

    他躺在床上，整個人安靜得像一尊雕像。

    醫(yī)生說，他的精神已經(jīng)出現(xiàn)間歇性分裂。

    時而清醒，時而沉.淪。

    清醒時會拒絕一切人接近，沉.淪時又會執(zhí)著地叫詩韻，眼神帶著癡迷與崩潰。

    溫雪梨每日被要求在指定時間探視，她戴著錄音耳機，說著程序化的話語—

    晨陽，你睡得好嗎

    我是詩韻！

    你還記得我們以前去南山看云嗎

    他有時候點頭，有時候搖頭。

    有一次，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到幾乎要掐斷。

    你不是她！

    你不是！

    她的手是涼的！

    你是熱的！

    她會怕冷，你不怕！

    你騙我！

    他低聲說，聲音里沒有憤怒，只有一種絕望。

    溫雪梨疼得眼淚直流，卻不能掙脫。

    她只能低聲說：我是她！

    你忘了嗎我是你的詩韻！

    他盯著她，眼里泛起水光，忽然一下松開了。

    對不起！他說：我不該弄疼你！

    你是她......你是她！

    對不起！

    他蹲下身，在她掌心貼了一下，然后輕輕親吻。

    溫雪梨閉著眼，淚水一滴一滴滑下。

    她不知道他是真的信了，還是太想信了。

    她只知道，這場夢她要繼續(xù)演下去。

    哪怕結(jié)局，是她自己先瘋。

    F國的冬天開始真正轉(zhuǎn)冷，海邊的風(fēng)變得鋒利，每一陣吹來都像刀子刮在臉上。

    畫室里的暖氣開得很足，落地窗外是濕.潤厚重的霧氣，透不進陽光。

    宋意一早起床，站在窗前看了很久。

    她的畫展已經(jīng)進入尾聲，幾件作品被國內(nèi)和法國的藏家預(yù)訂了，但她并沒有像其他畫家那樣感到喜悅或滿足。

    她只覺得心里多了一層沉甸甸的東西，無形的，不易察覺，卻始終存在。

    王思遠(yuǎn)每天照常來送早餐，不多話，也不打擾。

    兩人之間依舊保持著一種默契而有分寸的距離，像兩個走在并行線上的旅人，不遠(yuǎn)不近，也不重疊。

    今天不畫了嗎他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宋意發(fā)呆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