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齊修遠，你活該！
妻子把我推下懸崖的瞬間，我笑了——
因為這次，重生歸來的我早已準備好反殺...
1.
齊修遠，你醒醒！
我聽見有人在遙遠的地方喊我的名字。
三十七歲，男性，高處墜落傷，瞳孔已經(jīng)散大。
準備除顫器！200焦耳！
身體像是被撕成碎片的疼痛中，我最后看到的畫面是懸崖上方——虞晚晴和我結婚五年的妻子，正用我的水壺和林嘉樹接吻。
那是我花三個月工資買的限量版水壺。
第一次除顫，clear！
嗡——
齊修遠，你活該。
這是虞晚晴把我推下懸崖時說的話。
第二次除顫，clear！
嗡——
修遠！
我猛地睜開眼睛，冷汗浸透了后背。
窗外陽光正好，床頭柜上的電子鐘顯示2023年5月12日。
墜崖前三天。
我重生了。
我抓起手機，鎖屏是我和虞晚晴在黃山情人谷的合影。照片里她笑得甜美，我摟著她的腰，像所有恩愛夫妻一樣。
上輩子我就是被這個笑容騙了五年。
浴室傳來水聲，虞晚晴在洗澡。我翻身下床，雙腿發(fā)軟——畢竟在意識里我剛從三十米懸崖摔下去。
梳妝臺上放著她的登山計劃表，用粉色熒光筆圈出的日期刺得我眼睛疼。
5月15日，蒼巖山一日游。
就是這天，她沒給我扣安全扣。
衣柜門沒關嚴，露出半個登山包。我輕輕拉開，里面整齊地裝著兩套登山裝備。我的那套安全扣上沾著泥，像是剛用過。
上輩子這時候我在干嘛
哦，我在公司加班，根本不知道她提前準備好了裝備。
水聲停了，我迅速退回床上裝睡。
修遠虞晚晴推門進來，帶著沐浴露的香氣，醒了嗎我有事和你說。
我裝作剛醒的樣子揉眼睛：怎么了
她穿著真絲睡裙，濕發(fā)搭在雪白肩膀上，和上輩子一模一樣的開場白：周末我們去蒼巖山吧嘉樹說那邊新開了條徒步路線。
林嘉樹，她的竹馬，市登山協(xié)會副會長。
上輩子我就是聽到這個提議時高興地答應了，還覺得妻子終于愿意和我一起戶外運動。
好啊。我說。
虞晚晴明顯愣了一下。按照往常，我應該會推辭說工作忙。
你...答應了
嗯，最近太累，正好放松。我看著她微微睜大的眼睛，怎么了
沒、沒什么。她很快調整表情，我去做早飯。
廚房傳來煎蛋的滋滋聲，我打開手機搜索蒼巖山。新聞頁面跳出上個月的事故報道：《蒼巖山驢友墜崖，疑安全扣脫落》。
配圖是救援隊在懸崖下搜尋的照片。
我放大圖片，在圍觀人群里看到了林嘉樹的側臉。
吃飯了。虞晚晴在餐廳喊。
餐桌上擺著培根煎蛋，她給我倒了杯牛奶。上輩子我覺得這是愛的早餐，現(xiàn)在才注意到她給自己泡的是咖啡——她從來不在早晨喝咖啡，除非熬夜。
昨晚睡得好嗎我問。
她拿咖啡杯的手頓了頓：還行，就是有點失眠。
想什么呢
就是...工作上的事。她低頭切培根，對了，嘉樹說可以借我們專業(yè)裝備，他周末也去。
我喝了口牛奶，溫的。上輩子她說林嘉樹是臨時起意加入的，現(xiàn)在看來他們早就計劃好了。
那多不好意思，我們自己買吧。
不用！她聲音突然提高，我是說...嘉樹有會員折扣，比較劃算。
我點點頭沒再說話。上輩子我就是太信任她，從沒懷疑過她和林嘉樹的關系。
吃完飯我主動洗碗，透過廚房玻璃看見她在陽臺打電話，背對著我，肩膀縮著。
我打開水龍頭，悄悄挪到靠近陽臺的位置。
...他答應了...對，就按原計劃...
水聲掩蓋下，我只能聽清這幾個詞。
她掛掉電話轉身時，我已經(jīng)回到水池前。鏡子反射里，她盯著我的背影看了很久。
我去上班了。她換上高跟鞋，晚上可能加班，不用等我吃飯。
門關上的瞬間，我放下擦了一半的碗。
衣柜里的登山包不見了。
我打開手機定位——去年她生日我送的手表有定位功能，她一直戴著。
紅點正向城西移動，林嘉樹的登山俱樂部就在那個方向。
我抓起車鑰匙跟了上去。
早高峰的車流掩蓋了我的跟蹤。她的白色奧迪最終停在了巔峰登山俱樂部停車場。
我停在對面便利店門口，透過玻璃窗觀察。
林嘉樹穿著緊身速干衣在門口等她，肌肉線條分明。他自然地摟住虞晚晴的腰，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我拍下這一幕，手抖得差點拿不住手機。
上輩子我死后，他們就是用這個姿勢在我的葬禮上接受慰問的。
他們進了俱樂部，我壓低棒球帽跟過去。玻璃門上貼著團建籌備中，暫停營業(yè)的告示。
我繞到后門，消防通道的門虛掩著。
...安全扣一定要檢查好。林嘉樹的聲音從樓上傳來，上次那個大學生就是這么掉下去的。
會不會太明顯虞晚晴問。
放心，現(xiàn)場我會處理成意外。腳步聲靠近樓梯，只要拿到保險金和公司股份，我們就去瑞士。
我后退時踢到一個空易拉罐，響聲在安靜的后巷格外刺耳。
誰林嘉樹厲聲喝道。
我閃身躲進垃圾箱后面，聽見他下樓查看的腳步聲。
野貓吧。虞晚晴說，繼續(xù)說正事，那個安全扣怎么操作
很簡單，腳步聲遠去，只要不把鎖扣完全卡死，受力到一定程度就會彈開...
我屏住呼吸，用手機錄下這段對話。
對了，虞晚晴突然說，他今天答應得太爽快了，會不會起疑
現(xiàn)在反悔也晚了，林嘉樹冷笑，我已經(jīng)和保險公司打過招呼，意外死亡雙倍賠付。
我的血液結冰。上輩子我以為只是虞晚晴一時糊涂，原來他們早就計劃好要我的命。
回到車上，我翻出上輩子的登山照片。照片里虞晚晴正在幫我系安全扣，笑得溫柔。
現(xiàn)在看，她手指根本沒碰到鎖扣。
手機震動，虞晚晴發(fā)來微信：晚上同事聚餐，別等我。
定位顯示她在凱悅酒店，不是公司。
我回復：好的，注意安全。
然后調轉車頭去了律師事務所。
齊先生，您想咨詢什么年輕律師推了推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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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死亡保險理賠。
律師臉色變了變：這個...通常需要等事故發(fā)生后...
如果我能證明有人蓄意謀殺呢
我把錄音文件傳到電腦上，律師聽完后額頭滲出冷汗。
這...這是刑事案了，我建議您立即報警。
不急。我收起手機，我想讓他們的計劃進行到最后一步。
律師看我的眼神像看瘋子：您會有生命危險！
不會的。我笑了笑，這次我知道他們會怎么做。
離開律所，我給虞晚晴發(fā)了條消息：突然想起來，周六公司臨時有事，登山能改周日嗎
三分鐘后她回復：嘉樹說周日有雨，就周六吧，你要是不方便可以改期。
上輩子她也是這樣，堅持按原計劃進行。
沒事，我調整一下工作。我回復，期待和你一起登山。
發(fā)完這條消息，我去了電子城。
要微型攝像頭錄音筆店主打量著我的西裝，老板抓小三啊
登山用。我指著柜臺角落的紐扣攝像頭，這個防水嗎
專業(yè)級防水，連續(xù)拍攝4時。店主拿出一個黑色小盒子，配套的GPS定位器，信號穿透性強，山里也能用。
我買了全套裝備，又去體育用品店買了同款登山包和安全扣。
回到家已經(jīng)晚上十點，虞晚晴還沒回來。我把新買的安全扣做了手腳——看起來扣上了，其實一拉就開。
就像他們準備對我做的那樣。
凌晨一點，虞晚晴輕手輕腳地進門。我假裝熟睡，聽見她在更衣室翻找什么。
第二天清晨，我發(fā)現(xiàn)登山包被動過，原本放在側袋的能量棒被挪到了主倉。
睡得好嗎餐桌前虞晚晴神采奕奕，完全不像熬夜的樣子。
還行。我給她倒了杯果汁，你昨晚幾點回來的
十二點多吧，怕吵醒你就睡客房了。她小口喝著果汁，對了，嘉樹說可以開車接我們一起去蒼巖山。
不用，我開車。我切開煎蛋，蛋黃沒熟，你最喜歡的。
她怔了怔，低頭吃蛋時長發(fā)垂下來遮住表情。上輩子我記不住她愛吃幾分熟的蛋，現(xiàn)在我能記住每一個細節(jié)。
包括她謀殺我的細節(jié)。
2.
周六清晨，虞晚晴罕見地起了個大早。
她穿著新買的登山服在鏡子前轉圈：好看嗎
好看。我系著鞋帶沒抬頭。
上輩子我會沖過去親她，夸她是世界上最美的登山客。
嘉樹說七點半到山腳停車場。她往包里塞能量棒，他說要帶我們走條新路線。
我知道那條路，會經(jīng)過一個三十米高的懸崖。
我去檢查下裝備。我拎起登山包走進書房。
鎖上門，我把安全繩換成特制的——看起來和普通繩子沒區(qū)別，但能承受兩噸重量。
夾層里藏著紐扣攝像頭和錄音筆，昨晚已經(jīng)充滿電。
修遠虞晚晴敲門，好了嗎該出發(fā)了。
馬上。我把備用安全扣塞進褲兜。
下樓時，林嘉樹已經(jīng)站在車旁。他穿著專業(yè)登山鞋，沖我點頭：齊哥。
上輩子我覺得他這聲齊哥叫得真誠，現(xiàn)在聽出里面的嘲諷。
麻煩你了。我笑著把包放進后備箱。
車里放著登山紀錄片，主持人正說：...確保安全扣雙重鎖定...
關掉吧。虞晚晴突然說，吵得頭疼。
林嘉樹立馬關掉音響。后視鏡里，他沖她眨眨眼。
我假裝沒看見，低頭檢查安全帶。
齊哥最近工作順利嗎林嘉樹打著方向盤問。
還行，剛接了個大項目。我故意說，下周要去瑞士考察。
虞晚晴的指甲掐進掌心。
上輩子這時候我在準備創(chuàng)業(yè)，她勸我把所有積蓄投進去，說是支持我夢想。
死后我才知道，那家公司實際控制人是林嘉樹。
瑞士好啊。林嘉樹笑得很假，我和晚晴一直想去。
是嗎我看著窗外，那下次一起去。
車內突然安靜。
蒼巖山停車場已經(jīng)停滿車。林嘉樹從后備箱拿出專業(yè)登山杖：齊哥用這個，防滑。
我接過沉甸甸的金屬杖，頂端尖銳得能捅穿熊皮。
謝謝。我掂了掂重量，好東西。
登山道剛開始很平緩。虞晚晴走在中間，時不時回頭問我：累不累
不累。我調整著胸前的紐扣攝像頭。
林嘉樹在前面帶路，每走一段就停下來等我們。上輩子我以為他體貼，現(xiàn)在明白是在觀察我體力。
前面有個觀景臺。他指著遠處，能看到整個峽谷。
我知道那個地方，懸崖邊上有棵歪脖子松樹。
修遠，幫我拍張照。虞晚晴把手機塞給我，站到懸崖邊上。
鏡頭里她背后是百米深淵，風吹起她的長發(fā)，美得像幅畫。
上輩子這張照片成了我的手機壁紙，直到墜崖那天。
再靠近點。我說，往后站。
她臉色變了變，還是往后挪了半步。
完美。我按下快門，回去洗出來掛客廳。
林嘉樹咳嗽一聲：該走了，前面還有更好的風景。
越往上爬，路越陡。林嘉樹開始講解安全知識：...鎖扣要聽到咔嗒兩聲才算鎖死...
這么復雜我假裝不懂。
很簡單。他拿出安全繩示范，像這樣...
我注意到他演示時故意沒把鎖扣完全卡死。
明白了。我點點頭，謝謝指導。
中午在平臺休息時，虞晚晴拿出三明治：特意給你做的牛肉味。
上輩子我感動得狼吞虎咽，現(xiàn)在看著三明治里的黃芥末醬——我對芥末過敏。
你先吃。我遞給她，我去方便一下。
鉆進樹林，我把三明治埋進土里，拍下照片。
回來時虞晚晴正在喝水，用的是我的水壺。
給。她遞過來，喝點水。
我接過水壺，看到壺口有她的口紅印。上輩子我會覺得性感，現(xiàn)在只想到她和林嘉樹用這個壺接吻的畫面。
不渴。我把水壺掛回腰間。
林嘉樹看了眼手表：再走半小時就到最佳觀景點。
我知道他說的那個地方——沒有護欄，只有一塊突出的巖石。
走吧。我率先起身。
最后的爬升路段幾乎垂直。林嘉樹打頭陣，虞晚晴跟在他后面，我在最后。
這個順序和上輩子一模一樣。
小心這里。林嘉樹指著一段松動巖石，齊哥你體重最大，走內側。
上輩子我就是聽了這話，踩到松動的石頭差點滑倒。
好。我貼著巖壁走，手摸到褲兜里的備用安全扣。
終于到達平臺，風景確實壯麗。林嘉樹指著遠處：那是長江支流。
虞晚晴站到懸崖邊自拍，風吹得她搖搖晃晃。
危險。我走過去。
沒事。她笑著往后又退半步，幫我拍...
話沒說完，她突然尖叫一聲向后倒去。
我一把抓住她手腕，同時感到背后有人推我。
修遠！虞晚晴驚恐地看著我身后。
我轉身，林嘉樹手里拿著我的安全繩——鎖扣已經(jīng)打開。
意外總是發(fā)生得很快。他笑著說。
是啊。我也笑了，突然按下手表遙控器。
林嘉樹腳下的巖石突然塌陷——我昨晚提前來松動過。
他慘叫一聲往下墜，安全繩猛地繃直。但繩子沒斷，把他吊在半空晃悠。
什么情況！虞晚晴臉色慘白。
專業(yè)繩索。我拽了拽繩子，能吊起一頭牛。
林嘉樹在下面罵臟話，聲音在峽谷回蕩。
輪到你了。我轉向虞晚晴。
她轉身要跑，被我一把扯住背包。我打開她腰間安全扣，輕松得像拆禮物包裝。
修遠！你干什么她抓著巖石邊緣，指甲劈裂流血。
玩?zhèn)�游戲。我把她推到懸崖邊，用安全繩纏住她腳踝，問答時間。
你瘋了！她尖叫。
我把繩子另一端系在樹上，輕輕一推。
虞晚晴倒吊著懸在懸崖外，頭發(fā)垂下像黑色瀑布。二十米下是林嘉樹，還在罵罵咧咧。
第一個問題。我蹲在崖邊，為什么選今天
什么她聲音發(fā)抖。
為什么非要在今天殺我我晃了晃繩子。
��！她尖叫，因為...因為明天保險就到期了！
原來如此。上輩子我不知道這事。
第二個問題。我拿出手機播放錄音，現(xiàn)場我會處理成意外，這是指什么
虞晚晴臉色煞白：你...你錄音
答錯。我松開一點繩子。
她下墜半米，發(fā)出非人慘叫：我說！嘉樹認識救援隊的人！會幫你申報成意外事故！
我點點頭：第三個問題，我的過敏反應死亡能賠多少
兩...兩百萬...
才這么點我冷笑，林嘉樹說雙倍賠付。
那是...她突然閉嘴。
我松開更多繩子。
啊啊啊！是公司股份！她哭喊著，你死了我就能繼承技術專利！
原來如此。我的AI算法專利，上周剛有風投開價九位數(shù)。
最后一個問題。我俯視著她，上輩子推我時，你說我活該，為什么
她突然不叫了，眼神變得惡毒：因為你蠢！五年都沒發(fā)現(xiàn)我和嘉樹的關系！
謝謝誠實。我站起身。
拉我上去！她尖叫，我都說了！
我說過要拉你上來嗎我按下手機停止錄音。
你不能這樣！她瘋狂扭動，殺人是犯法的！
誰知道呢我指了指四周，荒郊野嶺，沒有監(jiān)控。
我從包里拿出她準備的安全繩，鎖扣輕輕一碰就開。
認識這個嗎
她瞳孔緊縮。
修遠！求求你拉我上去！虞晚晴倒吊在懸崖外，鼻涕眼淚糊了滿臉，精心化的妝全花了，睫毛膏在臉上沖出兩道黑溝。
我蹲在崖邊，慢悠悠點了根煙：剛才不還說我很蠢嗎
我錯了！我嘴賤！她抽自己耳光，啪啪響，我才是蠢貨！我豬狗不如！
山風把她的哭嚎吹得斷斷續(xù)續(xù)，像個破喇叭。
你知道我現(xiàn)在看見什么嗎我吐了個煙圈，你裙子翻下來露出安全褲了，粉色的。
她尖叫著去扯裙擺，結果繩子晃得更厲害。
�。∫獢嗔�！她死死抓住繩子，指甲摳進纖維里，修遠！老公！看在我們五年夫妻的份上！
我把煙頭彈向懸崖，看著紅點消失在深淵里。
上輩子我摔下去的時候，我輕聲說，好像聽見你在笑。
她突然僵住，像被掐住脖子的雞。
沒有！你聽錯了！她瘋狂搖頭，我當時哭暈過去了！真的！葬禮上我還...
還和林嘉樹在休息室接吻。我?guī)退a充，用我的撫恤金買的香奈兒口紅。
她臉色比死人還白。
我...我那是悲傷過度！神志不清！她突然開始解自己上衣扣子，老公你看！你最喜歡的蕾絲內衣！我一直穿著！
山風掀起黑色布料，確實是我送的那套。上輩子她只在要錢時才穿。
留著給林嘉樹看吧。我掏出她手機，密碼是多少
你生日！真的是你生日！她急得直蹬腿，相冊第一張就是我們的結婚照！
我解鎖手機，直接打開微信。置頂聊天是林嘉樹，最后一條消息是今早發(fā)的：今晚用保險金開香檳。
解釋下我把屏幕轉向她。
她突然像條脫水魚一樣扭動起來：是他逼我的！他手里有我裸照！大學時候拍的！
哦我點開云相冊，那這些呢
屏幕上是她上周和林嘉樹在酒店的大尺度自拍，用的還是我的副卡結賬。
她啞火了，嘴唇抖得像觸電。
我...我可以當你的狗！她突然大喊，你把我拴在家里！我天天跪著伺候你！
我笑了：上輩子我給你當了五年舔狗，結果呢
不一樣！我真的知道錯了！她突然開始撕自己衣服，你看！你在我胸口紋的名字都沒洗掉！
確實，那個歪歪扭扭的修遠還印在她左肩下邊。紋身那天她嫌疼，做完就去酒吧玩通宵。
老公...！她竟然開始學狗叫，汪汪！你看我學得像不像
崖下的林嘉樹突然吼了一嗓子：晚晴！別求這個廢物！
你閉嘴！她扭頭就罵，修遠哥哥對我最好了！都是你騙我的！
我鼓掌：精彩，金馬獎欠你座獎杯。
真的！我早就想和他分手了！她轉回來時又換上哭臉，昨晚我還把你照片放枕頭底下睡...
照片背面寫著去死我亮出從她日記本撕下的那頁紙。
她徹底崩潰了，順著裙子往下流，在頭發(fā)梢形成小水洼。
我可以給你生孩子！生三個！不，五個！她聲音已經(jīng)不像人類，你就留我一條命...
我看了眼手表：你還有兩分鐘。
我給你媽磕頭！天天去墳前磕！她額頭青筋暴起，我知道葬在哪！我每年都去...
然后踩滅我供的香我瞇起眼睛，監(jiān)控拍得很清楚。
她喉嚨里發(fā)出咕嚕聲，像被掐死的貓。
一分鐘。我站起身。
殺人是犯法的！她突然厲聲尖叫，警察會查到你！
記得我們簽的意外險嗎我笑了，受益人寫的是你媽。
她瞪大眼睛——這事她不知道。
所以現(xiàn)在，我拽了拽繩子，你媽有殺人動機了。
魔鬼！你是魔鬼！她聲音突然拔高八度，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做人的時候都斗不過我，我松開繩子，做鬼能有多厲害
繩子呼嘯著滑過巖壁，她的尖叫聲像被掐斷的磁帶。十幾秒后，谷底傳來悶響，驚起一群飛鳥。
我拍拍手上的灰，走到懸崖另一邊。林嘉樹像個鐘擺似的掛在半空，褲襠濕了一大片。
輪到你了。我說。
你都...都聽到了他結結巴巴地問。
高清立體聲。我晃了晃手機，猜猜警察更喜歡謀殺錄音，還是保險詐騙證據(jù)
齊哥！我錯了！他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是她主使的！我有證據(jù)！
留著跟警察說吧。我割斷一半繩子。
繩子發(fā)出可怕撕裂聲，他下墜幾米后停住。
求求你！他哭嚎著，拉我上去！我什么都說！
不用了。我看了眼表，救援隊應該收到匿名報警了，祝你好運。
下山路上，我接到保險公司電話：齊先生，您妻子剛剛申請了意外險理賠...
撤回申請。我說，順便舉報一起保險詐騙。
掛掉電話，我打開手機相冊。虞晚晴最后那張懸崖邊的照片拍得真好，陽光在她身后形成金色光環(huán)，像天使。
我把照片發(fā)到朋友圈，配文：永遠懷念。
十分鐘后，點贊數(shù)破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