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繼續(xù)清算
重華宮。
依舊被禁足的舒妃正在愁眉緊鎖地抄經(jīng)。
家里幫她做了轉(zhuǎn)圜,等太后壽辰,就會給她解禁。
她不斷安慰自己,只剩最后幾天了。
宮門突然被打開,遠遠瞥見進來的是高福。她一喜,還以為可以提前解禁。
結(jié)果,高福身后還跟了許多雜七雜八的宮人,并請了她去一邊問話。
“敢問娘娘,安貴人生辰?”
“那種惡鬼,自是七月十五。還用問嗎?”
“娘娘,知情不報,罪加一等�!备吒J疽馐窒绿O(jiān)去將松枝和錢嬤嬤帶來。都是唐家出來的人,有沒有人撒謊,相互就可佐證。
“六月初一。”舒妃哼了聲,甩袖就走了。
寧安是府里身份特殊的“表小姐”,夫人戴氏每年都假模假樣給她準(zhǔn)備一桌飯和禮物,所以松枝和錢嬤嬤確實都知她生辰。
被分開問詢的三個人,回復(fù)是一致的,都說的是“六月初一”。
消息傳到長寧宮后不久,蕭熠派去內(nèi)務(wù)處的太監(jiān)也拿著登記冊子回來了。
白紙黑字,上面清清楚楚登記的,也正是“六月初一”。
全都對上了。
蕭熠又將冊子丟去了榮妃那兒,以供她們傳閱。
事實證明,安貴人是清白的。
畢竟,誰會用錯誤的八字行巫蠱之事?根本說不通!
蕭熠:“孔常在,你又多了一條誣陷之罪!”
孔常在再次跌坐在地。
她的狡辯已口不擇言,“也許,也許安貴人是故意用娃娃,用錯的八字來暗算妾身……”
“閉嘴吧你!”蕭熠一腳將她踹翻。
“你的意思是,安貴人會飛天遁地偷偷潛入你的住所挖坑埋巫蠱?還是說安貴人未卜先知,知道你會入住東側(cè)殿提前埋了錯誤的巫蠱來陷害你?真是冥頑不靈!”
蕭熠對著后面吼了一聲,“東側(cè)殿這幫奴才的口供全都弄好了沒?”
“稟皇上,馬上就好。都已經(jīng)在簽名畫押了�!�
“聽到了孔氏?你的奴才已經(jīng)全招,個個都在指證你。你抵死否認(rèn),只會讓你死得更慘!”
蕭熠走近兩步,居高臨下,氣場壓人,眼里波濤勢起,壓得孔常在喘不過氣。
“朕給你最后一個機會自己說。你想清楚了。你招了,最多也就是一死。但你若與朕對著干,你謀害在先,欺君在后,現(xiàn)再加一條誣陷,死的就不止你一人了!想想你的家里!想想老老小小!你護著的那主謀可救不了他們!”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我招,我招,妾身招了。”
孔常在重重磕頭,將手指向了慈寧宮方向�!澳沁�,宋嬤嬤送來的藥。但妾身不知那是毒!妾身真的不知��!”
“那這娃娃呢?”
“也是,也是那兒送來的。”
“細細說來。”
蕭熠下巴一抬,長寧宮大門就在這個外邊所有人都豎起耳朵的時候被關(guān)上了。
眾人議論紛紛,話都說成這樣了,皇上這個時候還顧念太后顏面幫遮掩呢?
他們都看到聽到了。
慈寧宮的宋嬤嬤送來的藥和娃娃不是嗎?
哎!
來龍去脈很清楚了�?壮T谑芰舜葘帉m指使下毒下巫蠱,就是為了置安貴人無翻身之地。昨日打架的太監(jiān)就是慈寧宮安排,為的就是方便孔常在的人下手……
長寧宮圍墻那側(cè),孔常在正不�?念^,將太后私下召見到她下手的全過程說了一遍。她信誓旦旦表示不知那是毒藥,以為只是寒藥。
蕭熠失笑,“怎么?就算是寒藥,你的罪就能變小了?你謀算的,是朕的子嗣!”
寧安聽得一聲唏噓。
太后這回下了雙重保險,本可確保除掉自己這個眼中釘。誰料自己天時地利人和,連老天都在幫忙。
事實上,還有眾人不知的一點:其實六月初一也不是她的生辰。
她當(dāng)年入京落戶籍時,便宜老爹怕她是親生女兒的事暴露,戶籍上的日子是他改過的。
她江南老家府衙戶籍本上的日子,才是她的真正生辰八字。但這秘密,她可不打算說出來……
孔常在的供詞已經(jīng)全部寫好,她絕望地簽名畫押。
一眾側(cè)殿宮人也都分別招認(rèn),各自寫下供詞,按下手印。
“全部帶走!先嚴(yán)格看管起來!”
蕭熠瞇著眼,這些人若直接殺掉,可太不劃算了……
長寧宮宮門大開,當(dāng)著門外所有人,孔常在等人被押走。
眾人頓時噤若寒蟬。
蕭熠轉(zhuǎn)向眾人,厲聲道:“孔常在的下場都給朕睜大眼睛看清楚了。與朕作對,忤逆朕,暗算朕,輕視朕的,最終都會是一條不歸路!
朕可以清楚明白告訴你們,朕寵安貴人,絕對無關(guān)乎什么符箓巫蠱,而是因為安貴人的忠誠。
有件事或許你們都不知,當(dāng)日重華宮走水,危難時刻,是安貴人不顧危險,不惜破相,奮不顧身為朕擋火!如此忠君忠誠,朕如何不寵愛?而你們又有誰能做到?所以不用羨慕嫉妒,那是拿命掙的!是她應(yīng)得的!”
蕭熠說著,眼神還落在了榮妃瑜貴嬪身上:“朕需要的,就得是如安貴人這樣能夠以朕為先,以朕為重之人!”
如此這般,蕭熠抓住這次機會,敲打了眾人,立了威信,還將寧安形象立了起來。
當(dāng)然,他還得是個賞罰分明的皇帝。
他轉(zhuǎn)過了身,面向?qū)幇玻鞍操F人謊報生辰,必須得罰。但念在安貴人這次遭人算計,無妄之災(zāi),受了重傷已是懲罰,便從輕發(fā)落。著,安貴人,禁足三日,不得出長寧宮一步!”
寧安配合演戲,五體投地跪拜。
這與其說是罰,不如算是“護”,她都“病”成這樣了,本也不可能出去玩啊!
蕭熠手握一沓子證供,手一揮,示意高公公跟上。
“與朕去趟慈寧宮!”
眾人本以為大戲收鑼,卻沒想到這次皇上這般強硬,帶著這么多供詞,這是要去對質(zhì)還是清算?
許多人悄悄跟上了。
慈寧宮,大門緊閉。
皇帝被攔在了外邊。
有嬤嬤來報,說太后娘娘抱恙,誰都不見。
蕭熠揚了揚手里證詞,高聲道:“既如此,朕便只能將羅列的證詞,證人,證物,以及已經(jīng)認(rèn)罪的犯人,從犯,一并交到宗室,由六王叔來進行徹查,按著皇室宗法來進行懲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