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原來如此
“不對!”
楚昭朝突然收回鎮(zhèn)魔鏡,“皇陵據(jù)此五十里地,鏡中景象必是偽造�!�
她手腕一翻,鏡光轉(zhuǎn)向柳慧瑤。
那具無頭身軀在鏡中竟顯出了原形,是一具貼滿符紙的傀儡,只因畫符之人的修為達到共生,且靈力比他們在場之人都要高,所以將他們都蒙蔽了過去。
“好精妙的傀儡術(shù)�!�
周驍感嘆,用陌刀挑開傀儡衣襟,露出內(nèi)里密密麻麻的血色絲線,“竟與活人一般無二�!�
若楚昭朝用陰陽眼,必定一眼被識破。
經(jīng)過上次,她已經(jīng)有意識的去控制,不會隨時隨地動用,也是防止如以前的自己那樣,重度依賴陰陽眼,導(dǎo)致空有理論知識,戰(zhàn)力匹配不上。
太子劍鋒抵住傀儡咽喉:“說,父皇在哪?”
傀儡突然發(fā)出尖笑,聲音卻是李逸彬的:“剛才殿下不還在疑心陛下?這時候又擔(dān)心上了?皇家父子,哪有什么骨肉親情�!�
“如此不是正好,陛下若是有事,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登基,老夫是不是幫了太子的大忙?”
李逸彬的聲音帶著蠱惑傳來。
太子神情變幻莫測。
最后還是一劍刺入傀儡咽喉。
傀儡如人一般,流出血液,但卻是青銅色。
即便如此,它還是能發(fā)出聲音,“殿下是被老夫戳中心思,惱羞成怒了?”
“孤與父皇的父子情誼,豈是你一個逆賊三言兩語就能挑撥的?”
“哈哈哈”
傀儡的聲音如漏風(fēng)的銅羅,刺耳極了。
“那殿下不妨猜猜,往生崖下的血泉,今日為何水位驟降?”
周驍聞言臉色大變:“他在用血泉煉化”
話未說完,殿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真正的玄甲衛(wèi)已列陣而至,為首的是之前被提拔上來的上來頂替秦漠的莫七,他高舉圣旨:“奉陛下圣諭,太子趙瑾即刻前往往生崖!”
楚昭朝鏡光掃過圣旨,照出字跡中隱藏的青銅鼎紋:“是假的�!�
“但北境軍確實在往生崖�!鼻貜赝蝗坏溃俺N陽今晨傳訊,說發(fā)現(xiàn)血泉異動�!�
“莫七!”太子厲聲喝道,“你身為玄甲衛(wèi)統(tǒng)領(lǐng),可知偽造圣旨是何罪?”
那莫七卻紋絲不動,手中圣旨突然自燃,化作一團青煙。
更詭異的是,他身后的玄甲衛(wèi)竟同時摘下頭盔,每個頭盔下都是與莫七一模一樣的臉。
“千面傀儡術(shù)!”楚昭朝火鞭已在手,“李逸彬竟將玄甲衛(wèi)都煉成了傀儡!”
“不對�!彼蝗话醋∈滞�,“金砂在示警,往生崖那邊”
話音未落,殿外傳來震天動地的爆炸聲。
眾人沖到殿外,只見北方天際已被染成血色,一道血柱從往生崖方向沖天而起,在空中凝結(jié)成巨大的鼎形。
“血泉倒灌!”
周驍陌刀重重杵地,“李逸彬在強行催動鎮(zhèn)國鼎!”
太子突然轉(zhuǎn)身,一把抓住楚昭朝的手腕:“楚姑娘,你體內(nèi)的金砂可能感應(yīng)到父皇下落?”
楚昭朝閉目凝神,金砂從腕間涌出,在空中交織成一幅地圖。
圖中兩個紅點格外醒目。
一個在皇陵;
一個在金陵城外的亂葬崗。
趙瑾臉色驟變:“這,父皇怎么會在那,是不是”
“是調(diào)虎離山。”秦徹道,“李逸彬故意用往生崖吸引注意力,真正的陛下其實近在咫尺�!�
就在這時,莫七等傀儡突然集體自爆。
青銅碎片如雨般射向眾人。
楚昭朝火鞭舞成密不透風(fēng)的火網(wǎng),秦徹則揮劍筑起幽冥屏障。
周驍開辟一條通路:“殿下快走,臣護送您去找陛下�!�
“不�!�
太子斬釘截鐵,“周侯爺即刻帶赤羽衛(wèi)控制皇城,防止更多傀儡混入。”他轉(zhuǎn)向秦徹夫婦,“勞煩二位隨孤去亂葬崗一探�!�
楚昭朝正要應(yīng)答,突然身形一晃。
她腕間凝聚起的金砂正瘋狂流向北方,仿佛被什么力量牽引。
“來不及了�!�
她咬牙切斷金砂與外界的感知能力,“往生崖的陣法已經(jīng)啟動,我們必須兵分兩路�!�
秦徹立刻會意:“我?guī)У钕氯y葬崗,昭朝你”
“我去幫二兄。”楚昭朝召出靜心匕,“北境軍恐怕已經(jīng)陷入陣法了�!�
亂葬崗腐土表層泛著詭異的青灰色,秦徹的靴尖挑開一片腐爛的槐樹葉,葉片脈絡(luò)間殘留著暗金色的痕跡,似被某種油脂長期浸潤。
他蹲身捻起一塊嵌在泥土中的樹根殘片。
入手溫潤如玉,卻帶著淡淡的硫磺腥氣。
“這不可能�!�
趙瑾突然攥緊劍柄,瞳孔微微收縮。
他認(rèn)得這種樹,宮中丹房外才種得這種祈�;保瑩�(jù)說用龍涎香拌合糯米汁澆灌,百年方能成形。
但這里分明是亂葬崗,尸骸橫陳,瘴氣彌漫,連野草都長得歪斜萎靡。
唯獨這三棵槐樹,枝干虬結(jié)如虬龍,葉片青得瘆人,在陰云下泛著妖異的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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