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不敢亂動
玄武巷的宅邸內(nèi),青磚縫里凝著層薄霜。
楚昭朝俯身拾起案幾上半枚未化的冰珠,這是孟家特有的一種傳訊工具,冰珠若無外力,便是在炎炎夏日,也不會融化。
楚昭朝不知,但秦徹作為龍頭世家子孫,對金陵城世家的算是比較了解。
他霜紋掃過窗欞上三道淺痕:“孟霜是自己走的,走之前用簪子刻了北戎狼首紋,應(yīng)是去了北戎�!�
她剛在楚家發(fā)現(xiàn)楚天恪與大戎有聯(lián)絡(luò),這邊孟霜就消失了,留下這樣一個標(biāo)記。
楚昭朝年歲冰珠,寒氣立時滲入血脈。
窗欞上狼首紋的獠牙突然轉(zhuǎn)向朱雀街方向,三道淺痕間距三寸,恰是北戎商隊馬車獨有的車軸距。
“去西市駱駝巷�!�
她拽住秦徹袖口疾步而出,“北戎商隊每月初三在西市卸貨,今日正是初三!”
秦徹霜紋掃過巷口車轍,青石板上的冰晶凝出駱駝印,連在一旁牽駱駝人身上的文書也看的一清二楚。
他道:“上面有岳父剛批的商隊通關(guān)文書,就在半個時辰前。”
就是他們從楚家離開沒多久的事。
大圣沒有宵禁一說,現(xiàn)在剛過戌時,街上人還很多。
兩人混入西市人流時,最后一隊北戎駱駝?wù)側(cè)肱赃叺陌迪铩?br />
楚昭朝五靈泉悄然纏上貨物縫隙,她清晰感覺到了貨物里面是鐵器,而且是北戎騎兵專用的彎刀!
楚天恪,他怎么敢!
“截貨�!�
秦徹一聲令下,玄七率領(lǐng)暗處的親衛(wèi)破箱擒人,卻見貨箱底層蜷縮著一個昏迷的婦人。
竟是孟霜!
她手腳被鎖鏈鎖著,手腕已經(jīng)紅腫。
楚昭朝用五靈泉裹著鳳凰真火將鐵鏈熔斷,孟霜忽然睜開眼,沾血的指尖死死扣住她手腕:“快走你父親要拿你”
轟!
貨箱夾層暗藏的爆炎符炸開,熱浪掀翻整條暗巷。
秦徹的霜紋化作冰盾護(hù)住楚昭朝,可等他們再看,孟霜卻在這爆炸的煙霧中消失不見。
爆炎符的硝煙尚未散盡,楚昭朝的五靈泉已凝成水木護(hù)體。
煙霧中飄來一縷若有似無的異香。
秦徹霜紋驟卷,將兩人拽離原地。
待回頭細(xì)看,他們原先站立處的地磚,竟被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是北戎巫祝的‘腐骨瘴’!”
秦徹劍尖挑起半片焦黑的衣角,布料上殘留的藍(lán)蝎草汁刺目,“孟霜身上被種了引路蠱,煙霧里有蠱蟲�!�
楚昭朝翻掌震碎腰間香囊,這是王氏特制的驅(qū)蠱粉。
她精通醫(yī)理,又使用過蠱蟲。從雪淵回來后,王氏就給她和秦徹制作了好幾個,用來對付蠱蟲。
蠱蟲發(fā)出刺耳尖嘯,她突然瞥見貨箱殘骸里閃著微光。
細(xì)看才知是孟霜的發(fā)簪斜插在木縫里,簪頭孔雀石裂開,露出內(nèi)藏著的羊皮殘片。
“是老宅祠堂的陣眼圖!”
她剛觸及殘片,簪身突然射出一枚銀針。
秦徹霜紋凍住毒針時,針尾纏繞的發(fā)絲顯出肉眼難辨的血字:【申時三刻,十里坡,以血破陣】。
玄七突然從屋檐躍下,掌心躺著塊帶血的狼首令牌:“珠子,在北戎死士堆里找到這個!令牌夾層嵌著許家死士的蛇紋鱗!”
玄七的指尖還在滴血。
那枚狼首令牌在他掌心泛著幽光。
楚昭朝本命靈根凝成火鞭卷起令牌,右手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一方絲帕,令牌落入絲帕上:“令牌有北戎的腐骨毒,一旦沾染傷口,后果不堪設(shè)想。”
玄七面色一白。
他在北境多年,自然聽過腐蠱毒,知道此毒歹毒無比,但并未親眼見過。
楚昭朝這么一說,不知是不是錯覺,感覺傷口刺痛難耐。
“這許家,不僅有蛇紋鱗,還有北戎的毒,這是兩家通吃么?”
霜紋在地面凝出冰鑒,照出令牌北面極淺的刻痕。
紋路逐漸清晰,竟是半幅十里坡的地形圖,朱砂標(biāo)注的方位赫然指向一處廢棄的祭壇。
“申時三刻”
楚昭朝望著暗色,道:“不到一天的時間。”
亥時的梆子聲自遠(yuǎn)處傳來,喧鬧的人群逐漸開始散去。
兩人先回了宜堂院。
洗漱完之后,楚昭朝一時難以睡下。
楚天恪、孟氏、孟霜、太子還有許家,一起在她腦海中交織。
秦徹從耳房出來,就看見翻來覆去的楚昭朝。
他伸手從后面環(huán)住她的腰。
秦徹的掌心貼在她微涼的后腰,霜紋的寒意滲入肌膚,卻讓她此刻很是心安。
她竟完全沒有之前那種嬌羞之感。
剛才還睡不著,此刻竟然睡意來襲,不一會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秦徹卻睡不著了。
他本意是想安慰楚昭朝的。
可她身子很軟很香,發(fā)間木樨香混著冰蓮的氣息,絲絲縷縷纏上他的五官,然后無限放大。
秦徹的手忍不住往上移。
這個動作,瞬間讓楚昭朝的睡意飛走。
她此刻應(yīng)該按住他作亂的手,可不知為何四肢突然無力,內(nèi)心竟還有絲絲期待。
楚昭朝意識到后,詫異不已。
她怎會做出如此反應(yīng)?
再往上,秦徹也不敢亂動,怕楚昭朝惱了自己。
楚昭朝能清晰感覺到他的手在輕顫,似在觸碰易碎的冰晶,稍縱即逝的克制比放肆更令人心悸。
“將軍的霜紋,凍的人睡不著�!�
她佯裝翻身,后頸卻擦過他微涼的唇。
這話像是某種默許,又似挑釁。
秦徹撤了霜紋,原本微涼的體溫瞬間升高,他的身子很燙很燙,在這炎炎夏日,更顯得似一團(tuán)火,燒的楚昭朝整個人都有些難耐。
她情不自禁的“嗯”了一聲。
又喊了聲熱。
秦徹腦子跟煙火一樣,炸開了。
就在他大掌準(zhǔn)備覆上楚昭朝胸前柔軟時,窗外忽起夜鴉驚鳴。
玄七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主子,十里坡的祭壇提前啟動了!”
秦徹的手停下動作,粗重的呼吸噴灑在楚昭朝脖頸處,燙得她也很難受。
平復(fù)一會后。
兩人迅速穿衣起身,裹著夜色前往十里坡。
十里坡的祭壇在夜色下泛著妖異的紅光,三百具許家死士的尸體如人形燭臺環(huán)繞著祭壇,心口燃著北戎巫火。
楚昭朝的五靈泉觸到祭壇陣紋時,血脈中的鳳凰真火突然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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