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今夜不會再對她憐憫

    晚余剛抬起一只腳，驟然看到燈影里的祁讓，腦子轟的一聲，如遭雷擊，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

    祁讓一身玄色龍袍負(fù)手而立，面色陰沉如水，幽深鳳眸里燃燒著毀天滅地般的怒火，仿佛下一刻就要大開殺戒。

    晚余對上他的目光，后背瞬間被冷汗?jié)裢�，臉上血色盡褪，腿腳軟得幾乎站立不住，滿腦子只回蕩著兩個(gè)字——完了！

    五年來的小心翼翼，殫精竭慮，都在這一刻化為了泡影。

    終于要出宮的期待和喜悅，對未來生活的美好幻想，也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她甚至能聽見心底某個(gè)地方傳來轟然坍塌的巨響。

    祁讓繼續(xù)沉默著，眼神卻越發(fā)的陰鷙，刀子一般在兩個(gè)女人臉上來回掃視。

    齊嬪和晚余一樣面無人色，渾身發(fā)抖，那么驕傲的一個(gè)人，五年來頭一回露出膽怯和驚懼的神情。

    “皇…上…”她顫抖著吐出這兩個(gè)字，聲音細(xì)如蚊蠅，卻打破了這死寂的夜。

    “你們，好得很！”祁讓一字一頓地從牙縫里擠出五個(gè)字。

    短短的五個(gè)字，將帝王的震怒展露無遺。

    背在身后的手攥緊又松開，松開又攥緊，發(fā)出咔咔的聲響。

    半晌，他猛地向前邁出一步。

    齊嬪本能地瑟縮了一下。

    晚余卻是頭一回沒有退縮，慘白著臉擋在了齊嬪前面。

    祁讓冷笑，突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天天躲著朕，這會子倒是不躲了！”

    “姐妹情深是吧？”

    “虧朕還因著她毒啞了你而心懷愧疚，遍尋名醫(yī)為你治嗓子！”

    “朕陪著你喝了五年的藥，原來竟是被你們當(dāng)傻子一樣騙了五年！”

    他灼熱的氣息噴在晚余臉上，如同憤怒的火焰。

    晚余感到一陣強(qiáng)烈的窒息，似乎聽到了自己喉嚨碎裂的聲音。

    “說話呀，方才不是說的挺好嗎，現(xiàn)在又來跟朕裝啞巴了？”

    祁讓咬牙切齒，五指用力收緊，看著她的臉因窒息而泛起潮紅，看著她眼角因痛苦而流下的眼淚。

    這凄慘的模樣本該讓他痛快，可他胸腔燒灼的怒火卻愈發(fā)猛烈。

    這雙澄澈如湖水的眼睛里，不只裝著流不完的眼淚，還裝著滿滿的算計(jì)與欺騙。

    五年！

    她就是用這副柔弱可憐的樣子騙了他一千八百多個(gè)日夜！

    她一定很得意吧？

    她成功地騙過了他，獲取了出宮的機(jī)會。

    在她眼里，他是不是天下頭一號的傻瓜？

    喉嚨處的窒息感越來越強(qiáng)烈，晚余已然放棄掙扎，絕望的眼神如死灰般地望著祁讓。

    齊嬪終于回過神，撲上來去扒拉祁讓的手：“皇上，都是我的主意，是我教晚余這么做的，您要?dú)⒕蜌⑽野伞�…�?br />
    “滾開！”

    祁讓抬腳將她踹倒在地，厲聲道：“胡盡忠，傳朕的口諭，齊嬪欺君罔上，罪大惡極，即刻貶為庶人，打入冷宮，此生不得赦免！”

    “是。”

    胡盡忠答應(yīng)一聲，招手叫來兩名侍衛(wèi)，將齊嬪拖了出去。

    晚余聽聞要將齊嬪打入冷宮，這才掙扎起來，拼命去抓祁讓的手，喉嚨里發(fā)出嗚咽之聲。

    祁讓推著她進(jìn)入殿內(nèi)，將她狠狠摜在地上：“胡盡忠，關(guān)門！”

    殿門吱呀一聲關(guān)起，晚余猛地打了個(gè)寒戰(zhàn)，一面劇烈咳喘，一面目光驚懼地看著祁讓。

    祁讓低著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山將她整個(gè)籠罩。

    “朕到底哪里不好，讓你這樣挖空心思的算計(jì)朕，欺騙朕，逃避朕？”

    晚余驚恐萬狀，以手撐地，向后退開。

    祁讓彎腰抓住她的衣領(lǐng)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到了這會子，你還想逃，不想做朕的妃嬪是吧，朕現(xiàn)在就要了你，將這個(gè)身份永遠(yuǎn)烙印在你身上，讓你到死都擺脫不掉這個(gè)身份！"

    晚余連連搖頭，淚珠紛紛跌落。

    "你沒有選擇的權(quán)力。"祁讓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幾乎要把她的骨頭捏碎，"這是你欺騙朕的代價(jià)，從現(xiàn)在直到老死，你都不得再踏出宮門半步！"

    他將她拖進(jìn)暖閣，用力甩倒在炕上，在她掙扎著要起來的時(shí)候，一只手摁住她削瘦的肩，一只手用力撕開了她的衣裳。

    “不要！”

    布帛撕裂聲中，晚余發(fā)出凄厲又粗啞的叫喊。

    男人深淵般的眼底，怒火和欲火交織，在她戰(zhàn)栗的軀體上肆意流連：“不要？五年來你第一次開口和朕說話，就是不要！”

    “你不要，朕偏要，朕就是要把你留在宮里，就是要你成為朕的女人，這輩子，你休想再逃出朕的手心！”

    “就算你今晚不來見齊嬪，朕也不會放過你的，朕答應(yīng)放你走，就是想看看你出宮后會去見誰，會跟誰走�！�

    “現(xiàn)在這樣，朕倒是省事了！”

    “朕猜得沒錯(cuò)，這里面果然有徐清盞的事，那個(gè)齊嬪無法擁有的男人又是誰？”

    “說��！”

    衣衫片片破碎飄落，晚余拼命搖頭，蒼白的臉上淚痕斑斑。

    “好，你不說，朕自有法子叫你說……”

    祁讓咬著牙，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毫不憐惜地扯掉了她最后的遮擋。

    “不要……”

    晚余痛呼出聲，拼死掙扎，可她病弱的身體，怎能與盛怒中的男人抗衡？

    混亂中，她拔下頭上的發(fā)簪，奮力向祁讓的脖子刺去。

    下一刻，手腕就被祁讓用力抓住。

    “朕不是賴三春，不會讓你得逞。”

    “你殺賴三春不就是為了讓朕心疼你，帶你離開掖庭嗎，朕不揭穿你，也不追究你殺人的罪過，你卻拿朕當(dāng)傻子�！�…��

    他恨上來，奪下她的發(fā)簪，解下自己的腰帶將她雙手捆綁起來，脫下龍袍扔在一旁。

    他的心被怒火燒得理智全無。

    他不會再對她有一絲憐憫。

    今夜不會。

    以后也不會。

    她這樣可惡的騙子，不配得到他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