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被四男一女逼瘋的女人
上的污漬一看，上面的人可不就是林永徹。
這是在暗示什么？
孕婦還在和她的“孩子”一起憤怒、咆哮，一陣哭一陣笑。而那個男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也不再攻擊她，直接跑到幾行貨架里搞破壞，看起來是要把所有貨物都扔掉、踩碎，臉上癲狂之色愈甚。
紀憐淮強撐著把日志打開，翻到封面，把那個工牌摁回凹陷出的痕跡上。
【媽，再等等，等我攢夠手術(shù)費就回家�！�
這一行字如同使用了顯影水，緩慢地浮現(xiàn)在第一頁，就在那塊校徽下面。
冰柜突發(fā)出尖銳的警報聲，三個“客人”就在這一瞬同時融化，最終匯成黑流涌入柜門縫隙。貨架上的泡面日期有如數(shù)據(jù)崩壞似的跳轉(zhuǎn)成了16月-3日，柜臺上的收銀機也在這時又吐出一張沾血的小票：【循環(huán)剩余次數(shù)：∞�！�
23：59，第九次。
紀憐淮的指甲摳進門縫，寒氣順著指尖竄上脊椎。人形黏液的輪廓在冰柜霜花后若隱若現(xiàn)，三個客人的殘影在便利店各處游蕩，西裝男的咖啡漬、孕婦裙擺的霉斑、學生制服上融化的巧克力，像三塊拼圖卡在循環(huán)的齒輪里。
“老幽，我好像知道怎么通關(guān)了�！�
她身上的傷口已不再流血，一次性毛巾胡亂扎住了小腿。但這只是暫時的，如果無法從這個循環(huán)里出去，她遲早會死于失血、壞血、發(fā)炎感染甚至是累死、餓死、渴死——這里的食物液體她可一點都不敢碰。
對這個不屬于幽冥之主管轄范圍的奇異空間，幽稷束手無策，也只能將希望寄托于紀憐淮。當然，祂自己其實并未被困住。
此時祂看見對方明明在大口喘氣，嘴角卻揚起一抹笑。莫名地，祂完全相信她的自信。
“林永徹，你媽的手術(shù)費攢夠了嗎？”紀憐淮突然大步流星走向角落，如野獸撲食般緊盯著冰柜，朝里面大喊。
那個影影綽綽的人形黏液像是愣了一瞬，然后便開始劇烈震顫。貨架上的泡面桶齊刷刷轉(zhuǎn)向她，分明沒有眼睛，卻能讓人感受到無數(shù)視線集中于一身而帶來的壓迫。
幽稷的那股靈體始終不曾消散，此時連忙凝得更加結(jié)實，快速推倒餅干鐵盒，擋下第一批撲面而來的速食面條：“你想做什么？！”
“我在幫他算賬�！彼路鹜鼌s身上的傷痛，又一次匆匆返回柜臺之后，從值班日志里抽出那張泛黃的照片，真正的照片——
林永徹和母親站在便利店門口，玻璃門上貼著“暫停營業(yè)”的告示。
西裝男再次沖進來時，她搶先按下咖啡機開關(guān)。黑褐色的黏液噴涌而出，卻在即將沾到他袖口時被她生生用手按�。骸澳臒崦朗�，小心燙�！�
男人愣在原地，公文包里的解雇通知雪片般飄落。紀憐淮撿起一張晃了晃：“林永徹最怕的其實是失去工作失去收入，那你呢？”她突然將通知單塞進咖啡機，齒輪卡頓的摩擦聲中，男人的虛影逐漸透明。
孕婦踉蹌進門時，紀憐淮已經(jīng)煮好一鍋清水蘿卜。腐爛的食材被她踢進垃圾桶，甚至還用柳回風給降了降溫，不至于燙嘴：“最后一份愛心餐，不收錢�！�
孕婦腹中的“胎兒”發(fā)出啼哭，黏液組成的軀體開始崩解。紀憐淮將林永徹的合影貼在孕婦隆起的小腹上：“他也幫你熱過便當，現(xiàn)在你該幫他了�！�
男學生推門的瞬間，貨架上的文具盒自動彈開。紀憐淮抓起盒巧克力砸過去：“優(yōu)秀員工送你份小禮物！”
那男孩接住巧克力時，校服上的便利店制服紋路開始褪色，冰柜深處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
23：59，循環(huán)第十次。
紀憐淮跪倒在便利店門內(nèi)，這一次她不需要去開門。因為，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
幽稷擔心地看著她垂著頭的背影，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有動作，嚇得連忙再次凝結(jié)出一股細弱靈體繞到前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紀憐淮驟然抬頭，仰天狂笑著大喊，眼淚布滿了她已陷入瘋狂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