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當(dāng)駙馬好��！媳婦有點(diǎn)小癖好怎么了？
林樞嘴里的雞肉瞬間不香了。
何止不香，簡直像在嚼臭襪子一樣。
他手一抖，“哐當(dāng)”一聲，筷子連帶著啃了一半的雞腿，齊齊掉回了湯碗里，濺起幾滴滾燙的湯，落在手背上，他卻渾然不覺。
我靠！這他娘的哪里是天上掉餡餅，分明是掉鍘刀！
“嫂嫂！”林樞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作響，也顧不上什么禮儀體統(tǒng)了，霍然起身，“這親事…能退嗎？！必須退！老子寧愿回大牢啃窩頭，也不伺候那變態(tài)！”
他急得額頭青筋都蹦了蹦。
虞紅葉看著他這副火燒眉毛的樣子，臉上倒是沒什么意外，反而輕輕嘆了口氣，拿起帕子擦了擦濺到桌上的湯汁。
“叔叔，我就知道你會是這個反應(yīng)。”她聲音依舊溫婉，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鎮(zhèn)定，“放心，在你回來之前，我已經(jīng)替你尋摸了一條出路�！�
“出路？”林樞動作一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嗯�！庇菁t葉放下帕子，“下南洋跑船的沈老板，你可有耳聞？”
林樞皺眉思索，好像有點(diǎn)印象，聽說是京城里手眼通天的人物，路子野得很，做的都是遠(yuǎn)洋大買賣。
“嫂嫂已經(jīng)托了關(guān)系，搭上了沈老板的線。”虞紅葉語速不快，但條理清晰，“他近期正好有一批貨要去遼國。只要你能投其所好，讓他點(diǎn)頭帶上你，等船一離港，天高海闊，就算是長公主，手也伸不了那么長�！�
跑到遼國？那可就真遠(yuǎn)了。
林樞心頭燃起一絲希望，激動之下，也忘了男女大防，一把抓住虞紅葉放在桌邊的手。
她的手微涼，柔若無骨，被他這么一抓，輕輕顫了一下。
“嫂嫂！你可真是我的親嫂嫂！我…我愛死你了！”林樞語無倫次，眼眶都有些發(fā)熱。關(guān)鍵時刻，還是家里人靠得住��！
他隨即又想到一個問題：“那你呢？我跑了，你怎么辦？陛下那邊遷怒下來……”
虞紅葉輕輕將他的手推開，理了理鬢角的碎發(fā)，語氣平靜：“你不用管我。我虞家到底是個大族，他們再如何，也不敢對我怎樣。大不了…回娘家受些白眼罷了�！�
她說得輕描淡寫，但林樞知道，一個被夫家“趕”回娘家的寡婦，日子絕不會好過。
他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愧疚，眼淚差點(diǎn)真飆出來。
“嫂嫂大恩，林樞沒齒難忘！”他鄭重道，“等我在遼國站穩(wěn)腳跟，一定想辦法接你過去！”
虞紅葉只是溫和地笑了笑，沒接這話，轉(zhuǎn)而說道：“眼下還是先顧好你自己。那位沈老板，性子有些古怪，尋常金銀未必能打動他�！�
“那…投其所好？”林樞連忙追問，“他喜歡什么？古董字畫？奇珍異寶？還是…美色？”
說到最后，他心里咯噔一下。
難道要善良的嫂子去
虞紅葉的臉色果然變得有些古怪，甚至不敢直視他，聲音也低了下去，帶著幾分難以啟齒的窘迫。
“嗯……”她含糊應(yīng)了一聲，似乎在極力組織語言，臉頰也泛起不正常的紅暈。
“那位沈老板……他……他……”虞紅葉咬了咬下唇，終于像是下定決心，湊近了些，聲音細(xì)得像蚊子哼哼，“他……不近女色�！�
“他好男風(fēng)�！庇菁t葉飛快地說完這句，臉頰更紅了，幾乎不敢看林樞的反應(yīng)。
“尤其……尤其偏愛叔叔這般……高大健壯，又帶著幾分書卷氣的……俊朗男子。”
林樞：“……”
他臉上的感激和激動瞬間凝固，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摻著臭襪子的洗腳水。
啥玩意兒？
好男風(fēng)？
喜歡老子這樣的？
虞紅葉見他呆住，連忙又補(bǔ)了一句，語氣帶著幾分急切和無奈：“嫂嫂也是實(shí)在沒了別的法子！我打聽過了，那沈老板雖有此好，但據(jù)說身子骨不大康健，有些……力不從心。叔叔你就稍稍忍耐一二，應(yīng)付一下，總好過被那長公主……剔骨��！”
林樞：“？�。 �
應(yīng)付一下？
忍耐一二？
嫂嫂你管這叫“一下下”？！
林樞下意識捂住后門，連退幾步，“咚”一聲撞在廊柱上，頭搖得像撥浪鼓。
“嫂嫂！不成！絕對不成！”
“賣屁股？！我林樞就是從這跳下去，摔死！死外邊！也絕不干這種事！”
他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帶著哭腔和無法言喻的驚恐。
虞紅葉嘆了口氣，聲音依舊溫婉：“叔叔�。∫i受戮，才是恥辱，能松能緊，方為丈夫。奮斗成功的道路，哪條背后不要受點(diǎn)苦呢？”
“苦？！”林樞臉都綠了，“也不能這么背后受苦��！嫂嫂！”
虞紅葉語氣里帶上了一絲急切，甚至有些恨鐵不成鋼：“那叔叔是寧愿去娶公主了？那位長公主的惡名，你忘了？”
提到長公主，林樞渾身一顫。
剔骨刀…肢解宮女…變態(tài)…
另一邊是…好男風(fēng)…投其所好…
林樞的臉色變了又變，青白交加，腦子里天人交戰(zhàn)。
一邊是刀光劍影，小命隨時可能玩完。
一邊是……菊花殘滿地傷，尊嚴(yán)掃地，生不如死？
兩害相權(quán)……
他猛地一咬牙，像是下了什么天大的決心。
“娶！我娶！”他幾乎是吼出來的，“不就是長公主嗎？！娶了！”
虞紅葉明顯愣住了。
“惡名？什么惡名！”林樞脖子一梗，大手一揮，仿佛剛才那個嚇得要死的人不是他，“那都是污蔑！是對我未來娘子的惡意中傷！我跟那些造謠的不共戴天！”
他越說越激動，臉都漲紅了。
“變態(tài)殺人狂怎么了？起碼…起碼她不惦記我的后門��！”
他低吼一聲，像是給自己打氣，“哈基樞，你給我記住了！那地方！只能是用來拉屎的！”
他抬起臉，對著虞紅葉，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嫂嫂，實(shí)不相瞞，我這人吧…就好這口！我就喜歡帶派兒的！我就喜歡壞女人！”
“當(dāng)駙馬好啊，咱媳婦有點(diǎn)小愛好怎么了嗎？”
虞紅葉張了張嘴，看著眼前判若兩人、慷慨激昂的林樞，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
話音未落，林樞已經(jīng)一陣風(fēng)似的沖出了屋子，沖到了大門外。
他站在自家門口的臺階上，對著還沒完全散去的人流，用盡全身力氣放聲大吼：
“我——林樞——要娶長公主殿下！”
“此生非她不娶��！”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聲音在街面上回蕩，引得路人紛紛側(cè)目，驚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