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拆禮物
阮莘聽出了身后池珩非的聲音,她先是手忙腳亂掛斷電話,把手機藏進包里,然后才慌張地轉身看向他。
池珩非逆著玻璃門內的璀璨燈光,一步一步走向阮莘,不疾不徐。阮莘看不清池珩非的表情,下意識扣住手包,他身上的壓迫感令她止不住后退,沒退兩步后背卻就已經抵上了護欄。
池珩非在阮莘面前站定,上下打量了阮莘幾眼:“沒談攏?”
阮莘沒聽懂:“什么?”
池珩非走近了些,阮莘這才注意到他手里還拿著酒杯。
“他不是想睡你?”
阮莘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池珩非在說剛才和她搭話那個男人。她的臉一瞬間漲紅了,不明白池珩非怎么能這么平淡地說出這種無恥的話。她一時語塞,扭過頭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卻不知道,這幅樣子落在池珩非眼里,恰恰像是默認。
他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厭惡:“今天到場的每一位背景都不一般,阮小姐真該努力抓住機會才是。錯過了豈不可惜?”
“池總還是說笑了,哪有能比得上您的?”
阮莘沒忍住,拿話刺了池珩非。然后她意識到自己不該在這種地方幼稚地和池珩非逞口舌之快,又借著機會轉向正題。
“既然如此,池總以后就別再叫我來了。免得我礙您的眼�!�
“礙眼?”池珩非冷笑一聲,“阮小姐是覺得我礙眼,耽誤了你的好事吧?”
話里的隱喻帶著明晃晃的羞辱。阮莘臉色一白,不想再和顛倒黑白的池珩非繼續(xù)胡攪蠻纏。
“隨你怎么想�!�
池珩非聽見阮莘的話,臉色一冷,但他沒再說話,只是抬手喝了一口酒杯里的酒。
既然沒得聊了,阮莘也不打算留在這里,她繞過池珩非,想要離開,卻突然被一股力氣從后扯住了頭發(fā)。
阮莘驚呼一聲,失去平衡,向后倒在了池珩非身上。她還沒來得及掙扎,臉頰忽然被用力扣住,然后池珩非壓下來,雙唇相貼,趁著阮莘沒反應過來,往她嘴里渡了一大口酒!
一切發(fā)生得太猝不及防,阮莘有些被嗆到了,本能吞咽下池珩非渡給她的酒。酒液入喉辛辣,嗆得阮莘一直咳嗽,眼淚都流了出來。
池珩非不急不慢地松開了阮莘,垂眼看著她狼狽的模樣,抬手用指腹擦了一下自己唇上的酒液。
阮莘連連后退,弓著身子,捂著嘴巴止不住地咳嗽干嘔。
沒過半分鐘,阮莘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無力感。她四肢虛軟,冷汗直流,明明那一刻就連輕柔拂在她身上的晚風都覺得凜冽刺骨,身體里卻又像是燃著一團火一樣快把她五臟六腑都燒盡了。
那種熟悉的感覺,令人恐懼的渴望,讓阮莘立刻就意識到酒里有東西了。當下,她混沌一片的大腦里只剩下一個字,就是逃,從池珩非身邊逃。她想要從玻璃門再進到室內人多的地方,卻連往前邁一步的力氣都沒有了,重重摔倒在地上。
在藥效的影響下,阮莘的身體變得比平時敏感得多,痛覺也就來得更強烈。她因摔倒這一下痛得淚流滿面,卻咬住唇一聲也沒吭,她強忍住疼痛,拼盡全力朝著玻璃門那邊爬去,卻被冷眼旁觀了許久的池珩非從后面攔腰抱起。
她一瞬間絕望了,因藥效渾身癱軟,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被池珩非輕而易舉鎖在懷里。
“酒里有什么?”阮莘不解,不懂池珩非為什么突然要這樣做,艱難地發(fā)問,“你為為什么?池珩非”
“不知道�!背冂穹堑卮�,“你應該問想給我下藥的人�!�
池珩非抱著阮莘,把她的臉按在懷里,從室外的一條小路離開。路上遇見了幾個在外吹風閑聊的人,但此時外面太暗了,阮莘又乖乖被池珩非抱在懷里,不吵不鬧,那些人只以為池總的這位女伴是醉了或害羞,只朝著兩人拋來曖昧的目光,沒人意識到不對,更沒人沒眼力見地上前阻攔。
再說,那可是池珩非,想要什么女人弄不到,怎么可能去強迫誰?
阮莘一直在哭,她不懂發(fā)生了什么,甚至已經說不了話,只是一直流淚來宣泄自己的情緒。等到池珩非把她抱上車時,阮莘的眼淚已經順著池珩非的衣領流進去,潤濕了他的胸膛。
阮莘的意識變得徹底模糊了。她一邊用被不斷侵蝕的理智告訴自己要逃,一邊又因藥效控制不住地想要貼近池珩非。正因這一切都曾經在她身上發(fā)生過一次,提前知曉了接下來事情走向的阮莘才會更加絕望。
然而她無力阻止,無法掙扎,甚至是親眼見證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沉淪。她告訴自己要清醒,一定要清醒,可清醒時的痛苦又令她痛不欲生。人類無法背叛本能,阮莘亦是如此。
她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在哪,在車里,在床上,又或是在別的什么地方。她只知道池珩非從后抱住她,蓄意已久般用牙齒咬住她頸后的絲帶,像拆開禮物那樣把她拆開。
她昏昏沉沉側過頭去,在被捏住下巴接吻時短暫清醒了一瞬,立刻發(fā)狠地用力咬了池珩非的唇。血腥味在兩人舌尖綻開,池珩非只輕輕皺了下眉,就用那只手滑向阮莘的頸間掐住,動作變得更加兇狠,像是嗅見血腥氣就會變得興奮的獸。
阮莘止不住哀叫,崩潰的求池珩非,他卻置若罔聞。
池珩非手一松開,阮莘就再也支撐不住,脫力地摔在床上,徹底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