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家宴
接了唐溪染的電話,鹿彌眼神冷冷地,安靜聽著她說。
“商逸也忒不是個東西了,他一面跟鹿顏好著,一面擱外面找未婚妻,干這種騎驢找馬的事他也不嫌麻煩,直接娶了鹿顏得了,渣男賤女湊一對!”
鹿彌抽著煙冷笑,要是商逸真娶鹿顏,她一定包個最大的紅包送過去,連帶著把倆人一起收拾了。
但她沒預(yù)想錯,商逸不會娶鹿顏,他還會尋找其他的擋箭牌,重復(fù)鹿彌上輩子的厄運。
撣了撣煙灰,鹿彌問,“知道是誰嗎?”
“這還真不清楚,商家把消息捂得忒緊了,蚊子都叮不進(jìn)去�!�
那還真是可惜了,鹿彌本能地為那個女孩感到同情。
她明白一切的真相,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另一個女孩跳進(jìn)火坑她做不到,但大家都是萍水相逢,多一事又不如少一事。
反復(fù)思考下,鹿彌覺得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沉默了一會把煙按熄在了煙灰缸。
轉(zhuǎn)眼到了參加譚家家宴的日子,時間定在了下午的三點。
譚郁堯上午去了公司,午飯也沒回來吃,給了個消息半小時后到。
鹿彌對著鏡子檢查著身上的裝扮。
漆黑的長發(fā)被束成一個發(fā)圈,露出修長纖細(xì)的天鵝頸,戴著一條澳白的珍珠項鏈,襯得膚色白皙如雪。
身上穿著一條抹肩純白緞面魚尾裙,整條裙身繡著暗紋,在光束的照耀下釋放出波光粼粼的效果。
她對著鏡子把耳環(huán)扣好,轉(zhuǎn)過頭時看到房間門被推開,譚郁堯邁步走了進(jìn)來。
“你回來了�!甭箯浶χ_口。
譚郁堯的視線鎖在她身上,高大的身形立在原地,他眸色漆黑如墨,眼神中蘊藏著數(shù)不盡的深意。
鹿彌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試探地看了他一眼后,怯怯地問,“好看嗎?”
“好看。”
話語是夸贊的,但語氣卻猶如十月寒冰。
鹿彌微微一頓,意識到譚郁堯的情緒不對。
面對譚郁堯陰晴不定,變化莫測的性格,鹿彌總是會沒有把握,她朝著譚郁堯走近了兩步,小心翼翼地問,“怎么了?”
譚郁堯視線垂下,仿佛淬著冰渣的眼神靜靜地盯著她,“打扮得這么漂亮,不是給我看的吧?”
一瞬間鹿彌警鈴大作,這一秒鐘她意識到了譚郁堯的情緒來源于哪了。
今天的家宴譚郁堯特意強(qiáng)調(diào)過商逸會來,所以看到她盛裝打扮自然而然就會聯(lián)想到她是為了見商逸穿的。
但事實上這是鹿彌第一次正式陪著譚郁堯出席,所以才會刻意打扮,免得兩人看上去不搭。
這么做無可厚非,只是她忽略了譚郁堯深重的疑心。
身上的冷汗冒了一層后,鹿彌強(qiáng)行鎮(zhèn)定下來,這種時候千萬不能慌亂,不然有理也說不清。
安靜了很長時間后,鹿彌咬著牙鼓足勇氣,抬起胳膊圈住了譚郁堯的脖頸。
譚郁堯微微皺眉,但沒有推開,眼中的陰郁散去幾分添上幾分疑惑。
鹿彌前進(jìn)一步,柔軟的身體緊貼住譚郁堯硬挺的胸膛,歪著腦袋,臉上掛著甜膩的笑容。
“誰說不是給你看的,我就是為了你才打扮的�!�
這樣的親昵動作讓譚郁堯的身體有著明顯的僵硬痕跡,他的態(tài)度隨著鹿彌的話音落地慢慢有所緩解,但依舊沒有多少好臉色。
扣住鹿彌的腰肢,譚郁堯低頭湊近她的耳畔,鼻息輕吐。
“那平時怎么沒見你穿這么隆重?”
兩人挨得太近,譚郁堯的手也不老實,耳朵是鹿彌的敏感區(qū),譚郁堯次次都會緊貼著說話,刺激得她身子止不住地發(fā)軟。
像是以牙還牙,鹿彌也貼近譚郁堯的耳邊,語調(diào)婉轉(zhuǎn),“如果你想看,我天天都穿。”
譚郁堯安靜了下來,但也只是一瞬。
下一秒鹿彌就感覺腰上一緊,整個人都被譚郁堯提起來放在了梳妝臺上。
譚郁堯抵住她的額頭,手臂撐在兩側(cè),“哄我可以,但你最好保證一輩子不露餡�!�
看來還是沒有放下芥蒂。
鹿彌定了定心神,通過剛才的大膽嘗試,她意識到了譚郁堯很吃這種溫香軟玉的嬌嗔味,于是再接再厲。
胳膊再次環(huán)住譚郁堯的肩膀,鹿彌把腦袋枕在他的胸口,眼睛濕漉漉的,用著委屈的腔調(diào)說話。
“你為什么總是懷疑我,如果我對商逸還有感情的話根本就不會嫁給你啊�!�
譚郁堯的眸色微頓,剛準(zhǔn)備張口說話就被鹿彌打斷了。
“我現(xiàn)在是你的妻子,我打扮得漂漂亮亮你是不是會很有面子,我為了你辛辛苦苦折騰了一上午,你不犒勞我就算了還兇我,真討厭……”
說完,鹿彌還適時地掉了兩滴眼淚,看起來真像是委屈到不行了。
譚郁堯的雙眸掠過鹿彌梨花帶雨的臉,冷硬冰霜被化去少許,慍色也稍顯消退,但態(tài)度仍不冷不淡,輕哼一聲。
“知道了。”
鹿彌抽泣著抬眼,感受到了譚郁堯的情緒變化,緊接著開始趁熱打鐵,趴在他的胸口盡顯嬌弱姿態(tài)。
腰上的嫩肉被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緊接著譚郁堯聲音響起,情緒略微好轉(zhuǎn),“別撒嬌了,該走了。”
鹿彌惴惴不安的心徹底放下。
譚家老宅是一所依山傍水的大莊園,有著幾百年的歷史了,譚家的祖祖輩輩都住在這里,譚郁堯是第一個離經(jīng)叛道分門別住的子嗣。
車門打開,鹿彌輕輕把手放在了譚郁堯的手心,提著裙擺下了車。
路上,譚郁堯的步伐走得很慢,鹿彌踩著高跟鞋也能跟得上,走著走著她就意識到譚郁堯是故意放慢速度的。
看不出來這個冰疙瘩還挺有心。
兩人一路走進(jìn)去,走過一條漫長的鵝卵石路終于見了正廳的大門。
門口站著兩個門童,為二人打開了大門。
屋里面氣氛很熱鬧,歡聲笑語間夾雜著麻將的碰撞聲,男人女人的聲音揉雜在一起只聽著音聽不著意。
但這一切都在譚郁堯出現(xiàn)后停下了。
大廳里的人紛紛回頭,一時間陷入了一股詭異的沉默之中。
譚郁堯習(xí)以為常,帶著鹿彌徑直向里走去。
短暫的安靜過后,氣氛又開始熱絡(luò)起來。
說是家宴,其實是跟譚家沾點關(guān)系的親朋好友都來了。
屋里面人滿為患,比婚禮還熱鬧。
置身于這種環(huán)境下,面對著一屋子陌生人,鹿彌有些緊張,面上依舊光彩照人,私下卻下意識地抓上了譚郁堯的手心。
譚郁堯視線垂落,只盯了一瞬,便移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