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大殺四方
餐桌上的人像是被打開了話匣子,紛紛開始議論起來。
“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我聽說過商逸以前有過一個未婚妻�!�
“那這個鹿彌還挺有手段,勾搭上商逸已經(jīng)是不容易了,竟然還能攀上譚郁堯�!�
“你沒聽說過啊,鹿彌名聲可不好,聽說是個有名的交際花,哪里是我們這種規(guī)規(guī)矩矩的女人能比得了的�!�
能來參加譚家家宴的全部都是上流階級,再京都階層之間隔著很厚的一層壁,信息基本上不流通。
上一次在畫展鬧出那么大一件事,也只是在普通的中下流階層流傳,上頭的人基本不會去關(guān)注,自然而然地還按照曾經(jīng)的信息行事。
這些貴婦大多都是來巴結(jié)譚家的,譚郁堯是位高權(quán)重,帥氣多金,是不可多得的金龜婿,所以她們做夢都想把底下的女兒嫁過去。
卻沒想到自己努力這么久譚郁堯卻連一個眼神也不賞轉(zhuǎn)頭就娶了一個沒名氣沒地位的小門戶女人。
所以從鹿彌進場到坐下,她就感受到了不少打量揣測的目光,有鄙夷,有嫌棄,有不屑,巴不得在鹿彌身上剜出一個洞出來。
桌上的杯具鑲嵌著琺瑯彩,帶著濃厚的法式風格,一杯咖啡被倒入鹿彌的茶杯里。
她微微抬眼,看著給她倒咖啡的商雯,知道她沒安好心。
果不其然,商雯倒完咖啡以后坐回了位置,陰陽怪氣地說,“鹿彌,我哥的未婚妻馬上就到,你就看在我給你倒咖啡的份上,別鬧事。”
“哎喲那估計難了�!�
譚頌雅對著在座的各位夸張地說,順帶用打量的眼神上下掃了鹿彌兩眼。
“的確難,因為你們在我這沒那么大面子�!�
鹿彌輕描淡寫地開口,動了動手指把杯子掀翻。
咖啡瞬間流淌在華麗的桌面之上,慢慢延伸到商雯面前,險些滴在她昂貴的群面上。
“你這是干什么!”商雯立刻起身,躲開咖啡液。
鹿彌支著下巴看她,“不想喝,就倒了,很難理解嗎?”
商雯瞪著眼睛看她,“你存心跟我作對是吧!”
“不好意思,你沒資格成為我的對手�!甭箯洸[著眼笑。
餐桌上的人本就盯著鹿彌不放,現(xiàn)在聽到鹿彌如此囂張的言論,頓時抓到了突破口,三言兩語開始教訓(xùn)起來。
“鹿小姐啊,我勸你還是要懂點規(guī)矩,別以為攀上譚郁堯這根高枝就能目中無人了!”
鹿彌淡定回復(fù),“我沒嫁給譚郁堯的時候也目中無人�!�
“你!”
緊接著又來一位,“好歹商雯也算是你的外甥女,你這個做舅媽的怎么一點情面也不講。”
鹿彌:“不止,就算是爹媽的情面我也不講�!�
“這不是混賬嗎這不是!”
陳儀在這時候施施然抬眼,安靜注視著鹿彌,“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這里的話事人得坐在我這把椅子上。”
鹿彌轉(zhuǎn)頭對上她的目光,“那你還不趕快起來給我讓座�!�
陳儀瞬間擰緊眉毛。
譚頌雅此時猛地把手拍在桌子上,“鹿彌,你現(xiàn)在連最起碼的尊卑都不懂了嗎!她可是你婆婆!”
說著譚頌雅便聲淚俱下地開始哭訴起來,“我媽太不容易了,辛辛苦苦把一個私生子養(yǎng)大,沒得過半分好處,臨了還要被兒媳婦這么欺負,大家給評評理��!”
“是啊,這鹿彌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這樣呢?”
“小家小戶出來的能有多大的見識,你看吧蹦跶不了兩天就得被譚郁堯甩了!”
“可不是嘛,仗著自己年輕貌美就這般目無尊長,這樣的人這一輩子恐怕都不會有什么大出息�!�
譚頌雅假意抹著眼淚,聽到這些話唇角勾起,心中十分得意。
任憑鹿彌再怎么囂張,她也只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人,哪里斗得過她?
這時候,鹿彌忽然轉(zhuǎn)頭看著譚頌雅,“可是我記得你婆婆就是被你活生生氣得腦淤血啊,到現(xiàn)在還住icu呢。”
譚頌雅臉色一頓。
鹿彌緊接著又說,“我再怎么過分也就逞個口舌之快,還真學(xué)不來您的心狠手辣,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命啊�!�
鹿彌說的不是假話,譚頌雅脾氣火爆,商老太太又是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兩人幾乎是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
商老太太年紀大了,身體自然扛不住,被硬生生氣出了病,再也離不開醫(yī)院。
沒了婆婆的管制譚頌雅現(xiàn)在在商家后院幾乎是只手遮天,所以動用手段把這件事被抹了過去。
但大家只是淡忘了,并非不知情。
經(jīng)過鹿彌這一提醒,在座的各位富太太不約而同地回憶了起來,看譚頌雅的眼神都有些不對。
譚頌雅的臉憋成豬肝色,惡狠狠地盯著鹿彌,氣得半天說不上來一句話。
鹿彌輕蔑地收回視線。
她只是懶得廢話,不代表她是廢物。
一轉(zhuǎn)眼,鹿彌余光掃到茶廳外緩緩走進來兩個人。
她立刻抬頭看去。
果然應(yīng)了她的猜想,是商逸和……裴羨儀。
鹿彌一時間難以平復(fù)的復(fù)雜神情落入了商逸眼中,他微微勾唇,故意伸手攬住了裴羨儀的腰。
裴羨儀一驚,圓溜溜地杏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最后怯怯地低下了頭。
鹿彌眼睛瞬間睜大,冒著火氣。
混蛋,把爪子撒開!��!
但是這一幕卻被商逸曲解成了吃醋,他非但沒有放手,還帶著裴羨儀一路走過去坐在了鹿彌的正對面。
“哎喲這位就是裴家的那位二小姐吧,長得可真標志!”
桌上的都是人精,你一句我一句地夸贊起來。
裴羨儀有些局促,桌子下面的手緊張地抓了抓裙擺,輕輕點頭示意,“大家好�!�
“哼,這話說早了,有人可一點也不好�!鄙迢┍е觳碴庩柟謿忾_口,眼神挑釁似的看向鹿彌。
鹿彌微微瞇眼,不想給裴羨儀留下一個負面印象,所以強忍著火氣。
“哎喲,鹿彌,我怎么看你一臉的不高興啊�!鄙迢┱0驼0脱�,“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商逸挑了挑眉,抬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唇角帶著弧度。
鹿彌隱忍不發(fā)。
餐桌上的人開始熱議起來。
“那肯定是受刺激了,譚郁堯什么人啊,冷冰冰的像塊木頭,哪里比得上我們風度翩翩的商公子��!”
“你別說還真是,別看鹿彌在外面威風凜凜的,回到家里面對譚郁堯不知道受的什么罪呢!”
“要我說啊,女人逆天改命最好的一條路就是嫁人,鹿彌她就是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