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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地撲到皇上腳邊,哭喊道:皇上!堇兒分明是您的親生骨肉!若非當年出錯,如今該是名正言順的嫡公主!
靈昭厲聲打斷:母后!我與父皇的血也相融了!難道您沒看見嗎
這定是蘇堇夏的陰謀!
她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意味深長地看了皇后一眼。
你——皇后氣得渾身發(fā)抖,竟要撲上去撕打靈昭。
皇上猛地一拍龍案:都給朕住口!
他凌厲的目光在皇后與靈昭之間掃過:堂堂后宮之主,竟如市井潑婦般當眾撕扯,成何體統(tǒng)!
皇后立刻噤聲,卻仍不甘心地剜了靈昭一眼。
皇上怒斥道:給朕滾回宮去閉門思過!沒有朕的旨意,不許踏出宮門半步!
皇后紅著眼眶望了我一眼,這才依依不舍地退下。
大殿驟然安靜。
血色彈幕瘋狂閃爍:
【女主!快說你想當公主��!】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現(xiàn)在不爭更待何時】
我余光瞥見秦煜緊盯著我,眼中滿是期待。
我知道,他在誘導我自尋死路。
若我此刻爭名分,必會被父皇視為心懷不軌,故意攪亂皇家血統(tǒng)。
思及此,我上前一步。
秦煜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嘴角微微上揚。
那副期待我自投羅網(wǎng)的模樣,簡直藏都藏不住。
我狀若無意地掃了她一眼,隨即恭敬跪拜。
父皇明鑒,當年之事時過境遷,證據(jù)早已湮滅。兒臣能認回父皇已是天大的福分,豈敢再奢求其他
公主調包乃是皇家秘辛,不宜公之于眾,為社稷安穩(wěn)計,兒臣便以‘義女’的身份受封公主吧。
皇上聞言,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眼中流露出幾分贊許。
堇兒能如此顧全大局,朕心甚慰。此事——便依你所言,容后再議。
聞言,靈昭先是一怔,隨即得意地沖我揚起下巴。
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活像只斗勝的公雞。
而秦煜則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他飛快地垂下眼簾,但我分明看見他眼珠滴溜溜直轉——
定是在盤算什么新花招。
我在心底冷笑。
這一世,他那些拙劣的把戲,休想再騙到我分毫。
眾人告退。
走到廊下時,靈昭故意撞開我,耀武揚威道:就算你是母后的親生女兒又如何如今我才是唯一的嫡公主!
她猖狂大笑,伸手就要拉走秦煜:阿煜,我們走。
我猛地扣住秦煜的手腕,攔住他們二人。
秦煜瞪大眼,皺眉道:蘇堇夏,你做什么!
靈昭見狀,一把拽住我的前襟:放肆!誰準你碰阿煜的
我紋絲不動,冷冷地注視著他們:我不過在喚自己的夫君,何來放肆之說
我慢條斯理地開口。
靈昭被我這話激得臉色鐵青。
她猛地抽出腰間玉佩朝我面門砸來。
我側頭避開,玉佩啪地碎在柱子上。
她趁機一把將秦煜扯到身后,怒喝道:蘇堇夏!你以為驗了個血就能翻天阿煜心里從來就只有本宮!
若不是安遠侯那個老匹夫執(zhí)意要讓阿煜娶你這個賤民,現(xiàn)在阿煜早就是我的駙馬了!
秦煜故意將身子往靈昭背上貼了貼,挑釁般地朝我揚起下巴。
我冷笑不語。
只有秦煜這個眼皮子淺的,還上趕著給靈昭當駙馬。
安遠侯分明是不想趟皇家的渾水,才讓秦煜娶了我這個門當戶對的女兒。
罷了。我狀若無奈地搖頭,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你們。
我猛地撕下一截衣袍,咬破指尖寫下和離書。
你走吧,我放你自由。
秦煜喜形于色,一把搶過血書,藏進懷里。
昭昭,我終于可以跟你廝守了!
兩人相攜離去時,還不忘朝我投來同情的一瞥。
我望著他們的背影,不禁搖頭。
一個蠢鈍如豬,一個蛇蝎心腸,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不見,我才調轉腳步往外走去。
當年的真假公主案,我定要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