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家族測試，萬眾矚目
黎明的光輝，如同溫柔的潮水，漫過林家大宅的飛檐翹角，驅(qū)散了最后一縷殘存的夜色。沉睡了一夜的龐大家族，開始如同蘇醒的巨獸般，漸漸恢復了生機與活力。
破敗的小院內(nèi)，林辰一夜未眠。但他非但沒有絲毫疲憊，反而精神矍鑠，雙眸炯炯有神，仿佛蘊藏著燃燒的星辰。
昨夜的偵查和發(fā)現(xiàn)，如同在他心中點燃了一把熊熊烈火，讓他對即將到來的“狩獵”充滿了期待和必勝的信念。萬道熔爐那超乎想象的能力，更是給了他無窮的底氣。
不過，他并未立刻付諸行動。
經(jīng)過一夜的冷靜思考，他意識到，直接潛入豹園盜取赤陽草和可能的其他資源，雖然可行性很高，但風險依然存在。林豹再怎么受傷，也是淬體境四重巔峰的武者，身邊還有跟班，萬一被發(fā)現(xiàn)，必然是一場惡戰(zhàn)。更重要的是，一旦失手或者留下蛛絲馬跡，引來大長老林鎮(zhèn)宏的雷霆之怒，他將徹底萬劫不復。
“必須將風險降到最低，并且……要有一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明’�！绷殖窖凵耖W爍，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他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能夠讓他光明正大地接近林豹，或者至少是讓他在林豹出事的時間段內(nèi)，擁有合理解釋自己行蹤的機會。
而這個機會，似乎……并不遙遠。
林辰抬起頭，望向林家演武場的方向。
按照家族的慣例，距離正式的家族測試還剩下五天左右的時候，通常會進行一次小規(guī)模的“摸底測試”或者“內(nèi)部選拔”。目的在于初步篩選掉一些實力過差、濫竽充數(shù)的子弟，同時也讓長老們對年輕一輩的整體實力有一個大致的了解，以便在正式測試中更好地分配資源和名額。
往年的這種摸底測試，對于林辰這種“廢物”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甚至連參加的資格都沒有。
但今年，似乎有些不同。
一來，他已經(jīng)“僥幸”突破到了淬體境三重，勉強達到了參加測試的最低門檻。
二來，他與蘇家退婚、硬撼王騰、甚至在議事大廳立下軍令狀的事情，已經(jīng)在家族內(nèi)部傳得沸沸揚揚。無論長老們內(nèi)心如何鄙視他，為了彰顯家族的“公正”，為了堵住悠悠眾口，恐怕也不得不給他一個參加這次摸底測試的機會。
而這，恰恰就是林辰所需要的！
摸底測試，必然會在演武場公開進行。屆時，林家?guī)缀跛械哪贻p子弟，包括那些長老、管事，甚至家主都可能會到場觀摩。
這，就是一個萬眾矚目的舞臺！
他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做很多事情！
比如，他可以在測試中，稍微展露一點“實力”，但又不能太過驚世駭俗，繼續(xù)維持自己“剛剛突破三重、潛力尚可、但根基不穩(wěn)”的形象。這樣既能回應(yīng)之前的軍令狀，讓那些等著看笑話的人暫時閉嘴，又能麻痹林鎮(zhèn)宏和王騰，讓他們放松警惕。
再比如，他可以在測試中，尋找與林豹或者他那些跟班“切磋”的機會！最好是能“不小心”將他們打傷，進一步削弱他們的實力，為后續(xù)的“狩獵”創(chuàng)造更有利的條件！當然，這需要極高的技巧和掌控力，既要打傷對方，又不能顯得太過刻意，更不能暴露自己淬體境四重的真實實力。
甚至，他還可以利用測試期間，演武場人員混亂、眾人注意力都被吸引的機會，為自己夜間的行動，制造一些“不在場”的證據(jù)或者干擾！
一個又一個大膽而周密的計劃，如同雨后春筍般，在林辰的腦海中冒出來。
“就這么辦！”林辰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不再遲疑，立刻開始為即將到來的摸底測試（如果真的有的話）以及后續(xù)的“狩獵”行動，做最后的準備。
首先，是實力！
雖然暫時無法獲得新的高品質(zhì)“燃料”，但他依舊可以運轉(zhuǎn)優(yōu)化版的《基礎(chǔ)煉氣訣》，吸收天地靈氣，鞏固淬體境四重的境界，同時不斷錘煉對自身力量的掌控力。他一遍又一遍地模擬著出拳、踢腿、閃避、格擋的動作，力求將每一分力量都運用得恰到好處，既能爆發(fā)出強大的威力，又能完美地收斂氣息，不露痕跡。
他甚至開始嘗試著回憶三年前曾經(jīng)接觸過的一些粗淺武技。那時候他眼高于頂，對這些基礎(chǔ)武技不屑一顧，并未用心修煉。但如今，在萬道熔爐的輔助下，他嘗試著將這些殘缺的記憶碎片“熔煉”整合。
雖然無法像熔煉功法典籍那樣直接獲得完整的傳承和優(yōu)化，但熔爐似乎也能起到一定的“梳理”和“啟發(fā)”作用。一些原本模糊不清的招式要點，漸漸變得清晰起來；一些看似笨拙的動作，也隱隱能找到其發(fā)力的關(guān)鍵。
“《猛虎拳》……《開山掌》……《柳絮身法》……”林辰一邊回憶，一邊在狹小的院子里騰挪閃轉(zhuǎn)，演練著這些最基礎(chǔ)的武技。
他的動作一開始還有些生澀僵硬，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體內(nèi)雄渾真氣的支撐，漸漸變得流暢自然起來。雖然這些武技品階不高，威力有限，但聊勝于無。至少在接下來的摸底測試中，能讓他多一些對敵的手段，也更符合一個“正常”淬體境三重武者應(yīng)有的表現(xiàn)。
除了修煉和演練武技，林辰也沒有忘記為夜探豹園做準備。
他利用院子里那些被他熔煉提純后剩下的、看似無用的植物殘渣和一些隨處可見的材料，開始嘗試制作一些簡陋的工具。
比如，他將一些堅韌的藤蔓收集起來，用特殊的手法編織成了一條雖然不起眼但卻異常結(jié)實的繩索，繩索的一端還系上了一個用硬木削成的簡易抓鉤。這是為了方便攀爬和應(yīng)對一些特殊地形。
再比如，他收集了一些帶有輕微麻痹或者刺激性氣味的草藥（這些草藥在林家很常見，通常用來驅(qū)蟲或者入藥，不會引起懷疑），然后小心翼翼地利用萬道熔爐進行極其精微的熔煉和提純！
這個過程極其耗費心神，也極其危險！稍有不慎，就可能將這些草藥的藥性破壞掉，甚至產(chǎn)生不可預料的毒性！
但林辰憑借著對熔爐越來越強的掌控力，以及鋼鐵般的意志，竟然真的成功了！
他成功地從那些普通草藥中，提煉出了一小撮無色無味、卻帶著輕微麻痹效果的粉末，以及另一種散發(fā)著淡淡刺激性氣味、能夠短暫干擾嗅覺和精神的藥粉！
這些東西，雖然效果不強，無法對付真正的高手，但用來對付豹園那些淬體境三、四重的守衛(wèi)，在關(guān)鍵時刻制造混亂或者短暫地麻痹對方，或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做完這一切準備工作，已經(jīng)是第三天的中午。
這三天里，林辰幾乎沒有合眼，除了必要的吃飯喝水（依舊是林福送來的粗糙飯食，但他毫不在意），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修煉、演練、準備工具之上。
他的修為雖然沒有再次突破，但淬體境四重的境界已經(jīng)徹底穩(wěn)固下來，對自身力量的掌控更是達到了一個爐火純青的地步。他自信，現(xiàn)在就算不動用萬道熔爐，單憑境界和肉身力量，以及那幾門粗淺武技，也足以輕松應(yīng)對淬體境四重巔峰的對手！
而他表面上散發(fā)出的氣息，依舊被完美地控制在淬體境三重初、中期的樣子，甚至因為“刻苦修煉”而顯得有些“虛浮”，更具迷惑性。
就在林辰感覺一切準備就緒，只等一個合適的機會降臨時——
“咚——咚——咚——”
一陣沉悶而悠揚的鐘聲，突然從林家大宅的中心區(qū)域響起，傳遍了整個家族！
這是林家召集所有子弟前往演武場的鐘聲！通常只有在舉行重要儀式或者宣布重大事情時才會敲響！
林辰心中一動，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來了！
他等的機會，終于來了！
他立刻停止修煉，整理了一下衣衫，再次調(diào)整好自己的“演員”狀態(tài)——眼神中帶著三分忐忑、三分期待，還有四分因為即將面對眾人而產(chǎn)生的局促和不安。
然后，他推開院門，匯入了朝著演武場方向涌去的人流之中。
一路上，幾乎所有遇到他的林家子弟，都會下意識地多看他幾眼，眼神復雜。
有嘲諷，有不屑，有好奇，有同情，甚至還有一絲絲……莫名的期待？
顯然，關(guān)于他立下軍令狀的事情，以及即將到來的“摸底測試”，已經(jīng)成了林家上下關(guān)注的焦點之一。
所有人都想看看，這個曾經(jīng)的天才、如今的廢物，到底是真的瘋了，還是……真的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底牌？他那所謂的“淬體境三重”，到底是真是假？又能支撐多久？
林辰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中冷笑連連，臉上卻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緊張和局促，低著頭，默默地跟在人流后面。
很快，巨大的演武場便出現(xiàn)在眼前。
此刻的演武場，早已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演武場中央，搭建起了一座高臺。高臺之上，家主林嘯天端坐正中，左右兩側(cè)分別是大長老林鎮(zhèn)宏、二長老林鎮(zhèn)山、三長老林鎮(zhèn)岳以及幾位家族核心管事。
高臺下方，黑壓壓地站滿了林家的年輕子弟，足有數(shù)百人之多！他們按照年齡和修為，大致分成了幾個區(qū)域，一個個昂首挺胸，摩拳擦掌，眼神中充滿了激動和期待。
在人群的最前方，幾個氣息格外強大的年輕人，如同鶴立雞群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其中一人，身材挺拔，面容俊朗，眼神銳利，正是林家年輕一輩公認的第一人，林炎！他靜靜地站在那里，自有一股強大的自信和威勢散發(fā)出來。
另一人，則是一位身姿婀娜、容貌秀美的白衣少女，氣質(zhì)清冷，如同雪山之巔的冰蓮，正是與林炎齊名的林雪。
而在靠近大長老林鎮(zhèn)宏那一側(cè)的人群中，一個臉色略顯蒼白、眼神陰鷙的青年，正被幾個跟班簇擁著，不是林豹又是誰？！
林辰的目光，第一時間便鎖定在了林豹身上！
他仔細觀察著林豹的氣色和氣息波動。果然！林豹的臉色雖然經(jīng)過刻意掩飾，但依舊能看出幾分不正常的蒼白，氣息也顯得有些虛浮不穩(wěn)，遠沒有達到淬體境四重巔峰應(yīng)有的凝練！
看來，他受傷的消息，是真的！而且傷勢還不輕！
林辰心中大定，嘴角不易察覺地勾起一抹弧度。
就在這時，林豹似乎也察覺到了林辰的目光，猛地轉(zhuǎn)過頭來，與林辰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林豹的眼中，瞬間充滿了怨毒、憎恨和毫不掩飾的殺意！他甚至惡狠狠地對著林辰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林辰心中冷笑，臉上卻立刻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仿佛被林豹的兇狠嚇到了，連忙低下頭，躲閃開他的目光，混入了人群之中。
這番“懦弱”的表現(xiàn)，自然引來了林豹和他身邊跟班的一陣嗤笑和更加輕蔑的目光。
“哼！廢物就是廢物！還敢瞪我？等測試開始，看我怎么炮制你！”林豹惡狠狠地低語道，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成了某人眼中待宰的肥羊。
高臺之上，家主林嘯天目光掃過下方黑壓壓的人群，清了清嗓子，沉聲開口：
“諸位林家子弟！”
洪亮的聲音，蘊含著真氣，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演武場，瞬間壓下了所有的嘈雜。
“三日之后，便是我林家一年一度的家族測試大典！此次測試，不僅關(guān)系到你們未來的資源分配和家族地位，更關(guān)系到半月之后，我林家能否在青陽鎮(zhèn)三大家族大比中取得優(yōu)異成績，揚我林家聲威！”
“為了更好地選拔出我林家真正的精英，也為了讓大家提前適應(yīng)測試的氛圍，今日，特舉行一次內(nèi)部摸底測試！”
“此次摸底測試，凡年滿十二歲、修為達到淬體境一重以上者，皆可參加！測試內(nèi)容分為兩項：修為檢驗和實戰(zhàn)對決！”
“修為檢驗，由長老親自探查，評定等級。實戰(zhàn)對決，則由抽簽決定對手，兩兩比試，勝者晉級，敗者淘汰！”
“最終，在摸底測試中表現(xiàn)優(yōu)異者，不僅能在正式測試中獲得優(yōu)先權(quán)，更能得到家族的額外資源獎勵！”
林嘯天的話語，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瞬間在下方的人群中激起了千層浪！
果然有摸底測試！而且還有實戰(zhàn)對決！更有額外的資源獎勵！
所有年輕子弟的眼中，都瞬間燃燒起了熊熊的戰(zhàn)意和渴望！
尤其是那些自忖實力不俗的天才們，更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想要在這個舞臺上大放異彩，證明自己！
而林辰，則在聽到“實戰(zhàn)對決”和“抽簽決定對手”這兩個關(guān)鍵詞時，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機會！這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的機會！
抽簽？呵呵，若是運氣“好”一點，抽到林豹或者他那些跟班做對手……那豈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切磋”一番了？
一個更加完善、也更加刺激的計劃，開始在他心中成型！
“好了！廢話不多說！”林嘯天大手一揮，“摸底測試，現(xiàn)在開始！首先，進行修為檢驗！所有參試子弟，按照修為等級，依次上臺接受檢驗！”
隨著家主一聲令下，演武場的氣氛瞬間達到了高潮！
萬眾矚目之下，一場關(guān)乎榮譽、資源和未來命運的測試，正式拉開了帷幕！
而混在人群之中，那個看似不起眼、甚至有些“懦弱”的黑衣少年，眼中卻閃爍著獵手般的光芒。
他的舞臺，也即將開啟！
這一次，他要讓所有人知道，沉寂了三年的“爐渣”，一旦燃燒起來，將會是何等的光芒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