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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眉目妍麗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貴氣渾然天成:「阿槿可是在這」
我局促地縮了縮自己沾著濕土的鞋尖,點了點頭。
「阿禾,你怎么來了」
時槿正巧洗了瓜果走出來。
我見他們二人熟稔的模樣,兀自進了屋。
不知過了多久,我走出屋門,看見的便是時槿眉頭緊縮的模樣。
我沒見過他這般傷神。
遲疑又遲疑,仍未問出口:
你是在為了方才叫「阿禾」的女子在擔憂嗎
此后數(shù)次,那名女子又來反反復復找了時槿多次。
而時槿也開始連著幾日不著家。
我聽出她的口音與時槿相似,想必都來自京城。
他們之間的事情,我沒有立場過問,
所以我只是心中默默做好了打算。
若他要回去,我不會攔阻他的。
就當我虞翹做了一場美夢吧。
直到燕燕發(fā)燒那日,我一個人背著她從郎中那里回來。
時槿發(fā)了這么久的第一次火:
「燕燕發(fā)燒,為什么不跟我說你們娘倆要是出事,我怎么辦」
「.....可我看你很忙,怕打擾你�!�
我捏著簍筐的手緊了緊,低頭擦去眼淚,正要朝他笑時。
他上前緊緊地抱住了我:「翹翹,對不起,是我錯了�!�
那夜,我才知道他是當今圣上的同父異母的兄長。
他、裴澈和元禾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元禾自始至終愛的都是裴澈,但裴澈卻以為她愛的是時槿。
所以這些年裴澈對他一直有敵意,并且顯露出對皇位的勢在必得。
時槿怕兄弟內(nèi)斗禍及百姓,便放棄了太子的身份,也上繳了兵符。
才換來如今的安寧日子。
這次元禾前來,是因邊關戰(zhàn)事吃緊。
滿朝能與北疆抗衡,且打過勝仗的,只有時槿。
她這次,是來求他出山的。
時槿猶豫再三,只是放不下我們娘倆。
我考慮了半天,覆上他的手:
「你去吧,守好大家才能全小家。
「我和孩子在家等你凱旋歸來�!�
就這樣,時槿又出征了。
而我?guī)е嘌嘣诩业攘怂荒暧忠荒辍?br />
后來,元禾找上我。
她憔悴蒼白,虛弱得像是一陣風都能吹跑。
與之前的姑娘判若兩人。
一進屋,她就跪在我面前:「虞姑娘,是我對不住你�!�
「你起來,我不要聽這個——」
我心中有了答案,眼淚奪眶而出滴在地上,伸手去拽她起來。
她不肯,只是不住地給我磕頭。
「我沒想到裴澈那個混蛋,竟然真的對自己的兄長下手�!�
「你告訴我,時槿到底怎么了!」
我?guī)缀跏堑秃鹬叵?br />
元禾只是哭:「被掛在了城墻上,赤身裸體,還被......」
「還被什么!你說呀!」
「處以極刑�!�
「�。∥乙⒘斯坊实�!」我拿起一邊的殺魚刀就要往外走。
女子抱住了我的腰。
「我為了讓阿槿留得全尸,這幾日受盡了裴澈的折磨。
「但他根本不是人,你去殺他,是自找死路。」
「那你說我怎么辦!我的孩子這么小就沒了爹又要怎么辦」
我聞見了腥臭之味,才發(fā)現(xiàn)血從元禾的腿側(cè)流出。
瞬間反映過來這折磨是什么。
「禽獸!我去找郎中�!�
她扯住了我的裙擺,不住搖頭:
「我的時日早就不多,能幫你點就幫你點�!�
「我要復仇,你也幫我」
元禾點點頭:「只求到時你善待我的銜星。」
銜星,曾也在時槿嘴里聽過。
他是裴澈未登基前就與元禾生了的孩子,謙遜有禮,是治國的好苗子。
元禾與我制定好復仇計劃,便回了宮。
次日一早,就聽到喪鐘敲響。
元皇后自縊于夜,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