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偶遇詹王
魏肆辰由安順攙扶著坐回榻上,緩了緩,方才開口道:“桑憐容溫婉賢淑,深得朕心,即日起,升為桑妃。”
桑憐容先是一愣,所有驚懼頓時煙消云散,心中狂喜,跪地謝恩。
姚錦芊心中感慨,一會兒要殺人,一會兒又升位分,果真是伴君如伴虎。
“都退下。”魏肆辰忍受著腿上的陣陣刺痛,又指著桑憐容道,“你留下。”
桑憐容嘴角上揚:“是。”
姚錦芊巴不得趕緊出去,隨即行禮告退。
一個小太監(jiān)領著姚錦芊回冷宮,姚錦芊左右張望,沒見著莊禾蕊與俞聽溪的影子,開口問道:“公公可曾見到與我一同過來的那兩位姑娘?”
小太監(jiān)回道:“福寧殿外,無關人員不可停留,自是從哪里來,送回哪里去�!�
姚錦芊不再多言,跟著小太監(jiān)往回走,走出些許地后,姚錦芊將袖中的雪媚娘抱了出來,雪媚娘剛才蹦得太歡,傷口有些開裂,此時不敢再鬧騰,趴在姚錦芊懷里嚶嚶叫著。
姚錦芊揉著雪媚娘的腦袋:“乖乖,再忍忍,馬上就回去了。”
雪媚娘的傷口需要重新包扎,姚錦芊心中急切,腳步也不禁加快了一些。
小太監(jiān)見姚錦芊腳步匆忙,他倒也想著盡快將這送人的差事辦好,于是腳步也一同加快了幾分。
小太監(jiān)走著走著,面前忽地走來一道修長的人影,小太監(jiān)看清來人,連忙駐足行禮:“見過詹王殿下�!�
姚錦芊一路低頭照看著雪媚娘,被小太監(jiān)這么一聲喊,猛然回過神來,連人都沒看清,急忙跟著行了一禮:“見過詹王殿下�!�
姚錦芊抱著雪媚娘,腦中開始翻找有關詹王的信息。
詹王魏庭佑,暴君的那位小皇叔,在原主的記憶里,似乎是個溫潤如玉,彬彬有禮之人。
值得慶幸的是,詹王跟原主只在宮宴上遠遠見過幾次,算得上陌生人,應當沒什么仇怨。
“錦嬪娘娘不必多禮,起身吧�!�
魏庭佑嗓音清朗柔和,聽著平易近人。
姚錦芊起身,微微抬眸,只見眼前男子清秀俊朗,長著一雙與魏肆辰有八九分相似的丹鳳眼,可眉眼卻不像魏肆辰那般凌厲,唇角也帶著笑意,看上去很好接觸。
姚錦芊一愣神,恍然意識到魏庭佑剛才對她的稱呼。
錦嬪娘娘?難道魏庭佑不知原主早已被打入冷宮?
姚錦芊:“殿下,臣妾早已不是什么錦嬪娘娘,如今只是姚答應�!�
魏庭佑垂眸,看到姚錦芊懷里的白貓,面上流露出一絲驚訝,口中順著姚錦芊的話問道:“哦?原是這樣,錦……姚答應與陛下之間,可曾有什么誤會?”
姚錦芊自然知道原主是被惜妃陷害的,然她不知詹王底細,豈會順著他的話講?
“陛下明辨是非,所做一切自有道理�!�
魏庭佑聽到姚錦芊的回答,有些詫異,又緊接著道:“姚答應若有什么冤屈,與本王說說,或許本王還能幫著在陛下面前替你說上幾句話�!�
第六感告訴姚錦芊,這個人絕對有些問題。
笑話,哪個王爺會逮著一個面都沒見過幾次的冷宮棄妃問有沒有冤屈?
總不能離譜到對她一見鐘情吧?
姚錦芊退后一步,搖頭道:“殿下多慮了,臣妾并無冤屈,臣妾的貓兒受了傷,需盡快換藥,臣妾先行告退了�!�
姚錦芊話說到這份上,魏庭佑自然沒有理由再阻攔,只能默許她離開。
姚錦芊走遠后,魏庭佑卻仍舊停留在原地,盯著她的背影,似在琢磨什么。
他旁邊,一直沉默的侍衛(wèi)青刃實在忍不住好奇,小聲道:“殿下,如今桑憐容封了妃,姚錦芊失勢入了冷宮,早已構不成什么威脅,何必再多費口舌?”
魏庭佑摩挲著手上的白玉扳指,若有所思:“你不覺得,她跟以前不一樣了么?”
青刃思索一番,回答道:“確實有些不同,以前又爭又搶,幾次壞了我們的事,現(xiàn)在倒是對陛下的恩寵毫不在意,或許是……看開了?”
“或許,還有另一種可能。”
青刃撓了撓頭,不解道:“莫不是……喜歡上了旁人,才會對陛下的態(tài)度不以為意?”
魏庭佑聽到青刃這番猜測,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收回視線:“罷了,是時候回去看看我那好侄兒了。”
福寧殿內,魏肆辰腿上的痛感漸漸淡去,對跪在一旁的桑憐容道:“過來。”
桑憐容盈盈一笑,起身挪到魏肆辰身邊:“陛下看著有些疲累,想必是今日公務繁重,妾身給陛下捏捏肩可好?”
魏肆辰想再試探桑憐容一番,沒有拒絕,微微點了點頭。
桑憐容抓住機會,將手放在魏肆辰肩上給他捏肩,捏著捏著,卻有意無意地觸碰魏肆辰的肌膚。
魏肆辰蹙眉,一把抓住桑憐容的雙手,用力一甩,桑憐容力氣不及魏肆辰,重心不穩(wěn),重重摔在了地上。
“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魏肆辰聲音低沉沙啞,夾雜著無形的威壓,桑憐容嚇得跪在地上:“陛下恕罪!”
魏肆辰抬手,指尖觸碰自己的脖頸,神情凝重。
那種感覺,消失了……
魏肆辰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桑憐容,眉間的厭惡怎么也掩蓋不住。
桑憐容看上去似乎毫不知情,那幕后真兇,又會是誰?
魏肆辰又揉了揉眉心,忽聽安順來報:
“陛下,詹王求見�!�
“喚他進來�!�
魏庭佑緩步走進來,面上帶著笑意,對著魏肆辰拱手行禮:“見過陛下�!�
魏肆辰擺擺手:“皇叔不必多禮,黎州水患讓朕頭疼了許久,皇叔只用僅僅兩月時間就將一切處理妥當,朕還得多謝皇叔了,皇叔想要什么賞賜?”
“能為陛下效勞,本就是我等臣子的福分,哪里談得上謝字?”
魏肆辰勾唇一笑:“皇叔對朕,還是過于生分了�!�
魏庭佑的目光落在一旁跪在地上的桑憐容身上,笑道:“這位美人是犯了何事,惹得陛下這般不快?”
“起來吧,朕何時讓你跪了?”
魏肆辰說罷,盯著魏庭佑的眼睛,笑著介紹道:“皇叔勿怪,這是朕剛封的桑妃,看著膽子有些小,不過,甚得朕心�!�
“陛下憂國憂民,有美人解悶舒心,臣也放心了�!�
魏肆辰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桌案,垂眸看著奏折,漫不經(jīng)心地接道:“皇叔日日為朕憂心,也該找個美人舒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