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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領(lǐng)證

    明明心里對宋知宴充滿了怨憤,可聽到梁雅靜說這些的時候,秦枳還是忍不住鼻子發(fā)酸。

    眼眶亦有些溫?zé)帷?br />
    她狠狠吞咽了下,強忍著沒讓自己哭出來。

    下一秒。

    梁雅靜居然拉著她的手,放在了宋知宴的掌心里。

    手指觸碰到宋知宴溫?zé)岬恼菩臅r,秦枳指尖發(fā)顫。

    內(nèi)心抗拒。

    卻還是按照梁雅靜的意思,與宋知宴握住了手。

    而這一刻,宋知宴輕輕握住女兒的手,表面克制,內(nèi)心卻像是被丟入巨石的水面,早已波瀾壯闊。

    一絲夾雜著苦澀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枳枳,知宴是……爸爸�!�

    梁雅靜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將思緒凌亂的秦枳拉回到現(xiàn)實。

    秦枳的視線從被宋知宴握住的手上移開,轉(zhuǎn)而看向那張有著少許歲月痕跡的臉。

    恍惚間,仿佛從那張臉上看到些許自己的影子。

    這就是血脈相連的證據(jù)。

    哪怕秦枳不愿接受,卻還是無法忽視這個事實。

    她就是宋知宴的女兒。

    “枳枳,知宴是爸爸!”

    梁雅靜像個孩子似的。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應(yīng),就會不厭其煩地重復(fù)著自己的話,非要得到回應(yīng)不可。

    秦枳囁嚅著。

    在不知道到梁雅靜重復(fù)了多少遍,語氣明顯有些著急的時候,秦枳終于艱難的開口。

    “爸爸�!�

    宋知宴先是愣住。

    顯然是沒有想到,秦枳真的會喊出這聲遲來的稱呼。

    很快,他又連忙深吸口氣,平復(fù)著自己過于激動的情緒,應(yīng)道:“誒!”

    同時。

    宋知宴握著女兒手的力道也加重了些,仿佛想要真切的感受到她的存在,以此來證明這一切都不是幻覺。

    “枳枳,吃飯!”

    梁雅靜說著,便笨拙地用筷子夾起一些菜送入秦枳口中。

    秦枳細(xì)細(xì)咀嚼著。

    眼眶有些濕潤。

    梁雅靜定定的看著她,眼神里噙著滿滿的期待:“枳枳,好吃,好吃……”

    秦枳點頭,哽咽著發(fā)出兩個字來:“嗯……好吃�!�

    “知宴,好吃。”

    宋知宴寵溺又苦澀地應(yīng)道:“嗯,好吃你就多吃點,看你瘦成什么樣子了,白白胖胖的才可愛�!�

    “胖胖,我要胖胖……”

    ……

    看著宋知宴像哄孩子般哄著梁雅靜的畫面,秦枳再也承受不住,掩嘴奔出病房。

    閻屹洲連忙追上。

    秦枳一口氣跑到走廊盡頭,這才停下來,轉(zhuǎn)身撲進閻屹洲懷里無聲的抽噎起來。

    她哽咽著說:“閻屹洲,我們千萬不要這樣�!�

    “好,絕不這樣�!�

    他一下下摩挲著秦枳的頭發(fā)與背脊。

    他們都是沒有安全感,害怕失去,害怕被拋棄的人,也更能共情彼此的情緒。

    不知過去多久。

    懷里的小女人抽噎的不再那么強烈,情緒也漸漸穩(wěn)定下來。

    閻屹洲方才開口說道:“枳枳,我們結(jié)婚吧�!�

    秦枳驚訝的從閻屹洲懷里探出頭。

    “什么時候?”

    “現(xiàn)在。”

    “現(xiàn)在?”

    秦枳更是驚訝了,一雙還含著淚花的眼睛定定的看著閻屹洲。

    “這么突然,你在逗我?”

    “等不及跟你牢牢鎖在一起�!遍愐僦迖�(yán)肅的說完,眼神里又多了幾分歉意:“沒有婚禮,你愿意嫁嗎?”

    秦枳明白閻屹洲的想法。

    雖說閻振海已經(jīng)默許了她這個孫媳婦,但閻明俊卻不認(rèn)可他們在一起。

    閻屹洲是擔(dān)心婚禮會辦的不痛快。

    但秦枳并不在意這些形式上的東西,她只在意閻屹洲這個人。

    只要跟他在一起,即便不辦婚禮,她也無所謂。

    秦枳將自己戴著鉆戒的左手無名指抬起,給閻屹洲看:“我要是不愿意嫁,就不會收下這枚戒指了�!�

    閻屹洲開心不已,立馬抱起秦枳在原地轉(zhuǎn)了兩圈。

    “別鬧,這里是醫(yī)院!”

    好在樓層很安靜,這一幕沒被旁人看到,不然秦枳又要當(dāng)眾社死。

    閻屹洲放下秦枳,突然拉住她的手往病房的方向走。

    “跟我來!”

    “不是要領(lǐng)證嗎,你干嘛還拉著我回病房?”

    秦枳狐疑間,已經(jīng)被閻屹洲領(lǐng)進了病房里面。

    梁雅靜才吃完飯。

    宋知宴正在細(xì)心地為她擦拭沾在嘴角上的菜湯。

    見到閻屹洲領(lǐng)著秦枳進來,并一臉認(rèn)真的看著兩人時,宋知宴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測。

    “宋伯伯,宋伯母,請你們把枳枳嫁給我!”

    看著閻屹洲無比認(rèn)真又堅定的樣子,秦枳感動的想哭。

    更也因著閻屹洲還特地詢問了梁雅靜的意思,并沒有因為她是個行為意識都不健全的病人,就忽略掉她長輩的身份。

    他給予了生命最真誠的尊重。

    宋知宴會心一笑,下意識瞅了瞅身邊的梁雅靜。

    梁雅靜見幾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起先還有點不知所措。

    但她能分辨出善意還是惡意。

    也就不再緊張。

    閻屹洲又將方才的話對著梁雅靜說了一遍。

    梁雅靜聽后只靜靜的看著兩人,先是看他們臉上的表情,又看看兩人緊緊攥在一起的手。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明白了,突然拍手說道:“結(jié)婚,結(jié)婚……”

    宋知宴看著她可愛的模樣,又是溫柔一笑,而后抬眸看向秦枳和閻屹洲。

    “既然雅靜沒有意見,我尊重你們的決定。”

    “謝謝宋伯伯!不過……有件事情得需要您幫忙,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宋知宴是聰明人。

    即使閻屹洲躊躇著沒有明說,他還是明白了閻屹洲的意思。

    隨即看向秦枳,竟有些緊張的問道:“枳枳,你愿意認(rèn)我這個爸爸嗎?”

    秦枳踟躕的抿著唇。

    她先是看向梁雅靜。

    梁雅靜依舊像個心智不健全的小朋友般,拍手說著結(jié)婚。

    不知是巧合還是什么,在秦枳看向她后,她竟也拉起宋知宴的手,念叨起來:“知宴,結(jié)婚,知宴,結(jié)婚……”

    秦枳想到這或許是梁雅靜二十多年前,最想要實現(xiàn)的愿望,鼻翼微酸。

    她下定決心道:“只要我媽媽開心,我什么都愿意,爸爸!”

    宋知宴激動的差點兒哭出來。

    他立刻打電話給助手,一小時不到,助手便將宋知宴的證件全部取來。

    “我陪你們?nèi)ジ�!�?br />
    明明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但宋知宴與閻屹洲兩尊大佛出手,再麻煩的事情也能變得簡單化。

    沒一會兒公司,秦枳的名字便出現(xiàn)在了宋家的戶口本上,并且是以長女的身份。

    不僅如此。

    就連梁雅靜也一并成為了宋知宴的妻子。

    這是秦枳沒有想到的。

    宋知宴真的不介意梁雅靜如今的狀況。

    現(xiàn)在秦枳已經(jīng)正式更名為宋枳,她以著這個身份與閻屹洲去領(lǐng)結(jié)婚證。

    同時。

    宋知宴與梁雅靜也辦理了結(jié)婚證。

    辦理結(jié)婚證的流程很順利。

    因著閻屹洲的身份特殊,被問及是否做婚前財產(chǎn)公證的時候,閻屹洲毫不猶豫的拒絕。

    宋枳訝異的看著他。

    他卻回了一個無比堅定又充滿愛意的眼神:“枳枳,我最寶貴的財富是你,如果沒有了你,我也就不存在了�!�

    宋枳感動的想哭。

    工作人員又問宋枳,名下的財產(chǎn)是否做公證,宋枳也很是堅定的說道:“不需要。”

    走出民政局后,宋知宴緊緊牽著梁雅靜的手,生怕她自己走丟了似的。

    “這么重要的日子,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吃個飯?”

    閻屹洲不太好意思的說道:“爸爸,能不能改天?”

    宋知宴立刻明白,閻屹洲這小子今天只想跟枳枳過二人世界。

    他突然笑了:“好,那就改天再說!”

    宋知宴與梁雅靜隨后回了醫(yī)院。

    宋枳手里拿著紅本本,看著外面停車場上整齊停放的車輛恍如隔世。

    坐進車?yán)�,宋枳始終盯著手里的紅本子看,安全帶都忘了系。

    她呆萌的樣子把閻屹洲逗笑。

    “看半天了,還是看不夠么?”

    宋枳轉(zhuǎn)眸看他一眼,目光又落向結(jié)婚證上面,嘴角下意識勾起,語氣里全都是幸福:“看不夠�!�

    今天畢竟是兩人正式結(jié)為夫妻的好日子,再怎么也要慶祝一下。

    閻屹洲特地讓林奇定了餐廳。

    然后帶宋枳去造型工作室好好捯飭了一番。

    當(dāng)宋枳換好衣服化好妝后,從化妝間里走出來時,閻屹洲一整個愣住。

    哪怕宋枳平時很多事情都一切從簡,可今天是特殊情況,她還是想要一些儀式感。

    當(dāng)閻屹洲主動提議來這里捯飭一下再去吃燭光晚餐的時候,宋枳很開心的答應(yīng)了。

    她性格內(nèi)斂不張揚,服裝款式選擇的也不是夸張的公主裙,或者類似婚紗的那種款式。

    而是一件酒紅色絲絨長裙,吊帶設(shè)計,露出精致的鎖骨。

    本就白皙的皮膚,映襯的更加水嫩光澤。

    從化妝間出來的時候,裙子下擺隨著走路的動作輕掃著腳踝。

    長發(fā)松松垮垮的挽起,用一根精致的玉簪固定。

    幾縷碎發(fā)散落在臉頰與脖頸兩側(cè),慵懶中帶著魅人心魄的誘惑。

    “老婆你好美。”

    畢竟是第一天做新媳婦兒,這句老婆叫的宋枳有些不好意思。

    旁邊的造型師也連連附和道:“閻太太,您真的好漂亮!”

    這聲‘閻太太’更是讓宋枳有種身在夢境中的既視感。

    宋枳上下打量著閻屹洲,他簡直就是行走的衣服架子。

    穿什么都好看。

    “老公,你也很帥!”

    來到餐廳宋枳才知道,閻屹洲居然包了場。

    這家餐廳十分高端,平時來這里用餐都是需要提前預(yù)訂,夸張的時候,預(yù)訂等待時間常常超過一個月。

    在這種情況下包場,可見閻屹洲是動了十分強大的超能力的。

    坐在餐廳里,聽著優(yōu)美的小提琴獨奏,看著巨大玻璃窗外面江景,再看看坐在對面的閻屹洲。

    這一刻。

    宋枳覺得,幸福不過如此了。

    手機屏幕亮起。

    秦枳看了一眼手機,竟會宋知宴發(fā)來的短信。

    【女兒,知雅公司已經(jīng)轉(zhuǎn)到你名下,隨時可以去公證,當(dāng)是爸爸送給你的其中一份嫁妝�!�

    對了,她叫宋枳。

    從今往后都只有一個名字——宋枳。

    她終于擺脫了秦信誠那個人渣。

    這一天對她來說,真是充滿了戲劇又充實的一天。

    也是她人生中嶄新的一天。

    宋枳笑著笑著,竟然眼里有了水霧。

    閻屹洲起身,彎下身,從背后擁住她,低聲在她耳邊說道:“老婆,在想什么,怎么突然哭了?”

    “因為太開心了。”

    “我也開心,我們要一直這么開心下去。”

    “嗯嗯!”

    當(dāng)晚。

    閻屹洲不知饜足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宋枳求饒才罷休。

    他將她摟在懷里,自顧自的念叨著:“老婆,我這么辛勤的耕耘,什么時候才能懷上孩子?”

    宋枳想笑。

    這家伙是有多想要孩子?

    “如果我有了孩子,一定給他最好的,絕不讓他經(jīng)歷我們的痛苦�!彼趾闷娴貑枺骸笆裁辞闆r下,才更容易懷孕?”

    “……”

    宋枳有點無語。

    這才新婚第一天,居然就想著要孩子的事情了。

    她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而且現(xiàn)在她最想做的,是快點把知雅重新做起來。

    至于孩子嘛,還是順其自然吧!

    翌日。

    林奇找閻屹洲匯報工作的時候,就見到這位老板坐在辦公桌后面,嘴角比ak都難壓。

    “老板,您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錯�!�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林奇腹誹:一進來就見他低頭傻笑,這還用猜么?

    不用想他也知道,能讓閻屹洲開心的事情,定然是跟秦小姐有關(guān)。

    不過……

    老板大概率馬上就笑不出來了。

    林奇將手里一份文件遞到閻屹洲面前,說道:“老板,這是我得到的最新消息,自打老爺子來這邊之后,閻明卿那邊便開始暗地里有所行動,最近已經(jīng)不裝了�!�

    聞言。

    閻屹洲駿眉微擰,臉上笑意瞬間斂去。

    他將辦公桌抽屜推進去,里面放著的紅本子隨之消失在視線里。

    從閻屹洲回閻家的第一天開始,就意識到那個所謂的堂叔閻明卿野心勃勃。

    只是礙于老爺子坐鎮(zhèn)總部,他才有所收斂,如今老爺子不在那邊,他的狐貍尾巴也就露了出來。

    閻屹洲握著資料的手驀地收緊。

    林奇的聲音在辦公桌前小心翼翼的傳來:“老板,現(xiàn)在您的意思是?”

    “繼續(xù)調(diào)查五年前閻旭堯的死因,通知監(jiān)視閻明卿的人手小心,不要露出馬腳�!�

    “好,我這就去辦!”

    林奇才走出辦公室,閻屹洲的手機便響起來。

    見是閻振海打來的電話,閻屹洲連忙接聽:“爺爺,您有什么吩咐?”

    “你現(xiàn)在來老宅一趟�!�

    “我馬上過去!”

    閻屹洲沒有一絲遲疑,立刻起身趕往閻家老宅。

    管家早已守在門口多時。

    遠(yuǎn)遠(yuǎn)就見到他翹首以盼的樣子,可見這次的事情十分緊急。

    “少爺,老爺已經(jīng)在書房等您了!”

    “嗯。”

    閻屹洲直奔書房。

    “爺爺!”

    閻振海示意他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您找我這么急,看來您已經(jīng)知道了�!遍愐僦蘼氏乳_口。

    閻振海微微一愣。

    雖然閻屹洲什么也沒提,可爺孫倆都是極度聰明的人,單單只是對視一眼,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閻振海說:“看來你一直都有關(guān)注他的動向,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閻屹洲松開緊抿的唇,實話實說道:“幾年前,您把林奇指派給我的時候就開始了�!�

    閻振海一副了然模樣。

    而他不知道這件事,是閻屹洲沒有想到的,畢竟林奇是閻振海指派給他的助手,閻屹洲一直覺得,林奇不單單只是聽從他的差遣,更也是閻振海安排在自己身邊的心腹。

    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

    “我以為您……”

    閻振海壓了壓手:“既然是派給你的助手,自然要聽從你一個人的差遣�!�

    “謝謝爺爺�!�

    其實在這幾年當(dāng)中,閻屹洲從沒把自己當(dāng)成一個真正的閻家人。

    回到閻家的原因,一方面是跟宋枳置氣,一方面是想知道當(dāng)年父母的真相。

    在得知真相后,還陰暗的想過要報復(fù)閻明俊,甚至是整個閻家。

    可隨著與閻振海的接觸,他感受到了從未感受過的親情。

    他開始動搖。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他已經(jīng)默默在心里站了隊。

    他開始監(jiān)視閻明卿一家。

    閻屹洲收回思緒,突然問閻振海:“爺爺,我監(jiān)視二叔一家,您不怪我么?”

    “怪你做什么?”

    閻屹洲不解。

    閻振海說:“你沒回國之前,我最看重你的知道是什么嗎?”

    “是什么?”

    閻振海繼而說道:“是你足夠冷血,成大事者決不能感情用事,你在處理事情上表現(xiàn)的狠戾決絕,甚至是我都比不了的,你爸爸跟你二叔乃至你堂兄閻弛驍,都比不了你,這也是我決定將整個閻氏家族交給你的原因,只有你,才能延續(xù)閻氏家族的榮耀!”

    在說著這些的時候,閻振海眼睛里溢著光輝,因著擁有這樣一個孫子充滿了自豪感。

    很快,閻振海眼中的自豪變成了擔(dān)憂。

    “可是屹洲,上位者最忌有軟肋�!�

    閻屹洲抿唇不語。

    閻振海也沒有把話挑明。

    他們都知道,這個軟肋是什么。

    如果閻屹洲能按照閻振海最初給他規(guī)劃的那樣,選擇沒有任何情感投入的商業(yè)聯(lián)姻,那么他就是一個沒有任何軟肋的上位者。

    任何時候,都不會有什么能威脅到他。

    可他偏偏辜負(fù)了閻振海的一番期望。

    閻振海長嘆一聲,說道:“既然這些都是你的選擇,你就要權(quán)衡好這其中的平衡,你要知道,當(dāng)危機來臨時,你最想保全的是什么�!�

    “謝爺爺提醒�!�

    閻振海言盡于此,隨轉(zhuǎn)開話題說:“我準(zhǔn)備飛回去了,再不回去,你二叔怕是要翻天了!”

    “什么時候?”

    “今晚的航班。”

    “我送您�!�

    閻振海壓手制止:“你不用送我,有時間把我今天說的話好好想一遍�!�

    “是,爺爺。”

    “好了,你去工作吧,我也該休息了�!�

    看著閻屹洲離開的背影,管家湊近閻振海身邊,低聲詢問道:“老爺,既然您認(rèn)定屹洲少爺為接班人,為什么不提前為他掃除隱患呢?”

    “你不了解屹洲,秦枳對他來說就像是無法化解的死局,有她沒她的結(jié)果,都是一個死字,既然無法化解,不如干脆放任吧,說不定……他們自己能走出一線生機來�!�

    “明白了老爺�!�

    臨近中午。

    宋枳正在辦公室工作,閻屹洲突然推門進來,徑直來到她跟前,扯起她便狠狠地抱進懷里。

    他個子高,宋枳不得不仰著頭,整個背脊呈向后彎曲的狀態(tài)。

    這個姿勢不太舒服就算了,被他摟得太緊,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閻屹洲,你怎么了?”

    “叫我什么?”

    宋枳忘記昨天才跟閻屹洲領(lǐng)證的事,一時間忘記改口。

    “老公,你今天怪怪的�!�

    “怪嗎?”

    “怪,干嘛突然沖進我辦公室,又抱我抱得這么緊?”

    “老婆,如果跟在我身邊,對你來說,是件很危險的事情,你會害怕嗎?”

    “當(dāng)然不怕!”

    宋枳未加思索的說著。

    余光瞥見玻璃墻外面的員工正往辦公室里面看,宋枳瞬間紅了臉。

    “你能不能先放開我,外面人都看著呢!”

    “隨便他們怎么看,抱自己老婆又不犯法。”

    “……”

    閻屹洲說的理直氣壯,宋枳竟無言以對。

    閻屹洲就像個孩子似的,不論宋枳怎么哄都不肯放開她。

    甚至越哄越來勁兒。

    后來宋枳索性就任由他抱著自己。

    就這樣,宋枳生平第一次,被閻屹洲站著當(dāng)抱抱熊,抱了半個多小時。

    眼看著到了中午。

    閻屹洲才緩緩松開了宋枳,一改方才心事重重的樣子問她今天想吃什么。

    兩人走出辦公室時,宋枳就意識到,沈佳他們幾個全都不約而同朝這邊看。

    眼神里全都噙著滿滿的曖昧神色。

    宋枳被他們盯得不好意思。

    兩人今天沒有出去吃,而是來了員工餐廳用餐。

    閻屹洲依舊表現(xiàn)的和以往不同。

    心事很重的樣子。

    宋枳大概能猜到,閻屹洲為什么會突然問她怕不怕危險這樣一個問題。

    多半是因為閻氏集團總部出了變故。

    宋枳心里升騰起一絲挫敗來。

    在閻屹洲遇到問題的時候,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幫不上忙。

    她必須讓自己強大起來,她不要做只會依靠閻屹洲的金絲雀。

    她要在閻屹洲需要支持的時候,能盡可能給予他最大的支持!

    下午。

    宋枳便打電話給宋知宴。

    稱呼他爸爸的時候,還是有些難以啟齒:“……爸爸,您今天有空跟我去公證么?”

    電話里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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