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都是長芽的?
思索一番,李世民看向自家好大兒,問道:“乾兒啊,既然于志寧走了,阿爺再給你換個老師怎么樣?”
“換老師?”
李承乾微微搖頭:“父皇,兒臣有孔夫子教導(dǎo)就足夠了,至于其余人,學(xué)問不如父子,盡皆鉆營之道,更是把他們的名聲建立在孩兒的痛苦之上,以凸現(xiàn)自己的不畏強權(quán),不慕名利,這種人,不配為孩兒的老師�!�
聽到李承乾的話,李世民不由得想起于志寧這段時間都所作所為。
什么太子打噴嚏了,太子坐姿不端正啦,太子看雜書啦………
一樁樁一件件,原本還以為這老小子嚴(yán)查仔細(xì),現(xiàn)在看來純粹是沒事放屁。
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點沒有實際價值。
倒是孔穎達(dá),雖然說的事少,但基本都是實質(zhì)性的,還說了怎么改。
雖然覺得他說得對,但總不能少個老師,于是他還是笑呵呵問道:“那乾兒可有鐘意的老師?”
“鐘意的老師?”李承乾搖頭,“孩兒沒有!”
對于現(xiàn)在的這些大儒,其實他都是看不上的,而且也屬實沒什么印象。
“既然如此,你以為房玄齡如何?”
“他?”李承乾皺眉,據(jù)他了解的歷史,房玄齡的兒子好像跟李泰走得挺近,而且有傳言說后來想讓他做自己老師,卻被拒絕了也不知道真假。
想了想他還是拒絕了,搖頭道:“父皇,兒臣以為不合適,梁國公乃國之重臣,還需給父皇出謀劃策,做兒臣的老師,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想了想,他也知道今天不找個老師是走不掉了,略一思索,他想到了一個人,太子殺手——李綱。
聽說這人名聲不錯,只是因為運氣太差,又年紀(jì)大了,所以才辭官回鄉(xiāng),若是把他召來,以他的學(xué)識,教自己應(yīng)該沒問題。
而且自家西山書院馬上要建了,到時候也該有正副校長。
他跟孔穎達(dá)都挺合適做副校長的,至于校長,當(dāng)然是自己這個完美的太子殿下了。
思索一番,他開口道:“父皇,兒臣以為,李綱李夫子可以!”
“李綱?”
李世民略一沉吟,答應(yīng)下來:“好,既然如此,那就讓他來吧!”
對于李綱,他也是很欣賞的,不僅學(xué)識高,而且不慕名利。
當(dāng)年他們也打過交道,可惜他不是自己人,不然直接就讓他做太子少師了。
不過,現(xiàn)在自己身為天子,天下所有人都是自己人,把他征召來,也沒什么。
老師的問題解決,李承乾也沒再去學(xué)堂,被李世民留下跟他處理奏折。
“乾兒啊,你以為,什么樣的皇帝算是好皇帝��?”披著奏折,李世民突然問道。
“好皇帝?父皇,兒臣不知!”
李承乾可愛地?fù)u搖頭,心里陰晴不定,握草,你這是試探我呢?
“朕其實也不知啊!若是可以,朕更愿意做一個征戰(zhàn)天下的天策上將!”
李世民惋惜地嘆著氣,“以往你大伯在的時候,這些瑣事都是由他處理。”
“為父征戰(zhàn),糧草也都是他來籌集,從未缺過!”
“那時,我們兄友弟恭,關(guān)系親近,都是互相把后背交給對方的好兄弟�!�
“可后來啊,不知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李世民說著,愈發(fā)傷心,他當(dāng)了皇帝才發(fā)現(xiàn),這皇帝這么累。
天天跟被禁足了似的,只能呆在皇宮里,處理奏折,寵幸妃嬪。
別說跟以往似的游玩打獵,就是出趟宮,都比打仗還難。
可惜,被逼無奈,不得不上啊。
看著憶往昔的老爹,李承乾心下了然。
看來自家老爹又在懷念過去,感嘆人生了。
怪不得晚年腦疾纏身,還經(jīng)常做噩夢,原來根子出在這里啊。
一直以來,玄武門都是他的心病,如一根扎在他心里的鋼針,從未被拔除。
“父皇,一切都過去了,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您如今身為大唐天子,心里該裝著的,乃是這天下百姓。”
“讓天下百姓都能吃得上飯,我想,叔伯在天之靈,也能得到慰藉!”
李承乾滿嘴胡言地胡謅著,反正人都死了,得不得到慰藉也沒怎么重要,你自己得到慰籍就行了唄。
聽到他的話,李世民突然大笑幾聲。
“哈哈,乾兒說的是啊,朕身為天子,其他的都是假的,讓天下百姓都吃上飯才是真的!”
“乾兒,你果然聰慧,不愧是朕的太子!”
看著老爹失心瘋的模樣,李承乾有些心疼。
仔細(xì)算起來,其實他也就比自己大了二十歲,如今也才二十八,肩上就要扛著整個大唐了。
唉,這一刻,看著滿桌奏折,他突然不怎么想當(dāng)皇帝了。
心累,身也不輕松。
李承乾默默地看著他,眼里全是奏折,仿佛沒有看到他失心瘋似的。
李世民笑了一會,也恢復(fù)如初,看著一心一意批閱奏折的兒子,不由得點了點頭。
這孩子,知進退,懂榮辱,也了解百姓,真是完美的太子啊。
喝了口茶水,他朝好大兒揮了揮手:“乾兒,今日奏折就批到這吧,你先回去歇著,過些時日李夫子應(yīng)該就能到了,這段時間你先跟孔夫子學(xué)習(xí)�!�
“是,兒臣告退!”
李承乾罕見地行了一禮,老老實實地離開了勤政殿。
剛關(guān)上門,就繞了繞脖子,如同脫韁的野馬般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剛回了東宮,他就拿出了兩顆土豆。
仔細(xì)一看,一顆是長芽的,另一顆也是長芽的。
他不由得有些無語,所謂的土豆種子在,不就是放時間久了長芽了,不能吃嗎?
什么意思?還著重提醒是種子,這不就是怕我偷吃嗎?
他無語地嘆了口氣,又弄了十幾個土豆出來,隨即把長芽的土豆分成了好多份,然后讓人挖來了土,伴著草木灰,把土豆種在了里面。
反正周邊的房子都裝了火炕,也凍不著他們,這么多種子,拿兩個土豆實驗,還是不心疼的。
長出來了能早點吃,長不出來也沒轍,就當(dāng)積累經(jīng)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