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懷孕
池念受夠了。
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錯,她很多時候甚至是什么都沒有做。
她自問這些年一直心存善念,赤忱,對于傅晏安更是掏心掏肺地對他人好,為什么最后受傷的總是她?
不想忍了也不愿再忍下去了。
她扇的那一個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功力,也許是早些時候剛練習(xí)過,現(xiàn)在扇起人來格外順勁。
傅晏安的頭到了一側(cè),頭發(fā)也散落下來叫人看不清他臉上到底什么神情。
他本該上去撕了池念。
太歲爺頭上也敢動土,池念真是想被活埋了。
可他看到了個東西。
是張b超。
大概是隨著剛才照片被一起甩出來的,之前沒注意現(xiàn)在池念一個巴掌,不偏不倚把傅晏安的視線扇到了b超上。
池念胸口急速起伏,她沒注意到傅晏安神情的變化。
傅晏安下一秒帶著不可思議疑惑的聲音傳進她的腦袋,“你懷孕了?”
池念順著他的目光向b超看去,把東西撿起來,狠狠拍在傅晏安的胸膛上。
“這些東西,這些照片,還有這張b超都是從瑞士寄過來的,你自己猜猜是誰的�!�
傅晏安愣了一下,拿起b超一看,b超的左上角上面寫著幾個字‘我懷孕了’
這筆記他認識,甚至是無比熟悉。
是江淮月的。
他心里有什么東西碎掉的聲音。
面對這張b超露出了孩童般的茫然,無助,疑惑。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晃,淮月懷孕了。
可他從來沒有睡過她,孩子從哪里來的?
傅晏安突然抬頭望向池念的眼神兇狠貪厲,像是想把她活生生撕碎。
聲音篤定:“你做的手腳�!�
傅晏安嘴角抽動了下,那是個厭惡到極致的表情,他最討厭蠢人在自己面前搬弄是非裝聰明人。
他覺得今天的一切都是池念設(shè)的局。
這兩天她不回家,一切都是在為今天他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做鋪墊。
那樣一個純潔,溫暖的人絕不會做這些骯臟的事情,一定是池念。
池念心還是控制不住地抽痛。
傅晏安帶著恨意的眼神擊碎了她最后的幻想,心還是控制不住地抽痛。
“信不信由你,傅晏安,我對你已經(jīng)仁至義盡,你要是還想給江淮月一個名分就這兩天,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好字,過了這個村就不是這個價了�!�
其實她一直都沒有做好準(zhǔn)備叫這件事情放到太陽底下,如今一切都被傅晏安誤打誤撞地撕開了。
池念沒有想象中的難過,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說出狠話的那一瞬間,池念在這個晚上,才感覺到自己好像活過來了。
真正地為自己而活。
傅晏安從池念的家里出來,難得主動上門找了楚澤意。
他正在自己名下的一處房產(chǎn)開patty,妹妹們穿著暴露的泳衣在游泳池里肆意展現(xiàn)著自己的曲線。
周圍人在震耳欲聾的dj聲中,晃著腦袋肆意貼著肉體扭動。
傅晏安一進來,見來人臉色不對,場子都冷了下來,所有人打量的傅晏安的臉色又向楚澤意投去求助的目光。
有事。
他把傅晏安帶到屋子里,順手把別墅里所有的人都轟了出去。
房子里安靜地能聽到針落地的聲音。
楚澤意給傅晏安倒了一杯伏特加,“怎么了,先緩緩�!�
他很少見傅晏安這樣,楚澤意坐在他的對面等著傅晏安開口。
傅晏安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全干了,酒烈得都辣嗓子。
過了許久,傅晏安才悠悠開口:“淮月懷孕了。”
“那就接回來養(yǎng)著,剛好我手閑,給孩子當(dāng)干爹�!背䴘梢庹f得輕巧。
不是裝的,是真輕巧,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人左擁右抱是稀罕事,三宮六院才是常態(tài)。
在這種事上傅晏安倒是個奇人,雖然都是一個圈子里的,但他自己潔身自好到不行,用他自己的話說,他看不上。
楚澤意心里其實清楚,他這個兄弟和他們家老爺子一樣都是一根筋,看似花心其實專情至極。
如今和喜歡的姑娘有個孩子應(yīng)該是好事,他都不知道傅晏安糾結(jié)什么。
“我記得沒和她發(fā)生過關(guān)系�!�
這句話像是一顆原子彈,炸得楚澤意直接站了起來。
“什么意思,她給你戴綠帽子?”
傅晏安認命般靠在沙發(fā)背上,點了根雪茄,狠狠吸了口。
“有天晚上我們都喝多了,第二天她說我們發(fā)生了關(guān)系,但是我一點記憶都沒有�!�
那晚的事情好像變成了薛定諤的貓。
到底睡沒睡掀開被子也弄不清楚,傅晏安這個當(dāng)事人都不清楚,楚澤意這個外人就更沒法清楚了。
傅晏安打心里是不信的,這些年他始終對江淮月有愧。
當(dāng)年他和江淮月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
郎有情妾有意,兩個家庭又算得上是門當(dāng)戶對,按道理來說,以后的日子都是幸福美滿的。
偏偏命運愛開玩笑,那年他父親去世,他自己為了父親的股份硬著頭皮娶了池念。
江淮月心灰意冷,在傳出他要結(jié)婚的當(dāng)天,坐上飛機飛去了瑞士,自從那以后她再也沒有回來。
所以他很討厭池念,所以他覺得始終對不起江淮月。
他恨自己已婚男人的身份,他總是對江淮月禮遇有加,在這些東西上他始終不愿意叫她受委屈,他想給她最清清白白的自己。
這些年別說是親嘴,牽手都是少之又少。
指著這樣一個他在酒后亂性把自己最珍愛的女人在糊涂之間睡了。
他自己是不信的。
再說他又不是沒睡過女人,和池念之后的感受完全不一樣,那就是一個普通宿醉的晚上
可那如果不是他的還可能是誰的呢?
傅晏安不敢往下想。
楚澤意翻著傅晏安帶過來的文件夾,“這些東西是怎么來的?”
“我在家里翻出來的�!�
楚澤意把目光停留在信上,上面顯示東西是從瑞士寄到傅晏安家里的,簽收人還是池念。
楚瞇了瞇眼,這是看上了傅太太的位置,著急叫人家挪窩呢。
“不簡單�!�
傅晏安在話里行間感受到了楚的意思,“還不清楚事情什么樣�!�
楚一聽這話一股無明火涌上心頭,怒罵:“你喝得爛醉,硬都硬不起來呢,還指著那東西給你造個孩子?”
傅晏安什么都好,就是遇到那個女人就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