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胡鬧！
聽完自家大哥的話，顧瑤差點(diǎn)掐人中！
“所以，你伙同沈昭阿弟，在嫂嫂面前演戲？”
顧瑤語調(diào)太過夸張。
顧淮凌淡淡掃了她一眼，“有何不妥？”
“當(dāng)然不妥，哥，你這樣嫂嫂會(huì)覺得被算計(jì)，能開心嗎？”
是嗎？
顧淮凌目光偏沉。
沈昭不知如何同阿鳶開口，找到自己，所以才有白天一幕。
“哥，你快給嫂嫂賠不是吧，不然到手的媳婦飛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已經(jīng)飛了�！鳖櫥戳桦y得不自信。
顧瑤白眼上天，“那是嫂嫂在生氣，她是不是說，以后和你再無瓜葛之類的話？”
顧淮凌第一次覺得自己妹妹，有幾分聰慧。
他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否認(rèn)。
顧瑤爽了。
雙手按在自家哥哥，那價(jià)值萬金，平時(shí)決計(jì)不讓她碰的，沉香木書案上。
昂著下巴，“現(xiàn)在去開私庫，親自給嫂嫂挑選賠禮，明日我?guī)湍闼汀！?br />
隔日一早，顧瑤便到了青石巷。
昨日回來，琳瑯坊有人來報(bào)，鋪?zhàn)永镔~目出了問題。
沈鳶忙了一夜，剛踏出琳瑯坊的門，便停下腳步。
街角轉(zhuǎn)彎處，人影一閃而過，同昨日跟蹤她的那人一模一樣。
“小姐怎么了？”桃子順著沈鳶視線看過去，卻什么都沒看到。
“我懷疑從昨日就有人跟蹤我們�！鄙蝤S聲音沾染了絲涼意。
“跟蹤？”桃子掐著腰就邁了出去。
嘴里罵罵咧咧，“哪個(gè)宵小之輩，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跟蹤姑娘，看我不撕了他！”
“回來，吩咐車夫多饒幾條路，看能不能把人釣出來�！�
沈鳶視線從轉(zhuǎn)角處移開，上了馬車。
金玉堆砌的屋內(nèi)，藥味同腥臭嗆得人睜不開眼。
先前跟蹤沈鳶的人，此刻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在床前，
“公子沈鳶可能發(fā)現(xiàn)小人在跟蹤她了�！�
“廢物！”一個(gè)藥碗砸了出來。
“她發(fā)現(xiàn)就去跟她弟，總之，這姐弟倆的命我要了！不論付多大代價(jià)！”
“是�！�
“記住，要抓活的，缺胳膊少腿也無所謂�！�
馬車不斷在街上繞著，等回到青石巷時(shí)，已是晌午。
沈鳶剛下馬車，就看到顧瑤毫無形象地癱坐在院門前。
看到她回來立刻彈起，朝她撲了過來。
“嫂沈姐姐你回來啦？”
沈鳶張開雙手接住顧瑤，不由彎了彎唇角，她是很喜歡顧瑤的。
有種她沒有的蓬勃與朝氣。
屋內(nèi)，顧瑤小心翼翼從懷中，拿出一個(gè)方正的紫檀木盒子，遞到沈鳶面前。
“沈姐姐，這是我大哥的賠禮，看盒子應(yīng)是玉鐲，沈姐姐要不要看看？
顧瑤托腮，滿眼期待看著沈鳶。
沈鳶指尖微頓，在顧瑤期盼的目光下，還是收下了。
顧淮凌讓顧瑤來送禮，若自己再讓顧瑤送還，為難的還是顧瑤。
尋個(gè)空還是她親自還回去的好。
“沈姐姐你是不是不開心？不如明天我?guī)闳�，�?br />
顧瑤話沒說完，沈鳶神情肉眼可見的驚恐，“還是別了�！�
她忘不掉上次，顧瑤帶她去清風(fēng)堂找小倌，被顧淮凌抓住的事。
太，丟人了。
“沈姐姐，你想哪去了，你就是想去我也不敢，我說的是城西新開了家老灶頭，那里的叫花雞真是一絕，沈姐姐陪我去吃嗎。”
顧瑤拽著沈鳶袖子不斷撒嬌。
最終兩人決定明日去老灶頭用晚膳。
顧瑤走后，沈鳶盯著紫檀盒子看了許久。
這兩日沈鳶想了很多，阿弟和顧淮凌都沒有重生。
自己昨日反應(yīng)，在他們看來，應(yīng)該過激了。
明日吧，明日要同阿弟好好談一番，再同顧淮凌賠個(gè)不是。
深夜。
一片靜謐中，沈鳶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次日，沈鳶到書院時(shí)，卻發(fā)現(xiàn)沈昭早已不見了蹤影。
空曠的寢居內(nèi)，收拾得很是規(guī)整。
書案上，壓著一封信。
信封上寫著，吾姐沈鳶親啟。
沈鳶拆開信，看完最后一個(gè)字時(shí)，心都涼了。
她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回青石巷，卻不見沈昭身影。
沈鳶臉色煞白，滿腦子都是沈昭在血泊中的影子。
她語氣急切，“桃子備馬，昭兒要去西北投軍，我要把他追回來。”
“姑娘我和您一起去。”
“你留在家，萬一昭兒回來看住他�！�
晚霞遍布天際時(shí)，顧瑤來到了青石巷。
一進(jìn)院，就看到桃子焦急地走來走去。
“桃子，沈姐姐呢？我們說好今日去吃叫花雞�！�
顧瑤沒看見沈鳶的身體，不由疑惑道。
“顧姑娘，我家姑娘出城去追小公子了。一時(shí)半刻怕是回不來，您先回去吧�！�
“什么？”
“小公子留了書信，要去西北打仗，姑娘一下就急了追人去了�！�
“胡鬧！”
顧淮凌聽完顧瑤的話，臉色沉得能滴出水。
“備馬�！�
烏金大氅帶起一地涼意，顧淮凌大步朝外走去。
顧瑤縮著頭，眼珠一轉(zhuǎn)，在大哥走后也偷偷牽馬出城。
夜，漸漸深了。
沈鳶縱馬疾馳，身后馬蹄聲如雷逼近，這些人從半路追了過來。
沈鳶不清楚什么路數(shù)，卻一刻都不敢停。
眼前是一片密林，忽有驚鳥飛起，身后箭矢擦著風(fēng)聲破空而來。
沈鳶被逼至懸崖。
深淵如同一頭吞人的巨獸。
“姑娘別跑了！乖乖下來，你少受皮肉之苦，我們也好給雇主交代�！睘槭酌擅嫒死振R冷笑。
“雇主？”沈鳶敏銳捕捉到這兩個(gè)字。
她竭力穩(wěn)住心神，看著眼前黑衣人，“誰是你的雇主，無論他出多少銀子，我出十倍只要你們放過我。”
“姑娘真闊綽，可惜了一些事，不是有銀子就能辦�！�
為首蒙面人舉起弓箭，弓弦緊繃。
箭簇寒光，對(duì)準(zhǔn)沈鳶的肩膀，“姑娘放心，雇主要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命�！�
箭簇射出那一刻，一道寒光閃過。
只聽“鏘——”一聲，冷箭穿透蒙面人右腕。
折落了半空中的箭簇。
一股肅殺之氣傳來。
沈鳶看到端坐在馬背之上，一臉怒容手持弓箭的顧淮凌。
“拿下，死活不論�！蹦凶勇曇羧缧蘖_。
兩人隔空相望，沈鳶知道，他是真生氣了。
血腥味遍布懸崖，顧淮凌放下手中弓箭。
身披烏金大氅，一步一步朝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