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第二天一早,陽光正好,春曉堂的門前已經(jīng)排起了長隊。
經(jīng)過昨日開業(yè)的宣傳和軍醫(yī)院的隱性背書,林晚檸的名聲在短時間內(nèi)迅速發(fā)酵,許多慕名而來的患者讓這個剛剛開張的小醫(yī)館顯得異常忙碌。
林晚檸沉穩(wěn)地坐在診桌后,望聞問切,一絲不茍。
剛剛招進來的兩位醫(yī)助跟在旁邊做記錄、打下手,讓每一位患者的需求都得到最為妥帖的照顧。
藥房和理療室也開始運轉(zhuǎn),雖然人手略顯緊張,卻井然有序。
然而就在醫(yī)館里的氣氛一派祥和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嘩吵鬧。
“庸醫(yī)!林晚檸你這個庸醫(yī)!你給我出來!”
一道尖厲的女聲劃破了清晨的寧靜。
緊接著,一個中年男人在她的攙扶下,表情痛苦地闖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幾個像是家屬的人,個個面帶怒色。
林晚檸抬眼一瞧,便認出男人正是昨天來看診的一位患者,姓李。
當時主訴是四肢關節(jié)處皮膚瘙癢、紅腫,伴有少量滲液,屬于比較常見的濕疹。
林晚檸診斷后,給他開了清熱利濕、祛風止癢的中藥內(nèi)服,并配了外用的紫草膏。
此刻,李先生被攙扶著,撩起褲腿和袖子,露出的皮膚狀況確實比昨天嚴重了許多。
原本只是紅腫瘙癢的區(qū)域,現(xiàn)在竟然出現(xiàn)了明顯的糜爛和更多的黃色滲液,甚至有些地方起了水泡,邊緣紅腫更加觸目驚心。
“大家看看!都來看看��!這就是昨天那個被吹得天花亂墜的林大夫給治的!昨天還好好的,用了她的藥,今天就變成這樣了!這哪里是治病,分明是害人��!”
攙扶他的女人,大概是他的妻子,指著李先生的患處,對著滿屋子的病人和家屬大聲哭訴。
“對!庸醫(yī)!退錢!賠償!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其他家屬也跟著起哄,一時間群情激憤,將林晚檸的診桌圍了起來。
正在排隊的患者們見狀,也紛紛竊竊私語,看向林晚檸的眼神多了幾分疑慮和觀望。
醫(yī)館的伙計想要上前維持秩序,卻被對方蠻橫地推開。
林晚檸眉頭微蹙。
她記憶力驚人,幾乎能記住每一個經(jīng)她手診治的病人的情況和用藥細節(jié),這也是她自信的來源之一。
她記得很清楚,給李先生開的方子藥性平和,紫草膏更是她親手調(diào)配,成分溫和,主打清涼止癢、收斂生肌,絕不可能一夜之間導致病情如此急劇惡化,甚至出現(xiàn)糜爛和水泡。
“大家稍安勿躁�!�
林晚檸站起身,聲音不大,卻帶著股力量,
“這位大哥,你先坐下,讓我再給你看看。”
盡管對方態(tài)度惡劣,可看著李先生痛苦的表情,林晚檸還是優(yōu)先考慮他的病情。
李先生的妻子卻不依不饒,
“看什么看!還想怎么害我們家老李?我們不看了!今天你不給個說法,我們就去報公安,告你無證行醫(yī),草菅人命!”
林晚檸沒有理會她的叫囂,目光銳利地掃過李先生的患處。
她蹲下身,仔細觀察著皮膚糜爛的邊緣、滲液的顏色和氣味。
她記得昨天李先生的濕疹是干燥型的,滲液不多,而現(xiàn)在這種大量的黃色粘稠滲液和急性水泡,更像是接觸了某種強烈的刺激性物質(zhì)后引發(fā)的接觸性皮炎,疊加在原有的濕疹之上。
而且,她隱約聞到了一股極其微弱的、不屬于紫草膏和中藥的味道,有點像是……
某種植物汁液的特殊氣味。
她心中一動,站起身,目光平靜地看向李先生,
“李大哥,你這個情況,確實比昨天嚴重了。但我可以肯定,這絕不是我開的藥造成的。我開的藥只會緩解,不可能加劇成這樣。”
她頓了頓,語氣篤定地說道,
“你回去之后,除了我開的藥,是不是還用了別的什么東西?或者接觸了什么特別的植物汁液之類的?”
“比如有人告訴你用一些土方子,像是什么漆樹汁液或者別的有刺激性的草藥來‘以毒攻毒’?”
李先生眼神閃爍了一下,旁邊的妻子立刻尖聲反駁,
“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們老實本分的人,哪里懂什么土方子!就是用了你的藥才變成這樣的!你少在這里推卸責任!”
“對!就是你的責任!必須負責!”
其他家屬也跟著喊。
眼看場面就要失控,人群中忽然響起一個沉穩(wěn)的聲音,“怎么回事?”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秦遠舟帶著石頭,步履從容地走了進來。
他目光如炬,迅速掃視了一圈,便將情況了然于胸。
李先生的妻子看到秦遠舟,被他的威嚴外表震懾,氣焰似乎略有收斂,卻還是強撐著說道,
“你是誰?正好!你來評評理!這個庸醫(yī)把我丈夫治壞了,我們找她理論,她還想抵賴!”
秦遠舟沒有理會她,徑直走到林晚檸身邊,低聲問了一句,
“怎么回事?需要幫忙嗎?”
林晚檸搖搖頭,示意自己能處理,然后對那家人說,
“我的診斷沒有錯,治療方案也沒有問題。你們現(xiàn)在這個狀況,是人為造成的。如果你們堅持認為是我的責任,那么報公安也行,正好請他們來做個鑒定,看看這皮損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她的話擲地有聲,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
李先生的妻子還要再鬧,秦遠舟卻上前一步,目光冷冷地看向李先生,
“這位先生,你想清楚了,真要報公安嗎?”
他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眼中警告的意味明顯。
李先生張了張嘴,和妻子互相對視一眼。
“怎么,說得好像我們不敢報公安似的,笑話!我告訴你,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今天絕對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