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借狗，打獵！

    警察一說偷木頭，王大彪激動得不像演的。

    “我沒有！我啥時候偷木頭了！我沒有！”

    “把嘴給我閉上！”

    警察一聲吼，隨后擺擺手：“把人給我?guī)ё�！�?br />
    “收到！”

    警察們一擁而上拽著王大彪就往外走。

    “警察同志！”

    王富貴連忙追上去，哭天喊地地求情：“我們家欠林場的錢我們認(rèn)，但是我兒子真沒偷木頭呀！

    你們不能不調(diào)查就抓人呀！”

    “帶他回去就是為了調(diào)查。

    你再攔著我，小心告你妨礙執(zhí)法。

    你就跟你兒子一起在拘留所吃牢飯吧你！”

    警察的威脅還是有用。

    王富貴不敢追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目送王大彪上警車。

    車門關(guān)上的那一剎那，王富貴徹底崩潰：“李振國！看你干的好事兒！”

    李振國歪著腦袋，手指著自己：“我？！”

    “你還不承認(rèn)！咱們屯子就你一個林場工人。

    不是你舉報不是你搞鬼，還能是誰？

    我兒子跟你無仇無怨的，你為啥要這么干？

    你說話呀！”

    李振國俯瞰王富貴那張蒼老的臉，才不過四十多歲，被不省心的王大彪硬是折磨成了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兒。

    他還執(zhí)迷不悟呢，還為自己兒子找理由呢。

    “村長，有句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李振國笑了一下拉著娜塔莎的手走了兩步，又回頭：“這句話，送給你�！�

    王富貴恨得咬牙切齒，想追卻被村民們的議論攔住了腳步。

    “無風(fēng)不起浪，我看李振國說的也沒啥毛病。”

    “王大彪要是啥都沒干，警察會上門專門抓他嗎？”

    “抓走好，抓走回來，王大彪估計能長點(diǎn)教訓(xùn)�！�

    王富貴回頭瞪眼珠子。

    村民們嚇得趕緊閉了嘴。

    “都給我回去！那么喜歡看熱鬧，回家看電視去！”

    ……

    李振國大姑住在離慶利屯不遠(yuǎn)的慶勝屯，走路也就十幾二十分鐘。

    大姑是家里的老小，雖然輩兒大但實(shí)際上比李振國也就大七歲。

    倆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好得不得了。

    大姑一直都很寵李振國。

    包括嫁人之后還常常喊李振國去家里蹭飯。

    因為她知道，李振國在哥哥家很可能連飯都吃不飽。

    李振國帶著娜塔莎坐在了大姑家的炕桌上。

    “大姑，這是我媳婦兒，娜塔莎。”

    李振國介紹完，氣氛異常安靜。

    看得出來，大姑非常懵瞪。

    大姑紅著臉憋著一口氣，半天才冒出來一句：“格，格拉絲密接！”

    娜塔莎聽到這話俄語，噗嗤一聲笑了：“大姑你好�！�

    “哎呀媽呀！”

    大姑聽到娜塔莎說中文，簡直是如釋重負(fù)，當(dāng)即一拍大腿吵吵道：“原來會說中文呀，瞅給我緊張的。這有毛磕，花生，哈市的酒心糖，你隨便吃哈。

    上手抓，多抓點(diǎn)，吃！”

    大姑放松下來在炕上盤起了腿。

    看著李振國這個洋媳婦兒，眼睛都笑彎了。

    “真好！大眼睛雙眼皮高鼻梁的還白！”

    李振國接話道：“人家白人能不白嗎？”

    “今年多大了？在老家那邊是干啥的呀？咋跟我們振國認(rèn)識的呀？

    到這邊還習(xí)慣嗎？

    振國他哥他嫂子你見過沒有？

    他們沒欺負(fù)你吧？”

    大姑連珠炮式的發(fā)問，娜塔莎回答都回答不過來。

    李振國咳嗽了兩聲，岔開話題道：“大姑，我們今天來是求你辦件事的�！�

    “死小子，找我辦事還用求？你就說吧�！�

    大姑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娜塔莎。

    “我姑父在家嗎？我想跟他借下虎子。”

    虎子是大姑父的獵狗。

    在這一片老有名了。

    這狗聽話，跑得快，手把又準(zhǔn)。

    還有領(lǐng)導(dǎo)能力呢。

    一般獵人大圍剿都會帶上五六條獵狗上山，而虎子就是它們的長官，是一條當(dāng)之無愧的頭狗。

    “借狗干啥？”

    大姑疑惑地問道。

    “上山打獵�！�

    李振國說完，大姑沉默了一會兒。

    “振山吶，大姑對你從來也不摳。你要借虎子，大姑不可能不借給你。

    但是你說上山打獵，你大姑夫又不在。

    你自己帶狗上山能行嗎？

    要不等你大姑父從縣里回來再帶你一起去？”

    “眼瞅天就黑了，大姑�！�

    李振國解釋道：“我一個護(hù)林員還怕在山里出事兒嗎？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

    再說了，你不放心我，你還不放心虎子嗎？”

    虎子聽到這話，原本趴在地上突然站起來汪了一聲。

    大姑笑著摸了摸它的頭：“你想去呀？你想去就跟著去吧。這可是我最親最親的大侄子，你可得把他保護(hù)好了。

    交給你了，虎子！”

    虎子聽懂了似的又汪了一聲。

    借到了狗，李振國準(zhǔn)備走，大姑追到門口，往娜塔莎手里塞錢。

    娜塔莎作為歪果仁，不明白是啥意思。

    但她知道這錢肯定不能收，于是推回去：“大姑，我不能要�！�

    李振國也道：“是啊，大姑，你這是干啥吶？”

    “拿著！”

    大姑不由分手把錢塞進(jìn)了娜塔莎的衣服兜里：“在我們國家，小輩兒第一回上門，長輩兒是要給見面禮的，這是規(guī)矩。

    你不拿就是破壞了規(guī)矩，知道嗎？”

    娜塔莎看向李振國，拿不定主意。

    李振國還是不要：“大姑，這錢我們真不能要，你說說……”

    “說什么？”

    大姑不知怎的，抹起了眼淚兒：“我大哥你爸走得早，你就剩下我一個長輩兒了。

    當(dāng)大姑的就這么點(diǎn)能力，你也別嫌少。

    你這混小子娶上媳婦兒了，大姑高興！

    你可記得，一定要對人家娜塔莎好。

    人家大老遠(yuǎn)來嫁給你，不容易。

    千萬別讓人家受委屈。”

    “知道了，大姑。”

    李振國伸手幫大姑擦了擦眼淚。

    大姑連說自己沒事兒，揮手跟他們道別：“天快黑了，早點(diǎn)往回走！天黑了，林子里不安全！”

    “知道了！”

    李振國揮揮手沒有回頭。

    他帶著娜塔莎徑直朝大山走去。

    他們倆進(jìn)了林子，路過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感慨似的都笑了一下。

    其實(shí)，大姑說娜塔莎大老遠(yuǎn)來的并不準(zhǔn)確。

    慶利屯這一片離毛熊國也就隔著一條斷橋，說句不好聽的，稍微在山里走錯了踏上那斷橋就算出國了。

    娜塔莎似乎對這一片林子很熟悉，她拉著李振國一直走到了斷橋附近才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