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難產(chǎn)
“出什么事了？”李希月見許國強急成這樣，忙問。
許國強抬步就走，“邊走邊說�！�
李希月和黃心蕊兩人說了一聲，就急急忙忙跟著許國強走了。
許大山家，一進院門就嗅到了一股子很重的腥味兒。
來的路上許國強和她說了許大山媳婦方月娥的情況。
許大山兩口子結(jié)婚近二十年了，不知是什么原因，兩人的孩子就沒有平安落過地。
也就是說這二十年來，方月娥懷的孩子不是流產(chǎn)了就是胎死腹中。
后來許六叔給方月娥開了中藥調(diào)理身子，這次孩子終于平安待到了七個多月，本以為能平安無事了，誰知又出了意外。
傍晚的時候，方月娥生火做飯，不小心讓柴火給絆倒了。
要不是許國強知道許大山去接知青了，讓自家媳婦過來接方月娥去家里吃飯，就出大事了。
雖然發(fā)現(xiàn)得及時，但那一摔動了胎氣，孩子要生了。
“已經(jīng)讓向陽去隔壁蘇家村借牛了，六叔在這守著，但他畢竟是個男人，很多事不方便，只能把你叫過來，你會醫(yī)，你在這看著放心些�！痹S國強說。
李希月清楚了前因后果，徑直進了屋子。
屋里的的味道更重，余奶奶和孫霞在床邊陪著產(chǎn)婦。
許六叔離得比較遠，見她來了，立即說：“丫頭，大山媳婦羊水破了，孩子就要出生，我給她用了人參提氣，但她胎位不正，你看看有沒有辦法？”
他雖然也會針灸，但只是會點皮毛，不及李希月的十分之一，所以不敢貿(mào)然給方月娥下針。
“月月，幫幫月娥吧，她太可憐了�！庇嗄棠套呱锨拔兆±钕Ｔ碌氖帧�
孫霞在一旁抹著眼淚。
李希月拍拍余奶奶的手安撫，走到床邊，一邊拿過方月娥的手，搭上她的脈，一邊觀察她的臉色。
只見她臉色蒼白，額頭全是汗，臉頰上還有擦傷，顯然摔倒是面部朝下，腹部受到了壓迫，這才導(dǎo)致羊水破裂。
方月娥的脈像不是很好，她年紀大了，身體又因多次小產(chǎn)虧空得厲害，雖經(jīng)過調(diào)理才懷的孕，但體質(zhì)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調(diào)理好的，之所以孩子能懷到這個時候，是因為胚胎質(zhì)量好。
說白了就是母體弱，胚胎強。
要是胚胎弱，母體強，這孩子早就沒了。
以方月娥這個身體狀況，很難把孩子生下來，好在許六叔給她用了人參，如果胎位正的話，這個孩子還是能生下來的，偏偏這個孩子又胎位不正。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院子外響起了驢子的叫聲，都在各自屋里的王嘉興和黃心蕊知道是新知青到了，趕緊迎出去。
“副隊長，大山叔，辛苦你們了�！�
“王知青，這人就交給你了，我頭痛，先回了�！痹S大偉丟下一句話走了。
許大山眼皮一直跳，總覺得有什么事發(fā)生，快速趕著驢車回家了。
王嘉興看著面前的人，驚訝，“就你一個人？”
“嗯，就我一個�！蹦贻p男人提著行李，一臉疲倦。
王嘉興帶著他進了院子，徑直把人帶到了他的屋子。
只來了一個男知青，黃心蕊就沒再管了，留了門，她躺進了被窩里等李希月。
“大隊長，車什么時候能準備好？”李希月問外面的許國強。
高齡產(chǎn)婦，羊水破了，胎位不正，孩子很有可能在肚子里缺氧窒息，這個情況必須得盡快送醫(yī)院才行。
許國強說：“應(yīng)該快了�！�
蘇家村離許家村不過二里路，許向陽是騎自行車去的，加上借牛的時間，來回應(yīng)該只需要半個小時，他去喊李希月的時候許向陽就出發(fā)了，這會子應(yīng)該快回來了。
李希月心里有了底，握住方月娥的手，聲音輕柔，帶著安撫，“嬸子，你聽我說�！�
方月娥痛苦得一張臉扭曲，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只得看著李希月。
“你先別用力，現(xiàn)在羊水破了，孩子是倒胎根本生不出來，時間長了很有可能窒息，我先幫你扎針，看能不能讓胎位正過來�！�
方月娥情緒激動，帶著哭腔，“救救我的孩子！”
李希月心里有些發(fā)酸，她說：“你放心，我盡最大的能力幫你，但你也要配合我�！�
方月娥點點頭。
“你先深呼吸，放松�！崩钕Ｔ乱贿呎f，一邊拿著她的手去撫摸高高隆起的腹部，“你對孩子說，轉(zhuǎn)過來�！�
方月娥照著她的話去做，用手一邊打轉(zhuǎn)撫摸腹部，一邊說：“寶寶，乖，轉(zhuǎn)過來好嗎？媽媽盼你好久了……”
余奶奶和孫霞聞聲落淚。
連許六叔也有些難受，大山兩口子這孩子來得多不容易，他是最清楚的。
李希月取出銀針，一一扎在方月娥身上。
“大隊長，出啥事了？”這時，許大山回來了，見許國強守在自家院子里，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襲來。
許國強走向前按住他，說：“大山，你別著急，弟妹她不小心摔了……”
“月娥！”許大山如遭雷擊，一把推開許國強就朝屋里沖。
許國強追上去將人拽回來，“六叔和李知青在里面醫(yī)治。”
許六叔走出來，對許大山說：“要救你媳婦孩子就聽我說，去拿被子枕頭墊在車上，再拿一床蓋的被子，準備些干凈的衣服，水，帕子�！�
“快去�！痹S國強拍拍許大山的肩膀。
“我們幫你準備。”余奶奶和孫霞也出來了，她們能做的都做了，現(xiàn)在什么忙也幫不上，不如讓李希月安心醫(yī)治。
許大山抹了把眼淚，帶著她們進了另一個屋子。
趁人都出去了，李希月在空間買了助產(chǎn)的藥就著靈泉水喂給方月娥吃下，如果胎位正了，至少要保證方月娥有力氣生產(chǎn)。
怕方月娥隨時會生，她又從空間買了一副透明的醫(yī)用手套戴上。
接著將銀針都收了，做完這些，李希月朝門口問，“車好了嗎？”
外面?zhèn)鱽碓S國強的聲音，“好了�！�
“讓大山叔進來，把嬸兒抬到車上去�！崩钕Ｔ抡f。
許大山很快沖了進來，握住了自家媳婦的手，“對不起，我不該走的……”
方月娥搖頭，聲音嘶啞，“不怪你，是我對不起你，沒能照顧好咱們的孩子�！�
“別說了，快把人抬到車上去。”李希月打斷互攬責任的兩人，急道。
許大山忙抹去眼淚，起身抬人。
“小心些，盡量讓月娥嬸兒下半身高些，孫霞嬸兒，你來搭把手。”李希月轉(zhuǎn)頭又對跟進來的孫霞說。
孫霞連忙應(yīng)著，走過來和李希月一起左右抬著方月娥的上半身，孫大山托著下半身，余奶奶也進來幫忙抬著腿。
四人小心翼翼將人抬到了車上。
這時，許向陽趕著牛車來了，見許大山已經(jīng)回來，松了口氣。
“李知青，你和我媳婦陪大山媳婦坐驢車，我和六叔坐牛車，咱們一起去醫(yī)院，娘，你回家去�！痹S國強有條不紊的安排。
路上怕出什么意外，還是多去些人比較放心。
大家不敢耽擱，各自上車，快速往公社去。
余奶奶也不放心把孫子和重孫女單獨留在家里，就回家去了。
這么晚了，沒有班車去縣醫(yī)院，只能先去鎮(zhèn)衛(wèi)生院。
“大山叔，慢些，車子太顛簸了�！崩钕Ｔ码p手抓住車邊緣才勉強穩(wěn)住身體，覺得驢車都要被他開成坦克了。
許大山一門心思只想快點送媳婦去醫(yī)院，所以忽略了這個，忙放慢了速度。
“啊——”方月娥痛苦叫喊起來。
許大山急問：“媳婦，你咋啦？你別嚇我啊�！�
李希月搭上方月娥的脈，比之前要好些了，應(yīng)該是藥在起作用，又摸了摸肚子，發(fā)現(xiàn)胎位也正過來了，她喜道：“胎位正了�！�
“丫頭，真的正過來了？”許六叔驚喜問。
這丫頭果然沒讓他失望，是個有真本事的。
李希月點頭，“正過來了�！�
“那豈不是要生了？”孫霞見方月娥痛成這樣，不由得擔心，不會生在半路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