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下港
1992年。
我第一次見到表嫂是在夏天午后，村里的土路上。
當時很熱，表嫂穿的很少。
極短的牛仔褲，將那誘人白皙又帶點嬰兒肥的雙腿展現的淋漓盡致。
在太陽的照耀下，甚至白的反光，直晃眼。
上身配上一件白色低領口吊帶。
雖然是夏天，但卻春光無限。
腳上踩著一雙黑色拖鞋。
我能清晰的見到表嫂那又白又嫩的玉足上涂抹著紅色指甲油。
按照現在的話來說，表嫂就是典型的極品少婦身材。
甚至比韓漫里的女主更加曼妙！
五官更是沒得說，非常標致，完全不同于當時的農村婦女。
就是放到現在，走在大街上絕對是相當吸睛的純天然大美女。
這樣的大美女，說實話是我人生當中第一次見到。
越看身體越熱，我趕緊低下頭去，強迫自己背了一遍春曉古詩詞。
后面兩句還忘了。
我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很齷齪。
可我當時17歲，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一些反應我很難抑制。
“妗子，來啦。”溫柔又夾雜著沙啞的聲音響起。
我媽在旁邊應了一聲。
我再次抬頭，細看之下這才發(fā)現表嫂的雙眼通紅，整個面容也十分憔悴，像是剛剛哭過。
來之前就聽我媽講，說表嫂和表哥常年在港城打工，甚至過年都不回來。
這次突然回村，好像是表哥身體出了問題。
“婉茹呀，大海他情況怎么樣了？”
表嫂無奈的嘆了口氣，沒說什么，便領著我和我母親進了屋。
一推門，我和我媽全愣了！
床上，表哥雙腿如一灘爛泥一樣，里面的骨頭像是被人抽走了。
整個人癱在床上，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這，怎么弄成這樣？”
半晌，表嫂才喃喃道：“被人給撞的，車從腿上碾過去的�！�
“啊？自行車碾過去也不至于把腿給搞廢掉啊。”
“是汽車�！�
“汽車？”我媽愣了。
當時九十年代我們那能開上汽車的真的不多。
唯一見過的，就是幾天一躺的破大巴了。
后面再問原因，表嫂便不說了，眼神卻很復雜。
最后撂下一句，命不好。
臨走前，我媽拉著表嫂來到堂屋，將一小筐雞蛋放到旁邊。
“都是自己家里的雞下的，別怪妗子給的少。
小放他爸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又突然鬧了大病，也住院了。”
“��？咋回事？”表嫂一愣。
我媽轉頭看向我，表情又生氣又無奈。
“這不他嗎，在學校不好好學習，跟人家打架！
四個成年人，結果兩個被他打的手骨折，另外兩個身上也傷的不輕。
現在好了，被學校直接開除了！氣的他爹當時就暈過去了。
辛辛苦苦供他上學，你說，哎！”
“媽，我不說了？是那幾個小混混合起伙來先欺負小滿！
天天放學路上找他要錢，還往小滿身上尿尿，逼他往臉上抹牛糞。
我當哥的，看見總不能不管吧！而且我開始也沒想找他們打架！”
“你還說？沒打架最后成這樣？
他們欺負你弟，你不會帶他走？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不是啊媽，我們躲了。
小弟好早身上臉上就有傷痕，問他，他還不說，他這不是一直在躲？
后面?zhèn)墼絹碓蕉噙@才被我逼問出來。
結果問出來還一直跟我說叫我別去找他們，這不是還在躲？
可這幫狗東西變本加厲，越看你躲越欺負你。
放學回去我一直跟著小滿這才看見，不然小滿又得挨一頓打！
我上前想拉著小滿走，結果他們幾個成年混子先動手，有人手里還拿了刀！
我不下重手，很可能就被捅了！
我也是為了護著小滿才這樣！
學校也是啥比，問也不問就把我開除�！�
“別說了，你沒被抓進去就算不錯了！
現在人家全都找上門要咱們賠醫(yī)藥費。
咱們家哪還有錢了？全用你爹身上了。
而且還借了村里不少人的錢，你知道嗎？”
“我，我去港城打工，攢錢還！自己惹的禍，我自己擔�！�
“不行！”
“啊？不是媽，來之前你不是問我愿不愿意跟表嫂去港城打工嗎？
這咋又不行了？”
我媽眼神有些亂，看了看內屋。
嘆了口氣對表嫂道：“婉茹啊，其實來之前是想讓你帶著小放去港城的。
不過我看大海這樣，心里也害怕了。
他爹已經病了，他要是再出點事兒，日子真就沒法過了。”
還沒等表嫂說話，我卻先開口。
“媽，海哥那是意外，我后面去了小心點就是了。
再說家里這個情況，天天跟你下地，錢什么時候還完？
而且爹后面住院不得要錢？小滿上學不也得要錢？讓我去吧！”
我說完看向表嫂，想著她能幫我說兩句話。
可是她卻并沒有，眼神當中還有些隱晦。
我媽猶豫過后，身體一松，“婉茹，你看要不就讓他跟你去吧，實在是沒法了�！�
“那那行，小放真要決定去，這兩天收拾一下行李，過兩天就走。”
“好！”我立刻答應下來！
很早就聽說港城熱鬧，打工賺的錢也比村里多。
而且還是跟表嫂這么漂亮的女人單獨出去，心里更加激動！
腦海里也有著很多美好的遐想。
可我不知道，那個年代的港城卻也很亂！
行李收拾的很快，因為不多。
再加上又是夏天，隨便卷個鋪蓋，里面塞兩件衣服就完事了。
臨走前，我媽不斷在我耳邊絮叨著：“到了港城好好聽你表嫂的話，別惹事。
還有，一定要照顧好你表嫂！知道嗎！”
我點點頭，前面兩句話我沒聽進去，只聽進去了最后一句。
也就是因為這句話，使得我真正踏入江湖。
大巴車七拐八拐的走在鄉(xiāng)間的小路上。
表嫂靠著窗，看向外面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我坐在旁邊，呼吸著表嫂身上散發(fā)的淡淡體香，內心悸動。
“小放，妗子說你自己一個人打趴下四五個人是真的假的？”表嫂突然轉頭問我。
“當然是真的，一點沒摻假�！�
表嫂眨著美眸依舊看向我，那意思像是還在詢問。
我撓了撓頭：“一上課就困，睡覺又浪費時間。
所以沒事兒就逃課跟著學校旁邊的老劉頭學打把式。
他是回族，會打八極拳，而且還特別樂意教我。
看我學的快還老夸我有天賦。
說讓我學會之后行俠仗義，除暴安良�！�
看著我傻憨憨的樣子，表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胸前一顫一顫的。
如此近距離之下看得我心里一團火蹭蹭往上竄，便趕緊撇過頭去。
但其實這真是老劉頭的原話。
現在想想，這話很像功夫里的那個老乞丐說的。
只不過我沒像星爺那樣浪子回頭，而是靠著拳頭，混成了像琛哥一樣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