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跳大神
兄弟三人,圍觀的群眾都一臉疑惑了。
什么邪祟不邪祟的?
趙有山怒不可遏,無條件維護(hù)娘:“放他娘的狗屁!你要驅(qū)邪跑到別處去驅(qū)邪,找我娘做什么?”
趙有金緊跟其上:“再敢胡說八道,可別說我欺負(fù)一個老太婆!”
老婆子卻一點一生氣,不緊不慢得說:“老太婆我可沒說謊�!�
“你們娘是不是前幾天死而復(fù)生,之后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是不是突然會一些從前根本不會的東西?”
兄弟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回復(fù),卻也沒否認(rèn)。
老太婆笑了,神色一變,手指指著狼狽得陳嘉禾厲聲道:“那是因為你們娘已經(jīng)被一只厲鬼給占了身子去了!”
陳嘉禾的臉色一白,僵在原地動彈不得,被狗血潑了一臉,看不太出來她的神色。
按對方的說法,自己已身死,如果沒有這具身子,說不上是一只厲鬼,也是一只阿飄了吧。
別說趙家?guī)仔值�,就連她自己都立場不堅定了。
場面僵持不下,就在這時,老四趙有慶直接沖上去推了老婆子一把,小小年紀(jì)卻裝作兇狠的樣子護(hù)娘。
“你胡說!我娘讓我們一家都吃飽喝足!還帶我們掙好多錢!我娘才不是厲鬼呢!”
此話一出,趙家老大老二突然驚醒一般,又恢復(fù)了同仇敵愾的氣勢。
就是呀,如果娘真的是厲鬼變的,怎么還會對他們好?
家里要糧沒糧,要錢沒錢,他若是厲鬼附身,又有本事,直接將他們分出去過得了,又怎么還會分錢給他們?
陳嘉禾的心里一暖,覺得這幾天她沒有白對他們好,果然人心都是肉長的,關(guān)系都是處出來的。
“叮!懟懟上線了!”
“宿主!懟懟發(fā)布隨機(jī)任務(wù):懟人獲取情緒值3000點,任務(wù)完成獎勵缽缽雞調(diào)味料,任務(wù)失敗扣除三兩黃金�!�
久未上線的系統(tǒng)發(fā)布任務(wù)后,陳嘉禾更堅定了,哪里有什么大仙?不過就是騙人的玩意。
她可是生長在社會主義的紅旗下,是其堅定擁護(hù)者,可不能信什么封建迷信。
腦內(nèi)傳來一陣嘲諷聲音。
“我可是第一次見你這么窩囊的宿主!人家都舞到你面前來了,你倒是給我反擊呀?慫貨!”
懟懟系統(tǒng)為了將嘲諷意味拉大,直接利用特效將“慫貨”兩字在陳嘉禾腦內(nèi)立體循環(huán)播放。
都被人這么罵了,她可不得爭口氣?
她用袖子抹了一把臉,冷靜思考。
按理來說,那老太婆又不是閑的,平白無故就跑到你面前罵什么邪祟,肯定是收了人好處,背后有人指使。
最近和她不對付的除了娘家還有誰?
而且原身娘上次被自己罵走前還說自己不是她女兒什么的,不是她在背后指使,她倒立吃翔。
她環(huán)視四周,果真在不遠(yuǎn)處的大樹下看到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可不就是原身的吸血鬼一家人嘛。
陳嘉禾冷嗤一聲,推開攔在自己身前的二人,臉上竟還帶了一絲笑意,似乎根本沒被惹惱。
可沒人覺得這笑意是和解的,軟乎的笑,只覺得是暴風(fēng)雨前的平靜。
“老婆子,你最好有辦法證明我是被厲鬼附身了,不然我可是要報官將你抓進(jìn)去的哦�!�
老太婆有些被嚇住了,她不想被官府的人抓,可想到收了人二兩銀子,無論這人是還是不是,她都得咬死了對方就是。
“妖邪!你竟口出狂言,看我不將你驅(qū)逐了去!”
老太婆又跳又念的,繞著陳嘉禾轉(zhuǎn)了半圈,愣是啥異常反應(yīng)沒有。
看熱鬧的人都有些厭煩了。
“啥人呀?我看就是這老婆子騙人呢。趕緊報官抓了她去�!�
“就是就是!”
陳嘉禾就這么冷冷看著老婆子做法,直看得老婆子額角冒汗。
她哪會驅(qū)邪?只是想拿點銀子,可沒想要進(jìn)去呀,再說她兒子也離不了人吶。
老婆子突然跑向一個方向,將躲在樹后的原身娘竇敏給拉了出來。
“竇老婆子,你可不能坑我吶!明明是你說你女兒中邪了,讓我來給驅(qū)邪來了。你自己說是不是?”
竇敏被拉出來一下子慌了神了,眾人的視線扎在她身上,讓她渾身不舒服。
可看到陳嘉禾的一張倔臉,竇敏心里涌起一股無名火,雙手環(huán)胸。
“沒錯!就是我請的又怎么樣?”
“我可是她親娘?怎么會認(rèn)不出自己女兒?她絕對不是我女兒,絕對是被厲鬼附身。”
躲在樹后的還有陳滿倉兩口子,竇敏都被拉出去了,他們倆自然不好繼續(xù)躲著。
陳滿倉立馬附和娘的話:“沒錯!她絕對不是我姐!我做證!”
“我大姐從前從不會忤逆我娘,性格柔順,從沒有打罵過我�!�
“現(xiàn)在別說我了,我娘她都敢打。這不是被鬼附身了是什么?”
原本大家只當(dāng)看了一場神婆騙人的笑話,可有對方家人出來作證,大家內(nèi)心又免不了生出一些鬼怪亂神的幻想。
連親娘都跑出來做證了,該不會真是被厲鬼附了身了吧?
陳嘉禾都要被這娘倆給氣笑了,不顧渾身黏膩的不適,走了幾步到原身娘面對對峙。
“大家可都評評理!我為什么打他?”
“我丈夫為國捐軀,我家里的好東西哪樣沒拿給我娘家?要錢給錢要糧給糧,家都淘空了。“
“可憐我四個孩子餓得面黃肌瘦,我就想問娘家借點糧食救濟(jì)一下,結(jié)果糧沒借到,差點沒被親弟弟給砸死吶!”
演戲嘛,就是拼演技的時候。
她干嚎兩嗓子哭不出眼淚了,于是自己下了狠手在大腿上掐了一把。
疼痛瞬起,淚腺也終于爭氣了一回,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巧了,她頭上被砸的疤痕可還沒有消呢。
她扒拉開額際的頭發(fā),繞著人群圍成的圈子轉(zhuǎn)了一圈,給大家展示傷口。
因為剛被潑了一盆狗血,有紅色血漬沾在頭發(fā)上,那口子顯得更加猙獰了。
“大家可都看看!這么大一個口子!這是要把我往死里砸呀!”
“不借糧就算了,砸我這一下,這是想要我死呀!”
“我死了就算了,我家里四個孩子怎么活?”
說著說著,哭嚎得更加兇了,心里的酸澀不似作假,仿佛原身的委屈都在此刻宣泄了出來。
有共情能力強(qiáng)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抹眼淚了。
趙家三個孩子都紅著眼珠子,在抹眼淚。
眼看大家指指點點,竇敏悍慣了,哪里受得住,氣得就想抓陳嘉禾頭發(fā)扯,被攔住了。
“你個賠錢貨,敢污蔑滿倉!”
“老娘養(yǎng)你十幾年,要你什么東西都是應(yīng)得的。你再瞎說八道,老娘撕了你的嘴!”
大家看竇敏這樣,再有不懂的也都明白了。
無非是吸女兒一家子的血,吸不了了,就給人砸得差去了半條命。
女兒看清了娘家人,現(xiàn)在又被倒打一耙,說人家是招了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