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冷汗
當(dāng)然,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測。
王春生所了解的信息有限,很多東西無法有效分析,只能推測出一個大概。
“算了,想這些作甚!”
“或許明日見了那縣丞,一切就會有分曉了!”
“春生,春生!”
此時,屋外又響起了嫂子的聲音,嚇得王春生一個激靈。
生怕嫂子又胡來,便連忙說道:“嫂子,我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說吧!”
“沒啥事,就是給你燒了點熱水,你洗漱了再睡!”
“如今身份不一樣了,可不能像往日那般不愛干凈!”
“哦,知道了嫂子!”
“那水我給你放門外了,嫂子不舒服,就先歇息了!”
聽到門外的腳步越來越遠(yuǎn),王春生才回過神來開了房門。
門外放著一個木盆,還在冒著熱氣。
王春生伸手試了試水溫,略微有些燙手,但卻很是舒服。
默默將木盆端進房間,王春生簡單地洗漱了一番后,便躺在了床上。
“嫂子這身段和教養(yǎng),不像平常人家出來的�。 �
在這大康朝,平常人家能吃飽就不錯了,可養(yǎng)不出如此身段的女子。
不說那如玉般的肌膚,就那體香,都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加上嫂子比大多數(shù)男人都明事理,知國事,甚至偶爾還能附庸風(fēng)雅,吟詩作對。
這更加表明,嫂子的娘家可能不一般。
只是相處了三年,原主似乎從來沒思考過這些問題,也不曾深究。
“我那還沒見過面的大哥啊,到底是在哪拐來的這種極品!”
“你說你,走之前非要同個房干啥?”
王春生沒好氣地嘟囔了幾句,只覺得一陣?yán)б庖u來,隨后便漸漸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王春生睡得格外的舒坦。
還做了一個夢。
夢里嫂子風(fēng)情萬種地坐在床榻,而他則是在一旁寬衣解帶。
可惜剛準(zhǔn)備辦正事的時候,夢醒了,門外也響起了嫂子的喊聲。
“春生,春生,該起來了,公孫捕頭都到了!”
公孫征都到了?
睡意朦朧的王春生瞬間驚醒,連忙穿好衣衫。
打開房門后,發(fā)現(xiàn)公孫征已經(jīng)坐在了院中的涼亭。
“公孫大哥!”
王春生親切地喊道。
“哈哈哈,王老弟啊,你可算醒了,快收拾一番,隨我進城吧!”
王春生看了眼還蒙蒙亮的天色,愕然地道:“怎的如此之早?”
公孫征端起茶杯淺嘗了一口,這才說道:“縣試之后,便是長寧縣一年一度的廟會,這幾日進城的人越來越多,早些去,免得堵在城門!”
王春生恍然。
在原主的記憶中,這廟會的確熱鬧,不止長寧縣周邊的村落,就連附近幾個縣的百姓,都會前來。
百姓一多,商販便也多了起來,小小的長寧縣,自然是人擠人。
“那勞煩公孫大哥等我一會兒!”
王春生簡單地洗漱了一番后,便帶著嫂子,坐上了縣衙的馬車,朝著長寧縣趕去。
王家村距長寧縣約莫二十里的路程,以馬車這緩慢的速度來說,至少得半個時辰。
馬車中。
徐招娣紅著臉靠在王春生的身側(cè),公孫征則是一臉打趣的看著兩人。
“老弟好福氣��!”
王春生尷尬一笑,“公孫大哥說的什么話,這是自家嫂嫂!”
“哈哈哈!”
公孫征哈哈一笑,給了王春生一個我懂得的眼神。
在這大康朝,因為常年戰(zhàn)爭的原因,多數(shù)男丁戰(zhàn)死沙場。
小叔子繼承嫂子的事比比皆是,早已見怪不怪。
王春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有過多牽扯,只能將馬車的簾子掀開,觀賞著沿路的風(fēng)景。
沒有工業(yè)的污染,沿路的風(fēng)景也是最原始的狀態(tài),美不勝收。
王春生甚至還看到了不少地球上已經(jīng)滅絕的植物。
然而。
不久之后,這幅美景卻是多了些瑕疵。
走上官道之后,王春生發(fā)現(xiàn),官道兩旁竟然有許多衣衫襤褸的百姓,背著大包小包,或者推著推車,上面放著少的可憐的家當(dāng)。
“公孫大哥,這些是?”
公孫征只望了一眼,便嘆聲道:“邊關(guān)的難民!”
“如今北梁武卒入境,邊關(guān)幾城接連失守,不少百姓流離失所,只能往郡城的方向逃離!”
“大多數(shù)人都死在了路上,只有少數(shù)人能走到這里……”
邊關(guān)嗎?
王春生眉頭緊鎖,
這里距離邊關(guān)少說千里路途,距離慶牢關(guān)也有五百里路程。
這些百姓一路走來,必定是尸橫遍野。
“沿路的縣,都不管嗎?”
公孫征搖了搖頭,“管?怎么管?”
“萬一這里面有北梁的細(xì)作呢?”
“大多數(shù)知縣老爺,都是秉持著寧愿毫無作為,也不能犯錯的原則,對這些難民沒有驅(qū)趕便已是大恩大德了!”
王春生嘆了口氣。
倒不是他圣母。
只是覺得,這些百姓能從邊關(guān)走到長寧縣,少說也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這說明。
北梁武卒入境已有一月的時間,卻始終未對慶牢關(guān)發(fā)動攻擊。
這說明了什么?
北梁武卒沒有攻打慶牢關(guān)的實力嗎?
不是!
慶牢關(guān)并不是邊境關(guān)隘,而是邊關(guān)必經(jīng)之路上的一個小關(guān)。
這里的駐軍力量,想必連邊關(guān)的一半都沒有。
雖然地勢險峻,但只要北梁想攻,不出十天半個月還是能攻下的。
之所以未攻,只能說明北梁在等。
至于等什么,王春生不清楚。
可能是在等來年開春,畢竟凜冬將至,北境地勢險峻,一旦山路被冰雪覆蓋,將寸步難行。
但距離凜冬少說還有月許的時間,完全足夠北梁武卒長驅(qū)直入,進入大康腹地了。
所以,這個可能性不大。
要么就是在等大康的態(tài)度。
北梁周邊并不只有大康,還有西邊剛一統(tǒng)的戎狄,東邊也還有虎視眈眈的東夷國。
至于北梁北邊還有什么,王春生不清楚,但就這兩個國家,也足夠北梁重視了。
大康雖然在走下坡路,但拼死一戰(zhàn),讓北梁國力倒退個十幾年的能力還是有的。
所以,這次北梁很可能只是做做樣子,并不是真的想覆滅大康。
那么,如此說來。
朝廷肯定也能看出來這些門道,那位首輔大人雖然沽名釣譽,但絕不是庸才。
所以,朝廷有些權(quán)貴肯定會借助這個機會,讓大康賠款,甚至是割地求和。
倒不是他們軟骨頭。
而是知道還威脅不到他們的地位,何不利用這個機會大肆斂財一番?
有些人心中可沒有什么國家的概念,只要自己有足夠的利益,誰當(dāng)家做主,對他們來說無所謂。
王春生驚出了一身冷汗。
“不好,蕭天河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