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打了小的，來個老的
夏小北沒在看他們一眼，利落地上車，一腳油門，沙漠越野就竄出去很遠(yuǎn)。
李師長趴在地上，背上軍服焦黑破爛，狼狽不堪，臉上再不見之前的掌控與冷酷，只剩下劫后余生的驚悸和一種被徹底碾碎的無力感。
“我…我不是威脅…是…是命令層級…很高…你逃不掉的…”
李師長喃喃自語，也不知道是說給夏小北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一路走走停停，夏小北是三天后回到半山暖的。
可是，陳司令已經(jīng)在等她了，身邊還有一位跟他氣場相似的中年將領(lǐng)。
“夏小北同志，這位是中央軍區(qū)的湯司令�！�
陳司令很客氣地給她介紹。
“有事？”
夏小北雖然知道路上遇伏跟陳司令無關(guān)，但難免有些遷怒。
李師長一看就是馬前卒，他背后肯定還有更厲害的人在覬覦她。
此刻，夏小北有點為自己的忘乎所以后悔了。
她老老實實地做生意賺錢多好，何必趟這趟渾水？
陳司令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沉聲解釋，“夏小北同志，你要對我們的政府有信心，對我們的國家有信心。李師長他們做法雖然有些偏激，但出發(fā)點……”
“半路伏擊我，對我使用熱武器，這在陳司令眼里只是偏激？”
夏小北直接打斷他，眼神平靜無波。
“什么？你有沒有受傷？我?guī)Я塑娽t(yī)……”
“陳司令還是去關(guān)心一下李師長吧，再不去救援估計要出人命了�！�
說完，夏小北直接回屋洗澡睡覺。
現(xiàn)在，她誰都不想搭理。
一路奔波，夏小北把是真累了，頭一沾枕頭，立刻沉睡，連夢都沒做。
一覺醒來，窗外天色已暗沉。
本以為那兩位司令早已識趣離開，卻沒想到客廳里燈火通明，陳司令和那位湯司令依舊端坐著，像兩尊沉默的山岳。
桌上放著涼透的茶，空氣凝滯得如同暴風(fēng)雨前的死寂。
“夏同志，休息得還好嗎？”
陳司令開口，語氣比之前更顯凝重，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歉意。
夏小北沒應(yīng)聲，徑直走到單人沙發(fā)坐下。
她抬眼看向湯司令。
這位來自中央軍區(qū)的大人物，肩章上的金星在燈光下閃著冷硬的光。
他的眼神不像陳司令那樣帶著探究或安撫，更像是在評估一件物品，銳利、冰冷，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
他坐姿筆挺，雙手交疊放在膝上，指關(guān)節(jié)粗大，是常年握槍的痕跡。
“夏小北同志，”湯司令的聲音不高，卻有種金屬摩擦的質(zhì)感，瞬間壓過了陳司令醞釀的下一句話，“李師長的事，我們深表遺憾。他的行為嚴(yán)重違反了紀(jì)律，必然受到嚴(yán)懲�！�
夏小北扯了扯嘴角，一個毫無溫度的笑。
“遺憾？嚴(yán)懲？然后呢？”
湯司令無視了她的嘲諷，身體微微前傾。
“李師長在失去聯(lián)系前，最后一份加密通訊提到，你展示了一些…超出常規(guī)認(rèn)知的能力？比如，瞬間瓦解了他精心布置的伏擊點？”
陳司令的眉頭深深鎖起，顯然這部分信息他之前并不完全知曉。
夏小北心中一凜。
李師長當(dāng)時被嚇破了膽，竟然把看到的片段傳回去了？
她面上不動聲色，“湯司令也信這個？不過是些障眼法，加上沙漠地形和一點運氣罷了。李師長當(dāng)時被嚇傻了，看什么都像怪物�！�
“是嗎？”湯司令的眼神沒有絲毫動搖，反而更深沉了，“那如何解釋，你毫發(fā)無損地從足以摧毀裝甲車的火力覆蓋下離開？又如何解釋，李師長帶去的那個裝備精良的小隊，在你面前如同紙糊？”
客廳里落針可聞。
陳司令的呼吸明顯粗重起來，他看向夏小北的眼神充滿了震驚和疑惑。
顯然，湯司令掌握的情報等級遠(yuǎn)超他的權(quán)限。
“運氣好�！�
夏小北吐出三個字，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指甲陷入掌心。
湯司令忽然抬手，對門外做了一個極其輕微的手勢。
幾乎同時，客廳側(cè)門無聲滑開，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無框眼鏡、氣質(zhì)冷峻的中年男人提著一個銀灰色、造型奇特的金屬箱走了進(jìn)來。
他身后跟著兩名沉默如巖石、眼神銳利如鷹隼的士兵，他們站位極其刁鉆，隱隱封住了夏小北可能的退路。
“這位是林博士，我們軍科院的高級研究員�！�
湯司令的聲音毫無波瀾，“為了確保夏同志你的健康，尤其是在經(jīng)歷了那樣‘激烈’的沖突之后，我們需要對你進(jìn)行一次全面的生理指標(biāo)掃描。這是為了你好，也是排除一切潛在風(fēng)險的必要程序�！�
林博士面無表情地打開金屬箱，里面是一臺閃爍著幽藍(lán)色指示燈的儀器，造型復(fù)雜，帶著冰冷的科技感。
他熟練地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環(huán)形掃描探頭，探頭中心泛著不祥的微光。
“請配合，夏小北同志�！�
湯司令的語氣不再是商議，而是命令。
兩名士兵的肌肉瞬間繃緊，如同蓄勢待發(fā)的獵豹。
夏小北眼中寒芒爆射，三天來積壓的怒火和警惕被徹底點燃。
“掃描？為了我好？我看是為了滿足你們某些人的好奇心，或者…是想確認(rèn)你們覬覦的東西還在不在吧？”她指向那臺儀器，“這東西，掃描的是生理指標(biāo)，還是別的什么‘特殊’信號？”
陳司令也霍然起身，臉色鐵青。
“湯司令！這不合規(guī)矩！夏小北同志是我們的重要合作者，不是犯人！沒有上級的明確指令……”
“陳司令！”
湯司令厲聲打斷他，第一次顯露出上位者的強(qiáng)硬。
“這就是最高層級的指令！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夏小北同志身上的‘異�！呀�(jīng)涉及到國家安全層面！我們必須確認(rèn)其性質(zhì)、可控性以及來源！這是命令！”
他鷹隼般的目光死死鎖定夏小北，“配合，或者…采取必要措施。你選�！�
林博士已經(jīng)舉起了掃描探頭，幽藍(lán)的光芒對準(zhǔn)了夏小北的心臟位置，儀器發(fā)出低沉的嗡鳴。
兩名特種士兵的手已經(jīng)按在了腰間鼓起的槍套上，客廳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了火藥桶。
“就這么看不起我？”
夏小北的聲音異常平靜，甚至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
她沒有看湯司令，也沒有看那危險的探頭，而是緩緩抬起右手，輕輕一揮。
無聲無息，包括那臺設(shè)備和在場所有人的武器全部消失了。
所有人全都愣住。
湯司令臉上的掌控一切的表情第一次出現(xiàn)了裂痕，他看著夏小北，喉結(jié)滾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