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摸摸良心”
她那涂著死亡芭比粉指甲油的手指。
直直地戳到焦玥的鼻尖前。
那動(dòng)作帶著幾分不耐煩。
惡狠狠地說道,“跑什么呀?讓我瞧瞧,今兒你送的是震動(dòng)棒,還是潤滑液��?”
焦玥被氣得一個(gè)踉蹌。
往后退了半步。
酒氣上涌。
差點(diǎn)就要吐出來。
她怒目圓睜,怒罵道,“顧蕓筱,你他媽有病就趕緊去治!”
“治你媽的��!”顧蕓筱突然伸手去拽焦玥的包鏈。
還對(duì)著身后的小太妹們喊道,“姐妹們,這賤人包里肯定藏著賣淫工具!”
焦玥瞬間酒醒了三分。
毫不猶豫地掄起高跟鞋就朝著顧蕓筱砸了過去。
顧蕓筱尖叫著跳開。
那幾個(gè)小太妹趁機(jī)一擁而上。
對(duì)焦玥又撕又扯。
焦玥拼命掙扎。
她用力地甩動(dòng)著胳膊。
想要掙開包圍圈。
朝著門外沖去。
慌亂之中。
高跟鞋都跑掉了。
可她依舊不要命地狂奔。
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凌亂不堪。
拐過走廊。
焦玥看到了“wc”的標(biāo)識(shí)。
想都沒想。
直接撞了進(jìn)去。
里面正吞云吐霧的男人被嚇得不輕。
手中的煙頭一下子掉在了褲襠上。
驚呼道,“臥槽!”
焦玥瞇著醉眼。
這才看清站在小便池前的人是阿玖。
阿玖一邊抖著被尿液打濕的半邊褲子。
一邊連滾帶爬地喊道,“陸、陸總!有女流氓闖進(jìn)來了!”
陸岳明正在慢條斯理地系著袖扣。
他聽到動(dòng)靜,轉(zhuǎn)過頭。
瞥見焦玥漲得通紅的臉。
那眼神里帶著醉意和慌亂。
他冷冷地說道,“出去�!�
阿玖像是得到了特赦一般。
提著還在滴水的褲子。
匆匆往外溜。
此時(shí),顧蕓筱的喊叫聲由遠(yuǎn)及近。
“她肯定躲在廁所里了!給我一間間搜!”
焦玥雙腿一軟。
眼看就要朝著陸岳明身上栽過去。
陸岳明伸出兩根手指,抵住了她的額頭,說道,“站好�!�
焦玥喘著粗氣,聲音帶著一絲哀求,“先生……能不能借您這兒躲躲?就躲一會(huì)兒……”
陸岳明捏住焦玥的手腕。
將她的手舉到眼前。
腕表表盤上映出了她酡紅的臉。
過了半晌。
他突然嗤笑一聲,說道,“焦小姐這副模樣,倒真像極了被狗攆的喪家犬�!�
焦玥剛要張嘴罵人。
顧蕓筱已經(jīng)一腳踹開了門。
陸岳明長臂一伸。
直接將焦玥按進(jìn)了自己懷里。
焦玥被撞得鼻尖發(fā)酸。
眼眶瞬間濕潤。
恍惚間。
她聽見顧蕓筱的聲音,“陸總?您怎么……”
“滾出去�!标懺烂鞯纳ひ衾锕粚雍猓穸斓暮L(fēng)。
“阿玖,把顧家這些瘋狗都扔出去�!�
焦玥被陸岳明箍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剛想掙扎。
頭頂便傳來帶著煙味的氣息,“再動(dòng),我就把你扔馬桶里醒酒�!�
焦玥只好乖乖不動(dòng),心里卻又羞又惱。
……
黑色的邁巴赫在夜色中平穩(wěn)地行駛著。
像一頭在黑暗中潛行的巨獸。
焦玥癱坐在車后座上。
像八爪魚一樣扒著陸岳明的西裝。
她的眼神迷離。
意識(shí)已經(jīng)有些模糊。
陸岳明扯松了自己的領(lǐng)帶。
看著焦玥那張蹭得滿臉口紅的臉。
皺了皺眉,說道,“焦玥,你屬水蛭的?”
“嗯……”
焦玥突然睜開眼睛。
醉眼朦朧地伸手去摸陸岳明的喉結(jié),嘴里嘟囔著,“你長得真是好看啊……”
陸岳明捏住焦玥那只不安分的手。
指腹輕輕擦過她掌心的繭子。
那觸感讓他微微一怔。
坐在前排的阿玖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從后視鏡里。
可以看到他憋笑憋到臉都扭曲了。
陸岳明伸手拎起醉醺醺的焦玥。
焦玥的胳膊還勾在他脖子上。
嘴里嘟囔著,“渣男賤女……”
男人突然松開手。
焦玥“咚”的一聲砸在了真皮座椅上。
手機(jī)在包里震得如同篩糠一般。
她摸索了半天。
才把手機(jī)摳了出來。
“奇怪!我手機(jī)不是被我丟進(jìn)冰桶了嗎?怎么還在叫啊��?”
手指頭在屏幕上胡亂地戳著。
阿玖給她解釋是自己幫她拿回來修好的。
醉酒的焦玥也沒有仔細(xì)聽,只是胡亂的接通了電話,“喂?”
“焦玥,我聽蕓筱說你在酒吧跟野男人跑了?”顧則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冰冷得仿佛淬了冰碴子。
焦玥掀開眼皮,醉眼蒙著一層水霧,說道,“怎么?你的小嬌娘又在你耳邊告我的黑狀了?”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顧則州說道。
“打�。 苯公h舌頭都有些打結(jié)了。
“顧大少爺,您那位白蓮花半小時(shí)前剛給我打過電話。在我面前顯擺她肚子里的種呢!”
“不可能!”顧則州說道。
“不可能?”焦玥突然笑出聲來。
那笑聲就像淬了毒的刀。
“您可真是睜眼瞎啊。她趴在你耳邊說情話的時(shí)候,沒順便把你孩子的事兒也告訴你?”
焦玥說著,眼淚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著,像是在無聲地哭泣。
電話那頭,顧則州的呼吸陡然變得粗重起來,大聲說道,“焦玥,你能不能別老是這么陰陽怪氣的?梵星讓我打電話,是擔(dān)心你出事!”
“擔(dān)心我出事?”焦玥聽到這話,笑得眼淚都飆了出來,“她恨不得我死在外面吧!七年前,她把我推下樓的時(shí)候,可沒把我當(dāng)成她親姐!”
“你胡說!”顧則州在電話里吼道。
“我胡說?”焦玥突然坐直了身子,胃里的酒精開始翻江倒海,“當(dāng)年是誰把我鎖在閣樓里,整整三天三夜?又是誰在我的錄取通知書上涂膠水?顧則州,你眼睛是不是被狗啃了,什么都看不清?”
“夠了!”顧則州的吼聲震得焦玥耳朵生疼,“焦玥,你自己摸摸良心,這些年我……”
“摸摸良心?”焦玥一邊捶著車窗,一邊大笑起來,“你問問你們顧家上下,誰不知道我是焦家不要的野狗?你奶奶辦壽宴的時(shí)候,我只能躲在廚房里吃剩飯,而你的小情人卻正挽著你的手,一起切蛋糕呢!”
“焦玥!”顧則州氣得直跺腳,在電話那頭氣急敗壞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