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快瞞不住了
在那片被陰霾長久籠罩的亂葬崗,枯黃的雜草肆意瘋長,如同一頭頭張牙舞爪的怪物。陳生和張清羽坐在一棵早已干枯腐朽的樹下,周遭的死寂如同厚重的棉被,將他們緊緊包裹。地上散落著幾張泛黃的古籍殘頁,那是他們之前四處搜集線索的
“遺跡”,可如今卻如廢棄的垃圾,毫無用處。
陳生眉頭緊鎖,雙眉幾乎擰成了麻花,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卻又好似什么都沒看見,滿心都是毫無頭緒的煩躁與絕望。張清羽則不停地用手中的樹枝在地上胡亂劃著,每一下都帶著幾分不甘和無奈,嘴里還不時嘟囔著一些旁人聽不懂的咒語,試圖從這古老的力量中尋得一絲轉(zhuǎn)機。
就在這時,陳生的手機驟然響起,尖銳的鈴聲瞬間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條件反射般猛地一顫,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閃爍的
“郝仁”
二字,陳生心里
“咯噔”
一下,一種強烈的不安如洶涌的潮水般涌上心頭,他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的聲音。猶豫了短短一瞬,他連忙接通電話。
“陳生!你在哪兒?盈捷暈倒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醫(yī)生說有早產(chǎn)的風(fēng)險!”
郝仁的聲音帶著哭腔,顫抖又急促,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陳生心上。
陳生一聽,腦袋
“嗡”
的一聲,仿佛被重拳擊打,頓時慌了神,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郝仁,你別急,我馬上過去!你先照顧好才盈捷,我這就來!”
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帶著幾分顫抖,連握著手機的手都在微微哆嗦。
掛斷電話后,陳生臉色慘白如紙,好似被抽干了所有血色,轉(zhuǎn)頭對張清羽說道:“才盈捷暈倒了,醫(yī)生說有早產(chǎn)的風(fēng)險,我們得趕緊去醫(yī)院!”
他的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恐懼,仿佛能看到那即將崩塌的未來。
張清羽也意識到事情已經(jīng)到了萬分危急的關(guān)頭,立刻站起身,神色凝重,原本白皙的臉龐此刻也染上了一層憂慮的陰霾:“走,我們馬上過去!”
兩人顧不上再搜尋那毫無頭緒的線索,深一腳淺一腳地急匆匆離開了亂葬崗,腳下的枯枝敗葉被踩得
“嘎吱”
作響,仿佛在為這場緊急的奔赴奏響悲傷的前奏。一路上,陳生的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才盈捷虛弱的面容和郝仁絕望的呼喊,他的腳步愈發(fā)急促,幾乎是在狂奔。張清羽緊跟其后
醫(yī)院里,消毒水的刺鼻氣味彌漫在每一寸空氣中,仿佛是死亡的氣息在悄悄蔓延。郝仁像一只困獸,在走廊里來回踱步,腳步急促而慌亂,地面被他踩得
“咚咚”
作響。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急救室的門,一刻都不敢移開,那扇緊閉的門仿佛是他和家人命運的分界線。郝翠萍站在一旁,眉頭緊鎖,臉上寫滿了擔(dān)憂,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她看著郝仁如此焦慮,忍不住安慰道:“郝仁,你別太著急,醫(yī)生已經(jīng)在盡力搶救了,盈捷和孩子一定會沒事的�!�
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試圖給郝仁,也給自己一些安慰。
郝仁卻像沒聽見一樣,只是機械地?fù)u了搖頭,聲音沙啞得厲害:“姐,你不知道,才盈捷這幾天一直不對勁,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安分。我總覺得這事兒沒那么簡單……”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幾乎消失在空氣中,可那濃濃的擔(dān)憂卻如烏云般籠罩在他的頭頂。
正說著,陳生和張清羽急匆匆地趕到了醫(yī)院。郝仁一看到陳生,眼睛瞬間紅了,布滿血絲的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來,像發(fā)了狂似的沖了上去,一把狠狠抓住他的衣領(lǐng),怒聲質(zhì)問:“陳生!你到底瞞了我什么?盈捷為什么會突然暈倒?你是不是騙我了?我告訴你,你收了我三十萬,要是我兒子有什么閃失,我和你沒完!”
陳生被郝仁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身體本能地往后縮,雙手下意識地想要掰開郝仁的手,連忙解釋道:“郝仁,你冷靜點!我也不知道才盈捷為什么會暈倒,我們得先等醫(yī)生的消息!”
郝仁卻根本不聽,眼神里滿是懷疑,大聲吼道:“你別騙我!才盈捷這幾天一直不對勁,你之前還帶了個道士來看她,說什么保胎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有問題?”
他的雙手越攥越緊,陳生的衣領(lǐng)被勒得緊緊的,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陳生一時語塞,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張清羽見狀,連忙上前打圓場:“郝仁,你先別激動。我們確實是為了才盈捷好,才來看看�,F(xiàn)在最重要的是等醫(yī)生的消息,其他的事情我們稍后再說,好嗎?”
郝仁看了看張清羽,又惡狠狠地看了看陳生,眼神里的懷疑絲毫沒有消散,但他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爭吵的時候,只好松開了陳生的衣領(lǐng),冷冷地說道:“好,我等你們的解釋�!�
郝翠萍也上前勸道:“郝仁,陳生他不會害你的�,F(xiàn)在才盈捷和孩子最重要,你別太激動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拍著郝仁的后背,試圖讓他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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