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做點什么
破廟門口,一個衣衫襤褸的小道士手持拂塵,緩步踏入。他身形瘦小,道袍上滿是補丁,卻洗得發(fā)白,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柔和的光暈。雨水順著他的斗笠邊緣滴落,如斷了線的珍珠,在積灰的地面上砸出一個個深色圓點,仿佛在為這場奇遇標(biāo)點。
陳生警覺地站起身,手臂上的傷口隱隱作痛,提醒著他方才的驚險。左超已經(jīng)將手按在刀柄上,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眼神如鷹般銳利;而孫雨則下意識地往陳生身后躲了躲,裙角掃過地面,帶起一片塵埃。
小道士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面容清秀卻帶著超越年齡的滄桑,仿佛歷經(jīng)了世間滄桑。他抬眼掃視三人,目光在陳生流血的手臂上停留片刻,嘴角微微上揚,那笑容中似乎藏著幾分了然。
"三位施主,夜雨凄迷,何故在此荒廟棲身?"
小道士的聲音出奇地清亮,如空谷幽蘭,與他的外表形成鮮明對比,在破舊的廟宇中回蕩。
左超瞇起眼睛,聲音中帶著幾分警惕:"小道長,這深更半夜的,你又為何出現(xiàn)在此?"
拂塵輕掃,小道士笑而不答,那笑容神秘莫測。他緩步走向那尊手執(zhí)畫筆的奇怪雕像,伸手拂去供桌上的灰塵,動作輕柔而虔誠。隨著他的動作,陳生注意到小道士的右手食指缺失了一截
——
與他們在靈韻戲班駐地發(fā)現(xiàn)的斷指如出一轍,這一發(fā)現(xiàn)讓他心中警鈴大作。
"你"
孫雨突然出聲,又立刻捂住嘴,眼中滿是震驚和疑惑。
小道士回頭,目光溫和如春風(fēng):"女施主認(rèn)得貧道?"
"我們見過你嗎?"
陳生試探著問,聲音中帶著幾分期待和緊張。
小道士搖搖頭,語氣平靜:"見與不見,有何分別?"
他指向供桌上的手印,那手印清晰可見,仿佛剛留下不久,"你們看,這手印是新的,卻又是舊的。就像你們,活著,卻又死了。"
左超猛地拔刀出鞘,刀光如閃電般劃破昏暗的空間:"裝神弄鬼!"
剎那間,刀光如閃電般疾馳而過,然而小道士卻毫無畏懼地站在原地,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那寒光四射的刀刃直直地朝著他刺去,仿佛要將他的身體撕裂成兩半。
令人驚愕的是,當(dāng)?shù)度杏|碰到小道士的身體時,竟然如同穿透了空氣一般,沒有引起絲毫的阻礙或傷害。小道士的身體就像是幻影一般,刀光輕易地從他身上滑過,沒有留下一絲血跡。
左超見狀,心中猛地一沉,身體不由自主地踉蹌了一步。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死死地盯著自己手中的刀,仿佛那是一件完全陌生的武器。
他無法理解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這完全超出了他的認(rèn)知范圍。他的刀明明已經(jīng)準(zhǔn)確無誤地刺中了小道士,可為什么卻沒有產(chǎn)生任何效果呢?左超的心中充滿了震驚和困惑,他再次開始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這怎么可能"
他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
小道士嘆息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悲憫:"左捕頭,你這一刀,已經(jīng)砍了七次了。"
他轉(zhuǎn)向陳生,目光中帶著幾分憐憫,"陳公子,你可還記得自己醒來幾次?"
陳生突然頭痛欲裂,無數(shù)畫面在腦海中閃回
——
客棧醒來、茶樓相遇、面館逃生
每一次都略有不同,但結(jié)局都是回到原點,仿佛陷入了一個無盡的循環(huán)。他抱住頭,痛苦地蹲下身,仿佛有千萬根銀針在腦中攪動。
"我們
死了?"
孫雨顫抖著問,聲音中滿是恐懼和絕望。
小道士的目光變得悲憫:"生生死死,不過一念之間。你們困在這虛妄世界,已經(jīng)很久了。"
"虛妄世界?"
左超聲音嘶啞,眼中滿是迷茫。
小道士走到雕像前,從懷中掏出一支毛筆,蘸了蘸陳生滴在地上的金色血液,在供桌上畫了一扇小門。金色紋路逐漸亮起,與地窖墻上的符號一模一樣,仿佛打開了一扇通往真相的大門。
"林氏兄弟,執(zhí)念難消。"
小道士輕聲道,聲音中帶著幾分愧疚和無奈,"是貧道的罪過,不能救他二人于水火之中。"
陳生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你又是誰?"
小道士微微一笑,身體開始變得透明,仿佛即將消散在空氣中:"我是一個罪人罷了。"
話音未落,一道閃電劈下,整個廟宇劇烈震動。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公子?公子醒醒!"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陳生猛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床上,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里,一片溫暖祥和。小丫鬟端著水盆站在床邊,臉上帶著關(guān)切的神色,窗外陽光明媚,鳥鳴聲清脆悅耳。
"今兒是什么日子?"
陳生急切地問,聲音中帶著幾分期待和不安。
"三月初七呀,公子怎么了?"
小丫鬟疑惑地回答,眼中滿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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