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姐夫去世后,姐姐夫家逼她殉葬,我求著夫君將姐姐接到府上,才保住她一命。
可姐姐進(jìn)府后卻和夫君廝混在一起,我憤怒質(zhì)問,夫君語重心長的說。
你進(jìn)府五年以來無所出,你與姐姐血脈相通,她的孩子不就相當(dāng)于是你的。
她生下孩子后,我便將她送到別莊,我只會有你一個妻子。
我無奈答應(yīng),但一次意外,我聽到了夫君和姐姐的對話。
如今她這般伺候我們,倒像是我們的丫鬟。
二人笑聲刺痛了我的心臟。
次日,我給夫君遞上一紙和離書。
我嫁入趙府五年無所出,如今自請和離。
1
夫君接過和離書看了一眼,神情卻沒什么變化。
在我的注視下,夫君將和離書撕了個粉碎。
隨后,他上前緊緊的抱住了我。
嫣兒,我知道這些日子里你很委屈。
但是我不是都和你保證了嗎,我只會有你一個妻子,你放心便好。
如果是在以前,我或許會格外貪戀夫君溫暖的懷抱。
但是昨日刺耳的笑聲此刻仿佛還縈繞在我的耳邊,我輕輕推開夫君。
趙義歡,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我嫁給你已五年之久,從未曾懷孕,這是我的問題我知道。
我便不再耽誤夫君另尋良配了。
我想此刻我的眼神一定很堅定,趙義歡看著我最終開口。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和你和離的,你放心吧。
他說完便不再等待我的回答,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我看著趙義歡的背影,嘴里泛起苦澀的味道。
即便是早已不愛我,他也不愿意放我自由。
或者說是,他們舍不得我這個可以呼來喝去的丫鬟。
我呆坐在院子里,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趙義歡自從出了院子就再也沒回來過,我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也不想知道。
恰在此時,姐姐院子里的丫鬟快步跑進(jìn)了我的院子里。
她扶著門框,氣喘吁吁的對我說道。
夫人,夢兒小姐忽然身體不適,您快去看看吧。
我抬眼看了一眼小丫鬟,但是并沒有其他的動作。
小丫鬟見我無動于衷,著急的直接上手來拉我。
夫人,你還愣著做什么啊,快點走吧。
我反手給了小丫鬟一個耳光,語氣冰冷。
你一個下等仆人,誰給你的膽子對我拉拉扯扯的。
小丫鬟被我這一巴掌打懵了,捂著臉也不再催促我了。
我拂了拂衣袖,繼續(xù)開口說道。
姐姐如果有事的話,你去找老爺吧,我又沒什么話語權(quán)。
小丫鬟捂著臉,強(qiáng)壓下眼里的怨恨。
是夢兒小姐指名想要見夫人你的,你可是她的妹妹啊,她生病了你肯定要去看看吧。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絕對是一場鴻門宴。
但是我也同樣很好奇姐姐到底想要做什么。
思考片刻后,我還是站起身,示意小丫鬟在前帶路。
小丫鬟見我終于上鉤,眼里一閃而過得意。
當(dāng)然,我并沒有錯過這一瞬間。
緩步跟在她的身后,步入姐姐為我準(zhǔn)備的陷阱。
2
等終于到了姐姐的院子,就發(fā)現(xiàn)院子里跪倒了一群下人。
他們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全都噤若寒蟬。
姐姐站在院子中央,微笑著看我。
我向前走了幾步,平靜的看著姐姐開口。
不知姐姐著急叫我來,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她的眼神里全是精明的算計,輕聲開口說道。
好妹妹,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你要是不來的話,這場好戲都沒法開場了呢。
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姐姐突然開始痛呼,她的尖叫聲很有穿透力。
我被她拉著一起倒在了地上,我想要撐著身子站起來,但卻被姐姐死死的禁錮住。
直到院子里再次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姐姐才松開我。
她的頭無力的偏倒在地上,嘴里的痛呼聲越來越小聲。
緊接著,我被人提著衣領(lǐng)站了起來,低頭一看,衣裙上染上了大片的紅色。
我轉(zhuǎn)過頭就對上了趙義歡慍怒的眼神,他冷聲質(zhì)問道。
嫣兒,這都是你做的嗎
我還沒開口,剛剛帶我來的小丫鬟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磕了好幾個頭。
老爺,你一定要給我們家小姐做主啊。
夫人她剛剛怒氣沖沖的沖進(jìn)了小姐的院子,奴才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就聽到小姐一聲驚呼摔倒在地,您看看這地上的血啊。
趙義歡皺了皺眉,隨手點了一個跪在院子的下人。
你過來說說,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那下人顫顫巍巍的膝行幾步,說出來的話卻和那小丫鬟相差無幾。
趙義歡的視線再次落在我的身上,眼神里全是失望和憤怒。
我不過就是沒同意你的和離要求,你就這樣害我趙家骨肉嗎
夏嫣兒,我從來不知道你是如此惡毒的女人。
我看著夫君眼神里的失望,心里卻不再感覺的痛。
或許在偷聽到姐姐和夫君說話那日,我就已經(jīng)徹底失望了。
我笑著看趙義歡,卻一句話也沒有辯解。
我知道現(xiàn)在無論我說什么,他都不會相信我。
趙義歡,我說我不知情,姐姐滑胎不是我做的,你信嗎
趙義歡看著我,沒有回答,撿起豎在門口的錘衣棍。
下一秒,棍子落在了我的頭上。
溫?zé)岬难核查g就順著我的額頭流下,我感覺頭腦昏沉,向后踉蹌幾步。
我的眼前全是血污,我費力地睜開眼睛,只看到了趙義歡抱起姐姐的背影。
他低下頭溫聲安慰著姐姐。
夢兒別哭,我們還會有第二個孩子的。
隨后,他對身旁小廝吩咐道。
將夏嫣兒關(guān)到柴房,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她出來。
3
等我再次睜眼時,已經(jīng)被綁住雙手雙腳丟在了柴房里。
柴房里陰暗潮濕,我的鼻腔里充斥著惡臭的味道。
我的額頭處還傳來陣陣鈍痛,我想要睜開眼睛但是卻失敗了。
因為我流出來的血早就已經(jīng)結(jié)成了血塊,糊住了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仿佛早已經(jīng)與這個世界失去了聯(lián)系。
就在我即將崩潰的時候,柴房門被吱吱呀呀的推開了。
我費力地抬起頭看向聲響的地方,隱隱約約看到是趙義歡的身影。
我聽到他走到了我的面前蹲下,下一秒我便感覺到一桶水淋到了我的身上。
臉上的血塊被水沖開,我終于能夠睜開眼睛了。
趙義歡俯視著我,眼神里是冰冰冷冷的。
夢兒的孩子沒了,就是因為你的嫉妒,我的第一個孩子沒了。
我本念著我們五年的夫妻情誼,不想與你和離。
但我卻沒想到,你竟然會害死我的孩子。
趙義歡拿出一方手帕,擦干了我臉上的血污和臟水。
他的動作很輕柔,但是眼神里的怨恨卻幾乎要化成實質(zhì)。
我開口,聲音暗啞,像是啞巴終于開口般。
不是我做的,我進(jìn)院子之前她就已經(jīng)滑胎了。
我什么都沒做,府上肯定有人看到我是被姐姐的丫鬟請過去的。
你只要找人盤查一下,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趙義歡并沒有聽我的辯解,他從腰間解下一條皮鞭。
他站起身,皮鞭重重的甩在地上,激起了一片灰塵。
下一秒,一邊落在我的腰腹間,我感覺身上單薄的外衣瞬間被撕裂。
鞭子落在我的身上,卷起一層肉。
鉆心的疼痛讓我忘了呼喊,我兩眼一翻差點就要再次昏迷。
趙義歡身后的小廝不知何時又接了一桶水,澆在我的身上。
接下來是第二鞭,第三鞭,我不知道到底挨了多久的打。
只感覺身上每一處都在不斷地滲出鮮血,皮肉綻開的感覺格外痛苦。
或許是打累了,趙義歡將手里的皮鞭遞給了身后的小廝。
恰在此時,面色蒼白的姐姐被小丫鬟扶著進(jìn)了柴房。
趙義歡見姐姐來了,低聲呵斥了一句小丫鬟。
你怎么會是,夢兒她剛剛滑胎身子虛,怎么帶她來這么骯臟的地方。
姐姐笑著挽上了趙義歡的手臂,溫聲開口。
我沒事的,想著來看看妹妹怎么樣了。
我知道妹妹肯定不是故意害我丟了孩子的,阿歡你就放過她這次吧。
趙義歡冷哼一聲,看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我,冷聲開口。
夢兒不必為她求情,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
如若這次我放過了她,她下次再暗中使手段可怎么辦啊。
我不想再失去一次孩子了。
聞言,姐姐神情黯然的撫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
沒關(guān)系,我們一定會有更多孩子的。
兩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我的身上,此刻我的身上早已血肉模糊。
趙義歡笑著將手里的錦囊遞給姐姐。
這里面裝的是鹽,聽說在傷口上撒鹽會更痛。
之前從未試過真假,不如就由夢兒你來實踐一下吧。
姐姐伸手拿過錦囊,眼里是得意和挑釁,但手里的動作一點沒停。
我感覺到細(xì)密的鹽粒落在我的傷口上,開始了新一輪的劇痛。
我的身體卷曲起來,不斷地打著滾。
兩人看著我痛苦的樣子,眼神里卻絲毫心疼都沒有。
我的聲音細(xì)若蚊蠅,但我還是開口說道。
趙義歡,既然你如此蹉跎我,為何在我向你提出和離時拒絕了。
我的視線落在姐姐春風(fēng)得意的臉上,嘴里涌起腥甜。
姐姐,我對你不薄,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在夫家了。
為何要如此誣陷我,為何要置我于死地。
兩人的臉色都變得非常難看,趙義歡嫌惡的開口。
休想轉(zhuǎn)移話題,無論如何這都不是你害夢兒滑胎的理由。
沒想到你仍然執(zhí)迷不悟,果然是個蛇蝎毒婦!
恰在此時,門外守著的侍衛(wèi)領(lǐng)著一個瑟瑟發(fā)抖的丫鬟進(jìn)了柴房。
那丫鬟跪倒在地,聲音顫抖的開口。
奴才是個灑掃丫鬟,今日經(jīng)過夢兒姑娘院子時,正看到她倒在夫人面前。
當(dāng)時夫人根本就沒碰到夢兒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