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薛應(yīng)雪接近哥哥
宴席結(jié)束,賓客相繼離去。
庭院不遠處有一道側(cè)門,出去便通往葉先生暫居的別院。
辛久薇等在往側(cè)門去的小道上,覺明如果要回別院,這里是必經(jīng)之路。
院里的垂絲海棠花開了,辛久薇抬頭看似在出神,實則想著一會兒同覺明說什么,又如何不動聲色地靠近他。
正想著,卻先碰上了祁淮予。
“辛久薇。”祁淮予的臉色不好看,“覺明是不是你叫來的?”
辛久薇看他一眼,神情訝異,“我一個閨中弱女子,如何請得動靈隱寺的大師�!�
祁淮予冷笑道:“那他怎地好巧不巧,就在葉先生抉擇時出現(xiàn),還選了辛云舟這個草包?”
“祁淮予,你知道你最大的問題是什么嗎?”辛久薇笑道,“你總覺得除了你,其他所有人都是蠢貨,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又算什么東西?”
祁淮予忍了忍,還是低吼道:“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你若專心助我,好好地在我身后做個賢內(nèi)助,又不止我一個得到好處,你有什么不滿的?”
辛久薇心中冷笑,正要開口嘲諷回去,鼻尖忽地飄過一絲檀香的香氣。
她對這香氣十分敏感,亦已經(jīng)很是熟悉。
下一瞬,她的身子晃了晃,臉上怒出倉惶神色,似乎敢怒不敢言。
“你便非要逼我嗎?”
祁淮予沒注意到她的變化,上前一步道:“分明是你在逼我!你為何就不肯像從前一樣乖乖聽話?”
辛久薇捂著心口,聲音顫抖,“我是辛氏女,自然要支持兄長,為兄長高興的,可兄長勝你,又并非我能左右,你能不能放過我?”
說著,她搖搖欲墜,倉惶無助。
祁淮予這下發(fā)現(xiàn)了異樣,警覺地停下腳步。
正在這時,辛久薇仿佛看見了救星一般,沖他身后高聲道:“覺明大師!”
祁淮予連忙回過頭,便見覺明站在庭院過來的方向,不知已來了多久。
祁淮予勉強恢復(fù)了神情,覺明在,他也不好跟辛久薇說什么,作了一揖便匆匆離去。
“覺明大師,讓您看笑話了�!毙辆棉辈亮瞬裂劬�,走到覺明面前,“您來得正是時候,救久薇于水火之中,久薇在這里謝過大師了�!�
覺明手中捏著佛珠,看了辛久薇一眼,“是施主正巧在這條路上罷了�!�
“大師,咱們已見過許多面,不如就喚我的姓名吧。”辛久薇笑道,“無論是誰來得巧,總歸是我與大師有緣�!�
覺明收回落在辛久薇身上的視線,“施主既無事,覺明先告辭�!�
辛久薇還來不及說話,白色的僧袍自身邊掠過,覺明已走了。
“真無情�!毙辆棉毙÷曕止尽�
反正覺明這邊也不能急于一時,她轉(zhuǎn)身回了庭院,準(zhǔn)備去找哥哥。
辛云舟卻在散席后遇到了薛應(yīng)雪,兩人正說話。
辛久薇停下腳步,藏到了兩人都看不見的花架后。
只聽薛應(yīng)雪聲音柔和:“往日的詩會辛公子都鮮少露面,不知公子才華斐然,實是應(yīng)雪有眼無珠�!�
其實辛云舟之前好幾次見薛應(yīng)雪,對方都沒拿過正眼瞧他,今日他剛贏了祁淮予,心中正高興,又被薛應(yīng)雪這般夸獎一番,頓時喜笑顏開。
“薛姑娘不必這樣說,以前的事都過去了�!�
薛應(yīng)雪微微一笑:“公子這樣想我便放心了,應(yīng)雪并非拜高踩低之人,實是今日公子的文章,心中感慨�!�
辛云舟撓了撓頭,傻笑兩聲。
薛應(yīng)雪話語一頓,又道:“公子既也是愛讀書的,想來也知道,行文論道,都需得有同好,才能互通有無,府中兩位小姐平日鮮少出門,也不知能否與公子說到一起去,公子滿腔才華無處發(fā)揮,應(yīng)雪真是為公子難過。”
辛云舟揮揮手道:“這道不必?fù)?dān)心,別說家姐博學(xué)多才,就算是小妹,也能與我聊上一二,我不是那等悲春傷秋之人。”
薛應(yīng)雪眉間閃過一絲訝異,心中卻不屑,辛兮瑤不過是因著有辛家大小姐的身份才被捧著罷了。
而辛久薇,更是個庸俗貴女,想來這辛云舟也不過爾爾。
但想到辛云舟之前沒少因為祁淮予和辛久薇爭執(zhí),薛應(yīng)雪便用善解人意的語氣道:“辛三小姐從前參加詩會,都是躲在祁淮予身旁的,她們這樣的柔弱女子,胸?zé)o點墨,平日就聊些胭脂水粉的無聊話題,如何能與公子聊到一起?”
誰知,剛才還呵呵傻笑的辛云舟臉色驀地沉了下來。
“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妹妹如何招惹你了?”
薛應(yīng)雪神情一僵,道:“是我的話讓公子誤會了嗎?”
她迅速地自清高的神情中流露出一絲悵然,似是十分過意不去,任誰看了都會心軟。
誰知辛云舟全然像瞎了一樣,只憤怒道:“我妹妹就是千金小姐,當(dāng)然愛做什么做什么,況且就算她平日不說,也是從小受家父親自開蒙習(xí)字的,你算什么,還看不起我妹妹了!”
薛應(yīng)雪這下徹底掛不住笑了,“你……”
“你什么你,聽你說了半天早就夠了,從前我們根本就不熟,現(xiàn)在來說這些做什么!”祁淮予一甩袖子,“宴席已經(jīng)散了,你請回吧!”
薛應(yīng)雪走到哪里都是眾星捧月,多少貴公子與讀書人都將她捧著,拿她與城中小姐們比的也不少,哪一次不是被那些庸俗貴女襯托得她清雅不俗?
還是今日連葉先生和覺明大師都夸贊,日后一定有天下最好的姑娘能看懂哥哥的。”
辛云舟的臉紅了紅,“說這些做什么,還早著呢�!�
辛久薇笑起來,“哪里早了,哥哥今日是揚名了,恐怕明天就有媒人來說親呢�!�
兄妹兩說笑著往回走,辛久薇想到此處,又想起姐姐辛兮瑤來。
謝家的親事她還得去父親那里說說,父親作為家主要在兒女的親事上多方考慮,但也不是全然不顧辛兮瑤幸福的人。
謝長景目中無人,對辛兮瑤充滿偏見,說親的事要盡快取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