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收信
“這事要告知父親�!避噧�(nèi),辛兮瑤皺著眉對妹妹說,‘不能讓父親再被他蒙騙。”
辛久薇道:“此事不急,姐姐,我有數(shù)的。”
辛兮瑤遲疑,“難道你還對他……”
“自然是不可能的�!毙辆棉蔽兆〗憬愕氖�,“你就放心吧,不用擔心我,這段時間你就安心物色一個好看的夫婿吧�!�
辛兮瑤臉色微紅,“還學會拿我打趣了。”
兩姐妹說笑起來,出去逛了半日的街。
是夜,辛久薇叫來望晴,叫她去打聽一下祁淮予離開善安堂后去做了什么。
第二日望晴就來回了消息,說祁淮予不知為何典當了一枚玉佩,這幾日也沒有出去應(yīng)酬,應(yīng)當是沒錢了。
“那看來我們又快見到他了�!毙辆棉逼届o地說,“他可不會老實地過沒錢的日子�!�
望晴有些不高興,“真把小姐當他的什么了,這么沒臉沒皮�!�
辛久薇笑了笑,“昨天的信送到了嗎?”
望晴道:“今早就送到了,也照小姐吩咐的,叫那送信的小哥別笑呢�!�
“好,辛苦了。”辛久薇笑著給了望晴和送信人打賞。
找神醫(yī)的事不能拖,她需要進行下一步行動了。
勻城——
辛久薇站起身往辛父的書房走去。
辛久薇的外祖家就在勻城。
另一邊,崇吾山上,覺明仍然穿著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色僧衣,站在檐下拆開了一封信。
信紙上字跡娟麗,寥寥幾行感謝之言,接下來的字字句句卻是道盡了凄苦委屈。
似乎是一個困于囚籠中的柔弱貴女絕望的求救。
信紙一角有水漬干涸后的痕跡,像是寫信人在提筆時哭了,自己也沒有注意。
這般委屈,又數(shù)次需要他出手相救,看來的確日子過得不好。
覺明拿著信看了一會兒,出塵的眉眼間似乎沒有一絲情緒變化。
半晌,他將信紙沿著原本的痕跡者了起來,放回信封中。
“柳鴉�!�
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地落在他身后。
覺明淡聲吩咐,“你去一趟潁州城�!�
柳鴉什么也沒說,像來時一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辛久薇去找辛父,說的是去外祖家祝壽的事。
當年母親是執(zhí)意要嫁給辛父的,外祖家從商,深深擔心高嫁無法給她母親提供庇護,奈何母親對辛父一往情深,外祖也只好置辦了極其豐富的嫁妝為她做保障,讓她嫁進了辛氏。
母親去世后,兩家的來往淡了,雖然辛父每年都差人送東西過去,但外祖心中對他始終有怨,認為他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女兒。
由此,辛府與外祖家的關(guān)系其實岌岌可危。
前世,祁淮予一直殷勤勸辛久薇與外祖修復關(guān)系,辛久薇聽話地去了,然而外祖看她就像看當年的母親,老人家眼光毒辣,直言祁淮予人品比辛父更差上許多,絕非良人。
那時辛久薇說什么也不信,只當是外祖父固執(zhí)己見,外祖父恨其不爭,對外孫女還好,對著祁淮予就從來都沒有好臉色。
后來,外祖父病重去世,祁淮予去了京城后,竟查出外祖家的表哥違反律例,將外祖家抄家了。
在潁州時,他日日誤導別人他是祁家的公子,等自己勢力壯大了,又毫不留情地要鏟除這個眼中釘,只因外祖父當年不同意他與辛久薇的親事。
而那時辛久薇還不知他的真面目,得知祁家之事后哭暈過去,祁淮予還假惺惺地安慰他,感慨表兄為何如此糊涂。
卻原來,不過都是祁淮予睚眥必報罷了!
如今,外祖父壽誕在即,因著今年是整歲,辛父大約會派哥哥辛云舟過去。
辛久薇以哥哥考學在即為由,找到辛父提出由她去送賀禮。
辛父沉吟一番,卻忽然說起別的:“今日,祁淮予來找了為父,你猜他是如何說的?”
辛久薇淡笑道:“定是痛哭流涕,大喊冤枉�!�
“我兒聰慧。”辛父道,“你待如何?”
辛久薇道,“父親想如何就如何,祁淮予野心不小,我若說他狼子野心,想來也無法完全令人信服,父親有自己的考量,女兒心無怨言,左右父親現(xiàn)在對他已看清一二,想必也不會被他蒙蔽�!�
辛父看她一眼,“如今說話越發(fā)不客氣了�!�
辛久薇笑起來,撒起嬌,“那是因為我知道父親英明�!�
辛父一笑,揮揮手,“那便回去準備吧,明日就啟程�!�
翌日,望晴和眠風幫辛久薇收拾了一堆行囊,帶著辛府準備的賀禮,一件件地往馬車上裝。
“久薇�!�
陰魂不散的聲音傳來,辛久薇回過身,果然看見祁淮予走了過來。
他穿了一件常穿的月白錦袍,腰間的玉墜子不見了,比平日素上許多。
幾日不見,他就像沒有發(fā)生那日的事一眼,面帶微笑,熟稔地走向辛久薇。
“抱歉,我來晚了,這就出發(fā)吧?”
辛久薇早就料到了他要來,但還是淡聲問:“你來做什么?”
祁淮予又是那副溫和語氣,“不是要去勻城給外祖父祝壽嗎?往年都是我陪著你們?nèi)サ模衲昴阌H自前去,我自然是要相伴的。”
事到如今,他竟還以辛氏人自居,真當自己是這個家里的姑爺了。
辛久薇懶得與他多費口舌,“你要去就去吧�!�
說完就自己上了馬車,祁淮予理所應(yīng)當?shù)馗先ィ瑓s被眠風攔了下來。
“祁公子,小姐帶了許多東西,馬車已坐不下了,你另想辦法吧。”
“什么?”祁淮予的笑意一僵,“其他車呢?我坐別的也行�!�
眠風一臉為難,“這次帶了許多東西,也全都裝滿了呢�!�
祁淮予忍了忍,“去勻城有一日的車程,我如何過去?”
“那奴婢就不知道了�!泵唢L笑著說,“公子這般聰慧,定是自己有辦法的�!�
說完,她也不再理祁淮予,蹬上馬車關(guān)上了車門。
祁淮予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沉著臉租馬車去了。
昨日他去找辛父陳情了一番,對方分明是相信了他的,還叫他護送辛久薇去勻城,說明他的地位并沒有因那天的事動搖。
想來是辛久薇還在使小性子,故意為難他,呵,女人就是狹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