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老朱氣壞了
“放心吧大哥,我們這要錢和父皇那要錢可不同,就父皇那愣要錢的法子,那些個商賈估計都被嚇壞了�!�
“財不露白,他們要是慷慨捐錢,那不成父皇的活靶子了嗎?”
“什么好處都沒有,再加上父皇的暴脾氣,有家當,誰敢漏?”
朱橚說著頓了頓:“別說他們了,我這有零花錢都不敢讓父皇知曉,他就是土匪!”
朱標張了張嘴,想反駁,但卻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老弟說的好像還十分有道理!
仔細想了想老朱的行徑,朱標忽的覺著老弟說的對!
“咳咳�!�
朱橚正在大聲控訴老朱。
門外響起的咳嗽聲打斷了兄弟三人的交流。
朱橚往門外看去,是奉命前來喊人的拱衛(wèi)司頭頭,老熟人老毛。
大門是敞開的,毛驤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三位小爺,內(nèi)心是崩潰的
不是,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這么赤裸裸地開著門噴著陛下,三位殿下,這真的好嗎?
關(guān)鍵你們敢噴,咱也不敢聽啊
作為下屬,皇家父子之間的事情毛驤別說是插手管了,聽都不敢聽。
“見過太子殿下、燕王殿下、吳王殿下。”
毛驤走到近前,裝作沒有聽見剛剛朱橚等人的大聲吐槽,一本正經(jīng)地見禮。
“陛下讓幾位殿下去御書房一趟�!泵J傳著老朱的旨意。
他頓了頓,思考之后看了眼朱標又補了一句:“幾位殿下想讓商賈入宮之事陛下已經(jīng)知曉�!�
朱標看向朱橚,一旁的朱棣也看向了朱橚。
哥倆眼神中的意味很明顯,解鈴還須系鈴人。接下來該如何操作,自然是由朱橚這個計劃指定者為主導(dǎo)。
“去唄,那些個商賈入宮又瞞不過父皇,還得父皇首肯才好入宮赴宴。放心吧,父皇他會同意的�!�
朱橚笑著說道。
現(xiàn)在國庫正缺著銀子呢,要是計劃推進正常,光這五百個商賈的門票錢都能收個十五萬兩銀子!一人三百兩,五百人就是十五萬兩!
這些可是真真切切白花花的銀子!
十五萬兩這個數(shù)字擺在老朱面前,他就是洪武大帝,也得折腰!
有錢能使鬼推磨,更別提老朱還正好缺錢了。
朱橚話中之意朱標和朱棣都聽懂了,三兄弟會心一笑。
“那就先去見見父皇,正好讓他把御膳房的廚子都給騰出來,要不然這商賈的飯菜還是個麻煩事兒。”朱標笑著說道。
一旁,毛驤聽著朱橚和朱標的話,心里疑惑中又滿是無語與無奈,情緒無比復(fù)雜。
我的幾位殿下啊,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陛下他對商賈的態(tài)度,那群商賈惹毛陛下不止一次兩次了,這哪兒來的自信讓陛下放行的?
還要讓出御膳房的廚子給這些個商賈做菜?
陛下知曉了,那不得炸了毛了?
毛驤自認,就他對老朱的了解,一旦要是老朱知曉了此時,必然是大怒,他明白,可這也不好相勸啊。
一邊是陛下,一邊是皇子和太子,皇家父子的事情,任何一句話說不好牽扯其中,那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粉身碎骨!
陛下大怒不過是打罵一頓太子和皇子,可要是知曉自己牽扯其中,那
想著這些,毛驤就是一陣無奈。
有心勸告提醒一下,可卻又不敢輕易出言,只好假裝沒有聽到,緊閉雙耳,閉口不言。
另一頭。
老朱在御書房里來回踱步,氣得夠嗆。
他倒不是因為商賈生氣,他氣的是朱標。
朱標他可是他為了大明嘔心瀝血培養(yǎng)的未來大明帝國繼承人,提到朱標,老朱一直都很欣慰,因為從小到大,自己這個大兒子的各種表現(xiàn)頗為滿意。
學(xué)業(yè)不必說,每日處理的政務(wù)也是頗為不錯,不過十六歲就已經(jīng)能夠獨自把朝中政務(wù)處理的井井有條。
除了這些之外,朱標還勤勉,這一點在老朱看來很重要。在他看來,大明皇帝那就必須對大明負責(zé),對大明的千千萬萬的百姓負責(zé),你既然是皇帝,那就要勤政,只有這樣,才能治理好天下。
老朱是這么認為的,他自己也是這么做的,所以對于朱標也是這么要求的。
而無疑,朱標在這一點上也做的很好。
在老朱看來,十六歲的朱標已經(jīng)擁有了合格的大明未來明君的雛形,這要是再培養(yǎng)一陣子,那等自己日后老了,殯天了,這偌大的家業(yè),豈不是后繼有人了?
老朱是個很傳統(tǒng)的人,因為傳統(tǒng),所以尤為注重傳承,偌大的江山就是他打下的老朱家的家業(yè),他想要培養(yǎng)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去繼承這一份偌大的家業(yè),讓朱家更為昌盛,也讓大明百姓過上更為安定的生活。
所以老朱不遺余力地培養(yǎng)朱標,在此之前,老朱一直很滿意。
可現(xiàn)在
昨日在朝堂上,朱標的異常表現(xiàn)只是讓老朱感覺自己這兒子有些許的小瑕疵,不夠有擔(dān)當,反倒是讓弟弟站到臺前。他還想著是不是能夠借此機會給朱標糾正一下,當做個歷練。
所以雖然他知曉朱標有其他打算,也沒有阻止反而借此機會將相權(quán)暫時給了出去,一來暫時削弱朝中的文武權(quán)力,二來也給朱標一個鍛煉的機會。同時他也想看看自己這兒子想做什么。
之后從朱樉處老朱得悉了朱標的計劃,知曉原來是想要和自己掰掰手腕,打擂臺。
老朱非但沒有不喜,反倒是覺著兒子膽子大了,倒是有些像做大事的,唯唯諾諾的性子老朱是看不上的。
所以他饒有興致地參與,盡管在他看來,這所謂的掰手腕和‘造反’就是小孩子過家家,可老朱樂在其中,樂于參與。
唯獨今日!
當老朱知曉,自己這兒子,瞞著自己想做的事,居然是從商賈手里弄錢?
聽消息的樣子好像還要在宮中設(shè)宴,花錢擺排場請這些商賈吃飯?
老朱不理解,失望,甚至懷疑人生!
從那群一毛不拔的商賈手里要錢,怎么可能?
咱親自下旨,甚至還親手寫了好幾封書信去要錢,低三下四,這些商賈膽敢只給區(qū)區(qū)三千兩!
這些無良之輩,屬貔貅的,能要出錢來?
老朱不理解的是,這些事情老二老三老四老五不知道,可老大朱標分明是清清楚楚,甚至當初籌了三千兩自己大發(fā)雷霆的時候,他就站在自己身邊,就在御書房!老大明明知道這些商賈是一毛不拔,還想從他們的手里弄錢?還覺得弄到的這些銀錢能緩解國庫空虛的現(xiàn)狀?
蠢!
蠢不可及!
老朱對于自己這無比重視,花費了大量精力培養(yǎng)的大兒子,此刻無比的失望!
他不理解,之前一直以來都還算是聰慧的兒子,為什么忽然會做出這般蠢事,老朱為此甚至已經(jīng)懷疑人生了!
精心培養(yǎng)的長子,居然成了一個蠢貨?
老二朱樉,逃課也好,舞刀弄槍不長腦子也罷,老朱除了生氣之外不會太過在意。
老三朱棢、老四朱棣、老五朱橚在老朱眼里也是一樣,左右?guī)讉兒子都是要就藩的,到了封地手底下的人也會管著治理,他們只要安心吃喝,躺著就好,大明的未來反正也不指望著大明的王爺。
可太子不行��!
誰都能成蠢貨,可太子成了蠢貨,自己最看重的長子,忽然失了智,沒了腦子,這讓老朱萬萬無法接受!
“陛下,太子殿下、燕王殿下、吳王殿下帶到�!�
老朱正一邊踱步一邊思索,毛驤將朱標三人帶到了御書房,他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打斷了老朱的思緒。
老朱這才回神看向了門口方向。
而在老朱看向朱橚三人的同時,朱橚的目光也落在了老朱的身上。
不過他重點關(guān)注的是老朱的頭頂。
‘87’
一個明晃晃的數(shù)字赫然頂在老朱的頭上。
朱橚看到這個數(shù)字,頓時眼前一亮,有種出乎預(yù)料的驚喜!
“老爹,不愧是你�。 �
“短短一夜的休息,健康分就直接恢復(fù)到了八十七分?”
“這心里抗壓能力夠強的!”
老朱頭頂?shù)慕】捣纸o了朱橚一個大大的驚喜,心中大喜。
朱橚沒想到老朱的健康分恢復(fù)速度會這么快!只是經(jīng)過短短一天的修養(yǎng),健康分就重新從七十六分恢復(fù)到了八十七分!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畢竟老朱不是尋常人,開國帝王,歷經(jīng)風(fēng)浪,又怎么可能沒有點抗壓能力?
原本歷史上老朱晚年可是遭受了一連串的致命打擊都還堅持著,用他那殘軀重新給建文帝朱允炆布局。
老婆死了,精心培養(yǎng)了幾十年的繼承人沒了,最看重的孫子死了,二兒子,三兒子晚年接連去世,世上幾乎只剩下孤家寡人,這樣的打擊,換成一般人早瘋了,也就是老朱,還能扛!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誰也沒想到朱允炆是個扶不起的阿斗,老朱一死就削藩,真以為自己把朱老四給吃死了,結(jié)果朱棣奉天靖難,老朱的布局悉數(shù)化為泡影
“父皇!”
“父皇!”
朱標和朱棣先后給老朱見禮,朱橚也回過神來,跟著見禮。
“哼!都還知道咱是你們父皇啊?”
老朱冷哼一聲,冷冷地掃了眼前的三個兒子一眼:“都給咱跪著!”
朱標和朱棣紛紛跪下。朱橚本來也跟著跪下了,不過跪到一半忽的好像想到了什么,起身一陣小跑,在老朱和朱標、朱棣驚詫的目光中拿起了桌案上的硯臺,然后把硯臺放到了一個角落的書架上,離老朱所在的位置老遠。
看到這一幕,老朱的臉色一黑,額頭上多出了幾根黑線
御書房里。
鴉雀無聲。
朱標、朱棣和朱橚三人默默地跪著,毛驤站在門口守著裝死。
老朱陰沉個臉,站在三個兒子面前。
朱橚在努力克制自己,雖然老朱的健康分已經(jīng)恢復(fù)到了八十七分,但朱橚覺得還沒有必要那么急功近利,老朱同志好歹也是咱爹,也不能把老朱當日本人整不是?再者,也得給留一些容錯的空間。
跪了一陣,老朱掃了朱橚三人一眼,沖朱棣和朱橚道:“你們兩個起來�!�
說完瞅了朱標一眼:“你給咱繼續(xù)跪著!”
“????”
朱標懵逼了
“不是父皇,這是為什么?”
朱標滿臉的困惑。
而看到一臉困惑的朱標,老朱的臉色更黑了幾分。
“因為你蠢!還蠢而不自知!”
老朱有些生氣。
朱標更懵了
“父皇,兒臣不服!”
“您就是死也要讓兒臣死個明白吧?昨日朝堂上兒臣是有所頂撞,可這與蠢關(guān)系不大吧?”
朱標絞盡腦汁想半天,也想不明白自己蠢在了哪里。
“問!你還問!”
老朱氣急,順手就往身邊的桌案上一摸,原本要摸硯臺,結(jié)果摸了個空,動作不由一滯,手一轉(zhuǎn)順手掏了份奏章沖朱標砸了過去。
“咱問你!你是不是要開那勞什子的‘大明商賈座談會’?”
“國庫無銀,你居然能想從那群無良奸商手里掏錢,還要請他們吃飯?你可真是咱的好太子��!好生慷慨!”
“前些年找商賈要錢的事你是半點不記!”
“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不是蠢又是什么?”
老朱越說越氣,干脆癱坐到了一起上,手上拿著本奏章指著跪在地上的朱標。
“來!你自己說說,蠢不蠢!”
老朱喘著粗氣,顯然是氣得夠嗆。
朱橚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著老朱的頭頂。
負面情緒值居然沒有產(chǎn)生半點!
奇怪了
難不成這玩意兒還得小爺親自出手才算嗎?
明明這會兒老朱已經(jīng)氣壞了,可偏偏系統(tǒng)汲取不到半點負面情緒值。
朱橚不理解。
不過他也沒有糾結(jié),這世上很多事情本來就不能以常理去理解。
就好像自己莫名其妙來到了大明,又開啟了金手指,這能解釋嗎?
知其然即可,不一定要求知其所以然。
御書房里,老朱瞪著牛眼質(zhì)問朱標。
朱標聽了老朱的這番話后,頓時臉色一苦。
合著是因為這事兒!
這下可冤死了
朱標可憐巴巴地看向了朱橚。
朱橚似乎感受到了朱標的目光,看著被老朱一頓臭罵,可憐巴巴背鍋的老哥,朱橚也是覺得蠻不好意思的。
老哥雖好,能背鍋,可這連著把鍋子甩老哥身上,非大丈夫所為��!
“父皇,你就別怪大哥了,是我想著開著商賈座談會的。大哥只是配合我�!�
朱橚站了出來。
一時間,一片寂靜的御書房里,朱橚瞬間成了幾道目光交匯的焦點!
老朱也看向了忽然挺身而出的朱橚,不過他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
“這法子要是老五你提出來的,那”
老朱說著默默地又看了朱標一眼說道:“那只能證明你大哥比咱想象中的還要蠢!”
“咱大明的太子,居然聽十歲孩童之語?”
“何其好笑?”
“標兒,你比咱想象中的還要更蠢!”
老朱心如死灰。
他只覺得大明的未來一片黯淡
培養(yǎng)這么些年的太子,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