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總統(tǒng)套房,堵個正著
時微瞳孔微微縮了下,便移開目光。
“時老師?巧啊!”蘇暖暖拉下黑超墨鏡,眼皮上翻地看著她,同她打招呼。
時微“嗯”了一聲,接過收銀員雙手遞來的小票,推著購物車離開。
蘇暖暖結了賬很快跟上她。
“時老師,演出在即,你說,我要是懷上了怎辦呢?”說話間,唇角高高翹起。
時微頓足,面不改色,看著她,一副公事化的口吻,“提前告知觀眾,讓江胭頂替,當然,造成的一切經(jīng)濟損失,舞團名譽損失,都由有你個人承擔�!�
全國巡演的門票早在兩個月前已開始銷售,明白地寫著女主演是蘇暖暖,如果她不能出演,算是違約。
蘇暖暖見她依舊一副泰然自若、高自己一頭的氣勢,手撫摸上自己平坦的腹部,“那也不算什么大事,一點違約金嘛。”
時微見她完全不把演出當回事的樣子,很是反感,也跟她沒話說,轉(zhuǎn)身走開。
她們間那點師徒情誼,早在她把還錢收據(jù)遞給她的時候就兩清了。
蘇暖暖再度跟上她,自豪道:“如果我真的懷上了,那才是大喜事,我男朋友急需一個孩子,他媽媽也催得緊,他那些哥哥、弟弟的都在搶著生呢�!�
時微握緊車把,不由得聯(lián)想到季家。
大房、三房都在爭先搶后地給季老太爺生曾孫,幾個孫子里,只剩季硯深還沒子嗣,婆婆也催得緊。
側眸間,就見蘇暖暖一臉得意,挑釁般地沖她眨著眼皮,語氣幽幽,“時老師,你就沒有一點危機感嗎?”
她這話就差捅破那一層薄薄的窗戶紙了——孩子是季硯深的。
時微眼眸一凜,“我該有什么危機感?你可以說得直白點�!�
蘇暖暖粉唇張開,欲言又止。
時微故意激將她,“怎么,不敢說?”
蘇暖暖捏緊雙手,貝齒咬了咬粉唇,不服氣的樣子,“時老師,我是說,你的肚子這么不爭氣,怎么在豪門里立足呢?”
時微眼皮微緊。
蘇暖暖這是不敢明確說出她和季硯深的關系,只好攻擊她的軟肋。
時微也為她的思想感到悲哀。
蘇暖暖今年還不滿21周歲,正是芭蕾演員的黃金期,她卻只想著所謂的母憑子貴,嫁入豪門。
“我不需要孩子幫我立足,倒是你,先考慮清楚能不能名正言順,別連累無辜的孩子,成為過街老鼠�!彼㈨K暖暖,諷刺道。
蘇暖暖腦門緊皺,“時老師,你說誰是過街老鼠呢?”
時微懶得再搭理她,跌份。
“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蘇暖暖白了眼她的背影,幽幽諷刺。
……
回到家,時微將食材、藥材交給梅姐,自己上樓去了。
她沒心情為季硯深洗手作羹湯。
蘇暖暖不敢捅破那層窗戶紙,明顯是季硯深不讓。
他是想坐享齊人之福。
既要又要。
天色暗下,樓下傳來熟悉的汽車引擎聲。
季硯深回來了。
時微沒下樓。
她一身運動裝束,在三樓健身房繼續(xù)器械鍛煉,保持全身的肌肉狀態(tài)。
季硯深戴著口罩,捧著一束白玫瑰進別墅,直奔廚房,卻撲了個空。
廚房只有梅姐。
“太太在三樓運動了�!�
季硯深眸色一沉,喉結上下滾了滾,若有所思片刻,而后去三樓找她。
劇烈的咳嗽聲由遠及近。
隔了好一會兒,敲門聲響。
時微裝沒聽見,坐蝴蝶機上,隨著深呼吸的節(jié)奏,鍛煉背部肌肉。
季硯深推門進來。
男人一身黑色,戴著黑色口罩,襯得懷里的白玫瑰愈發(fā)清冷溫柔。
時微不動聲色,打了個招呼,“回來了�!�
季硯深正要開口,咳意上來,面對墻壁弓著背一陣劇咳。
襯衫布料下凸起的脊椎骨節(jié)像串起來的青石子,隨著喘息在單薄的脊梁上起伏。
時微見他痛苦、削瘦很多的樣子,正欲上前,腦海浮現(xiàn)起蘇暖暖那挑釁的樣子,她拿過保溫杯喝水,沒過去。
季硯深平喘后,走向她,眉眼含笑,“老婆,今天的玫瑰不錯,保加利亞空運來的�!�
時微上前接過,“謝謝。”
“下樓吃飯吧,梅姐煲湯了�!�
她從他身邊經(jīng)過,季硯深抬起手臂攔著她,“媳婦,我又做錯什么了?”
男人嗓音沙啞,問得小心翼翼。
時微裝傻反問,“我怎么了?”
季硯深疲憊的眸子閃過一絲落寞,轉(zhuǎn)瞬笑笑,“沒,快去把汗沖了,別著涼。”
一副感受到她的冷淡,失落又不敢不滿的樣子。
時微點點頭,忍不住關心一句:“晚上叫杜醫(yī)生過來給你掛水�!�
季硯深眉開眼笑,“聽媳婦的�!�
之后幾天,他晚上都在家老實掛水,沒有任何接觸蘇暖暖的機會。
時微也從江胭口中得知,蘇暖暖來例假了。
四五天后,她催蘇暖暖訓練,巡演只剩一周的彩排時間。
演員休息間,蘇暖暖正貼著穿戴甲,透過鏡子掃她一眼,“時老師,我要陪我男朋友去京城出差三天,彩排的事,等我回來再說。”
“造人要緊�!�
時微被她怠惰的態(tài)度氣到,轉(zhuǎn)瞬想起,早上無意中聽見季硯深讓周奕打電話訂京城酒店的事。
他也要去京城出差。
一個生病幾天剛痊愈,一個例假剛走……
時微壓下個人私事,語氣嚴肅,“蘇暖暖,這次巡演,我是技術指導、藝術總監(jiān),我不想因為你影響我在業(yè)界的專業(yè)水準,以及大家這幾個月以來的努力,要么,你認真參加彩排訓練,要么主動讓出女主演位置,當然,一切后果你自己買單!”
她不想因為這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蘇暖暖轉(zhuǎn)身看向她,若有所思道:“時老師,我聽著,怎么是您假公濟私,不想我跟我男朋友幽會呢?”
時微差點被她氣笑了,也隱隱察覺出蘇她又在暗示自己。
沒有理她,她轉(zhuǎn)身走開,“江胭,你先跳蘇暖暖的部分!”
蘇暖暖聽著她的聲音,翻了個白眼。
她到底是沒參加訓練,飛去了京城。
時微也沒放過這次捉奸的機會。
她跟何蔓一起去了京城,很快查到蘇暖暖和季硯深都下榻的是王府半島酒店。
時微知道,這家酒店有季硯深的股份,他每次來京城出差,頂樓的總統(tǒng)套房都是特意留給他。
而蘇暖暖訂了12樓的套房。
顯然,是為了掩人耳目。
時微找了專業(yè)的娛樂圈狗仔,盯了蘇暖暖一夜。
第二天一早,酒店消防通道里,狗仔將照片遞給時微。
照片上,總統(tǒng)套房門口,光線很暗,蘇暖暖正跟男人熱吻,男人雖背對著鏡頭,但身材身形和季硯深一模一樣……
狗仔,“他們昨晚進了總統(tǒng)套房后,一直沒出來。”
時微全身血液逆涌,看了眼何蔓,大步出了消防通道,外面守著的另一名狗仔說:“都還在里面�!�
她深吸一口氣,按響門鈴。
隔了一會兒,門開,時微緩緩抬起頭,看到了男人的臉……
里面同時傳來屬于蘇暖暖曖昧沙啞的聲音:“好餓啊……老公,是早餐來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