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她腰上的紋身
宋夫人只說了一句話,宋晩就聽明白了。
怪不得之前宋宴會給她打那通電話。
原來是——
望著眼前這個曾經(jīng)照養(yǎng)過她那么多年的母親蔣蕓,宋晩心底泛起酸澀。
比起婆婆溫淑華那種直來直去的強勢,蔣蕓屬于那種綿里藏針的陰柔性子。
外表看著溫婉大氣,內(nèi)里實則全是算計。
自私,在她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宋晩將手從蔣蕓手心里抽離,身體往沙發(fā)背上沉沉一靠,抱著一雙胳膊,姿態(tài)閑散,呵笑一聲:“宋夫人,您該不是要我顧念宋家對我的養(yǎng)育之恩,給您丈夫捐肝吧?”
聽到這里,傅靳琛眉頭狠狠一擰。
不過,他沒有發(fā)表態(tài)度。
把發(fā)揮的空間留給妻子。
他覺得,宋晩現(xiàn)在足以應(yīng)對宋家人。
“小晩……”蔣蕓面露哀色:“只是先做個檢查,若是結(jié)果滿足移植條件的話,你得救救你爸啊……”
“宋夫人�!�
宋晩冷聲打斷她,“您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別告訴我,就沒有一個能捐的?”
聽到宋晩一聲一聲扎心的‘宋夫人’,蔣蕓心里憋著火,但是,見傅靳琛在,只好將這股火壓了下去。
于是,拿出她那套慣會示弱的本事,掏出手絹,拭著連眼睛都沒紅一下的眼角,哭訴道:“你大哥已經(jīng)做過檢測,但是,他平時酗酒的緣故,肝功能數(shù)據(jù)不達標(biāo),你二哥馬上要評職副院長了,這個節(jié)骨眼不能耽誤。”
“再說,你的兩個哥哥還沒結(jié)婚生孩子呢,要是捐肝以后,影響身體可怎么辦?”
宋晩這一刻才明白,人為什么在無語到憤怒的時候,想t笑了!
蔣蕓猶在繼續(xù)說:“至于小舞,她現(xiàn)在要備二胎,再說,她身體本就不太好,怎么能讓她冒險呢?”
“……”
一席話,宋晩只抓住了一個關(guān)系信息:備二胎。
宋舞備孕,自然是要跟傅靳琛生二胎……
傅靳琛這是見她不肯跟他生孩子,轉(zhuǎn)移陣地了?
呵!
宋晩唇角漾起的那縷冷笑,因為身體的顫抖,一點點碎成齏粉。
她沒有去看傅靳琛臉上是什么表情,也沒等到他半句辯解,只覺得身體從血液到骨頭縫里都是冰渣子。
宋晩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蔣蕓:“您的兒子和女兒都有不得已的理由,放任自己的父親等死,但,跟我一個外人有什么關(guān)系?宋夫人,您別在我身上費功夫了,我是不會去醫(yī)院做配型檢查的!”
說到此處,她歪頭冷笑,一字一頓道:“死也不會!”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真是白養(yǎng)了你那么多年!”
蔣蕓再也繃不住,氣得臉都白了。
她站起身,揚起巴掌朝宋晩臉上狠狠扇過去。
手腕卻被傅靳琛的手截在半空中。
蔣蕓震驚的看著將宋晩護在身后的傅靳琛:“靳琛,她忤逆不孝,我管自己的女兒,你別攔著�!�
傅靳琛松開蔣蕓的手腕,語氣恭敬,嗓音卻極其涼薄,“岳母,宋晩是我的妻子,我不允許旁人動她一根手指頭�!�
“你……”
蔣蕓惱極了。
但是看著傅靳琛那張冷血到骨子里的面孔時,想到他早已不是以前那個好拿捏的傅靳琛了,心里不免有些發(fā)怵。
最后,還是端著長輩的架子,冷著聲音質(zhì)問:“靳琛,我聽阿宴說了,五年前,你為了幫宋晩擺脫那場官司,擺了我們宋家一道,難不成你還真喜歡她?”
傅靳琛冷嗤一聲:“她是我的妻子,我自是喜歡�!�
宋晩神情恍惚的望著丈夫深邃冷厲的側(cè)顏。
只覺得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以前,他從未在宋家人面前維護過她。
現(xiàn)在卻一副護妻的姿態(tài),又是做給誰看的?
走神時,蔣蕓質(zhì)問的聲音再次傳來:“那我們小舞怎么辦?”
說到這里,她刻意拔高聲線,瞥了一眼宋晩,繼續(xù)道:“靳琛,心心是你的女兒,已經(jīng)記在你名下了!你承諾過要對小舞和孩子負(fù)責(zé)到底的!”
“媽!”
這時,門口傳來一道熟悉的男人嗓音。
是宋宴。
蔣蕓看到兒子來了,底氣立馬高漲起來。
“阿宴,你媽我今天豁出去這張老臉來,卻被狠狠打臉了�!�
宋宴見這情形,就明白宋晩的態(tài)度了。
只是——
剛才他在門口聽到傅靳琛維護宋晩時說的那番話,心里為妹妹宋舞抱不平的同時,心里又很不舒服。
“媽,跟我回去吧。”
宋宴勸說蔣蕓,“這里畢竟是傅氏集團,您在這兒鬧不合適�!�
蔣蕓猶在怒中,怨恨的瞪了一眼宋晩,“小晚,老話說,就算養(yǎng)只狗也會念主人的好,何況我們宋家養(yǎng)了你那么多年,至少你得付出點什么還回來吧�!�
“媽!”
宋宴拉了一下蔣蕓,覺得蔣蕓說話太重了。
宋晩此刻想哭,又想笑。
她知道宋家人厭惡、憎恨她。
卻不想,人可以自私貪婪到這種不要臉的地步!
她撥開傅靳琛摟著她肩膀的手,徑直走到蔣蕓面前,握起她的手放在她腰部左側(cè)的位置:“宋夫人,我大二那年,你們逼著我把一顆腎給你們女兒時,我欠你們宋家的所有恩情就已經(jīng)還清了,不是嗎?”
“……”
蔣蕓臉色難看的僵了僵。
宋宴也心虛的垂下了眼眸。
傅靳琛卻震驚不已。
素來一副冷峻面孔的男人,此時,冷艷的五官陰鷙猙獰的像是能從他身上嗅到一股弒殺的血腥味。
攥握的拳頭青筋暴起,隱隱發(fā)顫。
那雙眼睛里布滿了血絲,眼尾處一抹猩紅,煞是悚然。
“你們怎么敢?”
極冷的一句話從牙縫中咬出。
是對宋宴說的。
宋宴恍然想起早些年的一件事時,傅靳琛的拳頭已經(jīng)狠狠落在了他臉上。
宋宴應(yīng)聲倒地。
“兒子!”
蔣蕓嚇得驚喊一聲。
宋晩也嚇了一跳,愣在原地。
傅靳琛卻緊握住她的手腕,一路拉著她到了總裁辦公室的休息室。
他一腳將門踢上。
然后把宋晩抵在窗前,伸手掀開她的衣擺,目光直直的望著妻子白皙的小腰左側(cè)那副玫瑰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