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他親手推她進(jìn)了急救室
上了救護(hù)車后,醫(yī)護(hù)人員對宋晩做了急救和檢查后,對傅靳琛道,“人是搶救回來了,但是,肺腔長時(shí)間缺氧,才會陷入昏迷的�!�
這些話,傅靳琛一個字也沒有聽進(jìn)去。
此刻,他滿心滿眼都是躺在擔(dān)架上的妻子。
他緊緊攥著她那只冰冷的小手,撫在自己臉上,又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眼底全是擔(dān)憂和自責(zé)。
那會兒在橋上,被宋晩說的那些話刺激到,情緒有些失控,毫無理智可言。
也是真的很生氣。
所以,跟她賭氣,從橋上跳了下去。
同時(shí),也是在用實(shí)際行動告訴她,于他而言,離婚跟死沒什么區(qū)別。
只是,萬萬沒想到,他剛從橋底下的淺水區(qū)上岸后,就看到另一邊的岸上,他的妻子走進(jìn)了湖里。
“真是個小傻子……”
傅靳琛喃喃自語。
說這話時(shí),他眼底泛起一層濕潤的薄霧。
他握著妻子的手抵在額頭上,緩緩閉上眼睛。
眼梢暈染開來的水汽打濕了長睫。
最后,他將頭埋在妻子肩上。
她難道又忘記了嗎?
他水性很好。
少時(shí),初遇她時(shí),就因?yàn)樗宰銐蚝�,所以,才能把她從這片湖里救上來……
現(xiàn)在——
她一個不會游泳的旱鴨子居然敢下湖!
只為了尋他。
命運(yùn)真的很會開玩笑。
同樣的這片湖,同樣的人。
初遇是救贖,現(xiàn)在,卻成了埋葬兩人之間感情的墳?zāi)挂粯印?br />
明明已成夫妻的他們,好像不知道在什么時(shí)候,走著走著就走散了。
剛才在湖里,他向她游去時(shí),他的妻子哭喊尋他時(shí),說出的每一個字,他都聽見了。
就是因?yàn)槁犚娏耍源丝�,他心里才更加難受。
只要想到剛才他差一點(diǎn)就失去了她,他愈發(fā)憎恨自己。
他寧愿她在他跳下去后狠心決絕的離開,也不愿意看到她因他而涉險(xiǎn)。
那是他給她逃走的唯一一次機(jī)會。
可是,她居然肯回頭尋他……
所以,她還是愛著他的吧?
想到這里,傅靳琛緩緩抬起頭,望著妻子昏睡中依舊緊皺的細(xì)眉,苦澀的扯了扯嘴角。
不,她愛的是傅靳琛這個人,不是他傅靳卿……
如果當(dāng)年,他沒有冠著哥哥傅靳琛的名字活下去,如果她知道真正的傅靳琛已經(jīng)死去,她根本不會嫁給他。
畢竟,她那么討厭傅靳卿。
她不知道,從一開始,她就愛錯了人。
……
京市第一人民醫(yī)院。
急救室外。
傅靳琛渾身濕透的靠墻站著。
身體過度虛乏的緣故,整個人沒有一點(diǎn)精神氣。
后背微弓,垂著腦袋,面部凹陷,下頜肌肉緊繃,臉色蒼白又憔悴。
眉眼間再沒有一絲往日的凌厲氣勢,只有頹廢和憂郁。
僅一夜,鬢發(fā)又染了些許霜白。
一旁站著的宋宴,盯了一眼急救室的門,轉(zhuǎn)頭,看向傅靳琛,“你們怎么吵這么兇?還差點(diǎn)搞出人命來了�!�
剛才看到宋晩渾身濕透,被推入急救室時(shí),宋宴嚇了一跳。
到底也是他妹妹,他有些擔(dān)心,所以一直等在這里。
見傅靳琛皺著眉不吭聲,宋宴稍微一想,便猜出了大概原因。
“宋晩知道心心生病的事情了?”
他問。
傅靳琛皺了皺眉,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煩亂的嗯了一聲。
得到意料中的答案,宋宴沉嘆了一聲,“她早晚會知道的,不過,以宋晩那倔強(qiáng)的性子,她肯定不會答應(yīng)跟你生下孩子救心心的……”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繼續(xù)道:“這事擱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都不是輕易能接受的,尤其是宋晩,她不可能救小舞的孩子,現(xiàn)在宋晩這條路算是堵死了。”
宋宴拍拍他的肩膀,“靳琛,既然宋晩不愿意,要不,你就跟小舞生一個孩子吧……”
語音剛落,衣領(lǐng)就被傅靳琛狠狠攥住,“所以,宋舞手里那種藥,是你給的?”
宋宴被扯得一愣,緩了幾秒后,一臉納悶地問,“什么藥?”
傅靳琛容色凌冽,“你是醫(yī)生,不是你給,她哪里來的那種藥?”
“藥?”
宋宴聽完,徹底聽明白了:“那是違禁藥,我瘋了才會給小舞?”
雖然他不贊同宋舞用這種方式在傅靳琛身上下功夫,但他還是有點(diǎn)替妹妹不平,“這事是小舞做的不對,但是,靳琛,你理解一下她做母親的心,心心現(xiàn)在病成這樣,她心里能不著急嗎?你就別再計(jì)較這事了。”
傅靳琛蹙眉冷笑一聲,“就因?yàn)槟銈兲幪幇泳S護(hù),所以,她現(xiàn)在才越來越?jīng)]有底線�!�
宋宴被說的心虛,但是還是湊過去問,“所以成了嗎?”
“滾�!�
宋宴還想追問時(shí),宋舞過來了。
她怯怯的將目光落向傅靳琛,“靳琛……”
但是,傅靳琛全完當(dāng)她不存在一樣,瞅都沒瞅她一眼,只是盯著急救室的門。
“你跟宋晩姐吵架,是因?yàn)槟且刮覀儭?br />
“你閉嘴!”
還未說完,傅靳琛轉(zhuǎn)過頭來瞪著她,滿眼不耐煩的吼了一聲。
宋舞嚇了一跳。
很快就委屈的紅了眼圈。
這是傅靳琛第一次對她發(fā)火。
以前,他再惱,也不會對她這種態(tài)度。
她知道,那夜對他下藥的事情,他到現(xiàn)在還在惱她,但是,他應(yīng)該最理解她為什么要那么做。
“靳琛,你在怪我是不是?”
宋舞可憐巴巴地眼神望著他,見他冷著臉不理她,伸手去握他垂在身側(cè)的手時(shí),被男人冷冷的甩開。
“宋舞,你最好擺正自己的身份�!�
傅靳琛警告了一句,抬步走到急救室的門口站著。
宋宴見妹妹委屈的眼淚都落了下來,急忙走到宋舞身邊,溫聲安撫:“他那脾氣你不是不知道,讓他靜靜吧,畢竟宋晩……”
還未說完,急救室的門開了。
一個醫(yī)生剛從里面走出來,傅靳琛立馬快步迎了上去,著急的問,“醫(yī)生,我太太怎么樣了?”
醫(yī)生:“好在之前急救及時(shí),傅太太現(xiàn)在的身體沒什么大礙,但是,傅先生,你太太懷孕了,你知道嗎?”
傅靳琛瞳孔一震:“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