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副本伊始
三天的休整期轉瞬即逝。
三天里,初嘗禁果的陸凜仿佛被打開了某個隱秘的開關,食髓知味地纏著沈昭,一而再再而三地索取擁抱和親吻。而后則是被沈昭抓著從臥室到餐廳再到客廳,不分地點地進行交合。
在頭腦一片混沌中,他將沈昭抵在純白餐廳的冰涼大理石臺面上纏綿;另一個時段,他們交疊的身影也陷進素凈沙發(fā)上的柔軟靠墊。
他們嘗試過各種姿勢,但陸凜唯獨不喜歡后入。看不見沈昭沉浸在欲望中的表情讓他心里空空的,不能低頭親吻她也使得他心癢難耐,每一次挺身的動作都無法確定她是否與他一樣快樂。總之,這個沒有對視的體位讓他非常不安。
出發(fā)之前,陸凜冷白的肌膚上已經(jīng)布滿了深深淺淺的痕跡,鎖骨烙著沈昭的齒印,頸側點綴著印,就連腰腹都殘留著曖昧的紅痕。與之相比,沈昭身上則要干凈得多,因為陸凜始終克制著不敢太過放肆。
沈昭自知自己愛咬人的習慣,剛開始出于補償心態(tài),也試著誘惑陸凜在她身上留點無傷大雅的小印記,但陸凜拒絕了。
"這樣不健康。"他撫著沈昭肩頭一處淡粉的印記,眉頭微蹙,"可能會傷到你。"
可他沒告訴沈昭,在輾轉難眠的深夜,他總會不自覺觸碰自己身上的痕跡,在心底翻騰起隱秘的滿足感。這些疼痛的印記像是無形的契約,比任何誓言都更讓他安心,無時無刻告知他,自己確實被沈昭擁有著。
——
警報聲撕裂寂靜時,沈昭正枕在陸凜的手臂上淺眠。銀發(fā)男人比她醒得更快,左手已經(jīng)下意識環(huán)住她的腰,右手摸向并不存在的槍。
機械女聲冰冷地宣布:
“警告:3系統(tǒng)時后將傳送至副本“人偶戲劇公館”,請玩家做好準備”
沈昭睜開眼,發(fā)現(xiàn)陸凜正凝視著她。那雙冰川般的藍眼睛在警報紅光中融化成一汪溫水,又在與她視線相接的瞬間恢復平靜。但他忘了收回仍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
"睡得好嗎?"陸凜低聲問,聲音帶著剛醒時的沙啞。
沈昭撐起身子,黑色中長發(fā)有幾縷擦過陸凜的胸膛。她沒注意到男人瞬間繃緊的下頜線,只是伸手撫上自己后頸發(fā)燙的荊棘紋路:"做了個奇怪的夢。"
陸凜坐起身,銀發(fā)在紅光的映照下像染了血。他沉默地幫沈昭把鋼筆別回病理服口袋,指尖在布料上多停留了幾秒。
——
“傳送開始”
“副本載入完成”
“副本名稱:人偶戲劇公館”
“通關條件:破解公館的詛咒”
沈昭在一張四柱床上醒來。絲絨帷幔垂落,空氣中飄著若有若無的玫瑰香。她低頭查看,一襲墨綠色晚禮服妥帖地包裹著身體,胸前別著刻有"沈"字的金屬名牌。
禮服側邊的口袋里放著那把鋼筆。之前買的便攜手槍,她在出發(fā)前花了50積分傳進副本內,目前不見蹤跡,估計需要一些方法才能獲得。
她第一時間調出血契界面:
[契約者:陸凜]
[狀態(tài):副本內]
[距離:5]
"隔壁房間么"沈昭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注意到床頭柜上的燙金行程表:
“12:00-13:30
午宴(主餐廳)
18:00-19:30
晚宴(主餐廳)
20:00
戲劇演出(金色大廳)”
房間內沒有鐘表。沈昭推開露臺的滑動門,溫熱的風裹挾著花香撲面而來。下方花園里,幾個穿著侍者制服的人偶正在修剪灌木——它們的動作精準得可怕,每一剪刀都分毫不差。
遠處的灌木被修剪成貓頭鷹和蝙蝠的形狀,栩栩如生到令人不適。公館邊界處,灰霧如活物般緩緩蠕動。
"叩叩叩"
遠處鐘樓鐘聲響起時,沈昭的房門也被敲響。她通過貓眼看到陸凜站在門外,黑色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的完美比例,銀發(fā)一絲不茍地束在腦后。但細看就能發(fā)現(xiàn)他領帶打得有些歪——這個慣用狙擊槍的男人顯然不擅長這種精細活。
沈昭拉開門,陸凜的藍眼睛在看到她時微微亮起�!坝H愛的,領帶歪了�!彼焓謳退匦抡砹艘幌骂I帶,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他的喉結。陸凜的耳尖立刻泛起薄紅,但他仍保持著面無表情的樣子。
出發(fā)前沈昭和他講過假扮情侶的策略,為的是掩蓋血契技能,以及降低其他人對他倆,尤其是對沈昭的防備性。陸凜多少對這個策略有些失望,他原以為他們倆已經(jīng)是那種關系了。
“好啦,順帶一問…”沈昭壓低聲音湊近陸凜耳邊,“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個房間的?”
“感覺。”陸凜意有所指地用指腹摩擦下唇,那里沈昭和他結締血契的創(chuàng)口已經(jīng)愈合。
沈昭當即了然于心。
——
走廊里,幾位身著黑白制服的侍者正在專注地擦拭壁燈。他們每個人都佩戴著刻有編號的金屬胸牌,面容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卻微妙地帶著幾分不自然的完美——皮膚過于光滑,五官比例精確得像是用尺規(guī)測量過。
沈昭注意到其中一位侍者在擦拭燈罩時,手腕轉動間隱約露出一道極細的接縫,但當他放下手臂時,那痕跡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請問餐廳怎么走?"沈昭柔聲詢問。
最近的一位侍者聞聲轉身,臉上浮現(xiàn)出恰到好處的親切微笑:"二樓左轉,尊貴的女士。"他的聲音溫潤悅耳,連語調起伏都拿捏得極為自然,"下樓后會有專人引導您前往餐廳。"
但沈昭敏銳地發(fā)現(xiàn),當壁燈的光線以某個特定角度照射時,侍者的眼睛會反射出異常的光澤——那虹膜中流轉的色彩太過規(guī)律,像是精心設計的光效。而他胸前金屬牌上的編號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
侍者微微欠身,做了一個標準的引導手勢,西裝袖口隨著動作微微上移,露出的手腕關節(jié)處又是一道轉瞬即逝的細縫。當他重新站直時,那完美的儀態(tài)和自然的表情,讓人幾乎要懷疑剛才所見是否是錯覺。
走廊里回蕩著悠揚的鋼琴聲,他們沿著鋪滿暗紅色地毯的樓梯下行,陸凜的手虛扶在沈昭腰后,這個保護性的姿勢讓他看起來像個過度緊張的男友。拐角處他們遇到了另外兩位玩家。
"你們也是新來的?"銀灰色短發(fā)的女性率先開口,她灰白色的眼睛沒有焦距,卻精準地"看"向沈昭的方向,"我是林弦,這位是周默。"
被稱為周默的男人裹在黑色風衣里,左眼的機械義眼閃爍著紅光。他指間夾著一支未點燃的香煙,陰郁地點了點頭。
"沈昭,這是我男友陸凜。"沈昭挽住陸凜的手臂,聲音清甜又溫柔,嘴角的笑容仿佛從心底綻放一般自然。她能感覺到陸凜的肌肉瞬間繃緊,卻又在下一秒強迫自己放松。
沈昭在心里猜他是害羞又或是緊張,但不論哪一種,對她而言都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