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貍貓換太子(滿1000珠珠加更)
“這怎么可能”
萬柑瞳孔震顫,狠狠扇了自己一掌,寧愿相信這是一場夢�?扇讨掏丛偌奔笨催^去那串數(shù)字還是沒變,明晃晃的“2499”占據(jù)整片視野。
宋堇寧和孩子的匹配結(jié)果完全符合親叔侄間的正常概率。
也就是說,孩子確實是宋疑的。
但和李靜聲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瘋了吧”他后退,腳步虛浮,重重撞上身后的墻,臉上是和宋堇寧如出一轍的凝重。
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和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天底下有這樣的事?
不對,萬柑甩甩頭,不對不對不對,太荒謬了,這條消息帶給他的沖擊力比被關在醫(yī)院太平間一整夜還要駭人。
他絞盡腦汁,不大自信地問宋堇寧有沒有可能是報告的結(jié)果寫反了。
“說不定醫(yī)生把樣本弄混了,百分之001那份才是你和孩子的”他語無倫次,說到一半就被宋堇寧看“白癡”一樣想要刀人的眼神嚇一激靈,識趣地閉上嘴。
反過來看更不像話。
“李靜聲有問題……”
宋堇寧直截了當,沒有一句解釋,末了又定下第二個結(jié)論——
“宋疑也脫不了干系。”
李靜聲的肚子一天天隆起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更何況周旻雯前后幾次陪他去做產(chǎn)檢,最后生產(chǎn)時大家都在,親眼看到孩子從手術室里抱出來,不是他親生的能是誰的。
所以最直接的可能就是孩子被人調(diào)換了。
或許是一個懷了宋疑孩子的oga,因為嫉恨偷偷換走了李靜聲的孩子這類貍貓換太子的劇本太多,甚至幾度在他們這種圈子里上演,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是,宋堇寧抿緊唇,在腦海不斷回憶李靜聲早上的一舉一動。
慌張不像是演的,也沒有演的必要,他不信李靜聲什么都不知道,又希望他什么都不知道,否則
他蹙起眉。
事情會變得很麻煩,甚至可以說是糟糕透頂。
“幫我找個人�!绷季�,他抬頭看向萬柑,拿起手機,屏幕正對向他。
萬柑聞言彎腰湊近,逐漸清晰的畫面里赫然是一對擁吻的男女,短短八秒的片段無限循環(huán)。
“操,這不亂套了嗎?”認出李靜聲的臉后,他吃驚地張大嘴。
何止亂套,簡直就是大逆不道,讓周旻雯看到指不定一口氣厥過去,七大姑八大姨都得問候上一遍。
宋堇寧嘲諷地嗤笑一聲,沒說話,把手機丟給萬柑隨他反復觀看,也不知道他在好奇什么,半晌才咂舌道:“我以前一直覺得宋家最容易出事的是你”
他嘆氣,望向宋堇寧:“現(xiàn)在再看,沒想到你才是最正常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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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夜趕回海齊市,小少爺心情很差,躺在床上琢磨李靜聲的事到后半夜,第二天睡過頭差點錯過下午的考試,飯沒吃就匆匆趕到考場,而不吃飯的代價就是一整個下午的胃疼。
強忍著不舒服,寫字的手都在抖,答完最后一道題宋堇寧提前交卷,回到公寓吃了藥挨不住困意又睡過去,呼吸勻長。
嗜睡也是洗去完全標記的后遺癥,一天大部分時候他都會犯困,有時候能撐很久,有時候倒頭就能睡著。
比如現(xiàn)在。
日光被簾幕遮擋,灰暗中陷入熟睡的oga少了幾分鮮活,被子只蓋到小腹,手垂在臉側(cè),尾指邊亮著的屏幕上是紀津禾的微信,跳動的聊天框里只寫了一個“你”字,大概睡著前還在找合適的理由和她見面。
沒有宋堇寧在耳邊嘟嘟囔囔,時間突然變得很慢,清凈中總有股無法言說的不適應。
紀津禾靠在沙發(fā)上看電影,不被工作和課程填滿的時間,她居然不知道該干什么,放空的腦子還要時不時被宋堇寧騷擾一下,閉上眼就是他的臉,什么表情都有。
電影一部接著一部,情節(jié)半點不記得,在數(shù)不清是第多少次走神后,紀津禾煩躁地關掉電腦,撥通司惟的電話。
“不是說別讓我煩你嗎?這么快就后悔了?”對面的alpha懶洋洋地調(diào)侃。
“出來,我請你吃飯。”她沒理會他的揶揄,言簡意賅。
于是沒多久,穿戴整齊出現(xiàn)在日料店里的某人,僅僅幾杯清酒就喝得暈暈乎乎。
司惟坐在對面見怪不怪,問服務員要了杯蜂蜜水推到她面前。
清酒喝起來清淡,后勁卻比白酒還厲害,更何況她一個人被他忽悠著喝了大半瓶,酒量再好也要倒。
他瞄了眼她有些困倦的眼,不動聲色地點幾下放在一旁的手機。
認識這么多年,他清楚紀津禾的酒品很好,醉了也不上臉,大部分時候坐在座位上安安靜靜,等困了就會自己閉上眼伏在桌子上睡覺,這時候問她什么她都會耐心回答,凈是大實話。
“咳”終于逮到機會,司惟戰(zhàn)術性清嗓,隨口問她上午有什么事走得那么急。
“沒什么,”紀津禾嗓音有些啞,目光已經(jīng)不太清明,坐得卻端正,“就是找人修個小東西�!�
本來就是隨便找的話題,他點點頭沒追問,又扯了幾個問題彎彎繞繞才提到重點。
“對了,你和楚明野最近怎么樣?發(fā)展到哪一步了?”他問。
紀津禾擰起眉,不大清醒的腦子努力消化他的問題:“什么哪一步?”
“就是"司惟頓了頓,壓低聲音問,“牽手、擁抱、接吻、上床”
“你們具體進行到哪一步了?”
聞言,她竟然真的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過很久卻反問他:“我和他做這些干什么?”
莫名其妙。
“你媽不是一直很喜歡他,大家都以為你們再過兩年會結(jié)婚,”司惟解釋,停頓幾秒又問她,“那標記呢?”
他盯著她半闔的眼,試探道:“這么多年好歹有點感情吧,你真沒想過標記他?”
“沒有。”這次回答得倒快,不帶半點猶豫,頭疼地用手撐住額頭。
想想也是,司惟笑著感嘆:“紀津禾,愛與不愛在你身上真的太明顯了�!�
他從路程昭那兒知道不少,“你和那個叫阿寧的oga認識沒多久就上床了吧,幾個月后就對他動了真感情。”
“而楚明野呢,十年的青春浪費在你身上,沒標記就算了,居然連親都沒親到過”
紀津禾這會兒已經(jīng)意識不清了,罷工的腦子竟然還能從噼里啪啦的幾十個字中迅速捕捉到一聲“阿寧”,疑惑地抬起頭想問司惟是怎么知道這個名字的,還沒開口就被他的話堵了回去。
“啊,也不是沒親到,”模糊的視野下,司惟噙著一抹壞笑,“去年,應該是九月底吧"
他說:“有個晚上也是這樣,你喝得不省人事,我和楚明野把你扶回家,去倒水的功夫回來就看見他跪在床邊盯著你出神�!�
“然后呢?”紀津禾平淡得像是在聽別人的事,不知道有沒有明白他話里的意思,還是條件反射地搭腔。
司惟喝了口茶水,笑道:“差點就親到了唄�!�
“你當時咕噥了聲‘阿寧’就偏開頭,他只親到你的臉,看到我進來就沒再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