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都怪你
久違的心跳在胸口鼓動,紀(jì)津禾想宋堇寧一定是給自己灌了什么迷魂藥,不然她怎么會鬼迷心竅,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離不開他了。
想到戒指,她忽然有點心虛,默默偏開視線,說:“戒指現(xiàn)在不在我身上�!�
宋堇寧以為她是不想給自己,瞇起眼湊到她跟前,氣鼓鼓的樣子透著點蠻橫:“少用這種話來蒙我,你就是仗著我無論如何都會選擇你才有恃無恐�!�
他踮起腳朝她的嘴角吧唧親一口:“不愿意給,我們就和好�!�
親完就拿出手機當(dāng)著她的面把錄音刪掉,然后抱著胳膊扭頭往廚房走。
不給她任何反悔的機會。
“”
紀(jì)津禾看著他比往�?鞄妆兜牟阶�,抬手碰了碰嘴角,倏地笑了。
她其實知道,就算不和好,他們大概也會像現(xiàn)在這樣糾纏一輩子。
宋堇寧說的對,她是有恃無恐。
鍋里的菜糊得不能再吃,宋堇寧搬把椅子乖乖坐下,趴在島臺上看著紀(jì)津禾熟練地穿上圍裙,洗鍋,清理灶臺,再從冰箱里重新拿出三顆小青菜焯水。
“我其實想給你煮面的�!彼吐暤�,還是想為自己辯解。
“我真的會煮,這個沒騙你�!�
“嗯,”紀(jì)津禾沒回頭,掀開鍋蓋把面條丟進煮沸的水里,“所以是薛姨教你青菜要切碎,然后丟進油鍋里炸的?”
她瞟一眼自己剛買的菜籽油,少了足足一半。
宋堇寧噎住,紅著臉埋進臂彎里,超級小聲:“誰讓你起這么早”
晚幾分鐘他就毀尸滅跡了。
再小聲紀(jì)津禾也聽見了,無奈地回他:“你應(yīng)該慶幸我起得早,這么多油直接倒進水槽,我家的下水道就要報廢了。”
宋堇寧不承認,撇著嘴嘀咕:“我才不會倒進水槽,我又不是笨蛋�!�
“嗯,你不笨�!奔o(jì)津禾彎起嘴角重復(fù),落在宋堇寧耳朵里擺明了是嘲笑,自尊心和小脾氣一點就著,蹭地站起來,跑過去從她手里搶過筷子,打定主意要證明給她看。
“從小到大都沒人敢這么嘲笑我”他踩她一腳,“紀(jì)津禾,你真的很壞�!�
紀(jì)津禾眉頭都不皺一下,把圍裙解開給他系上,又找來廚用一次性手套:“可你以前還說我很好�!�
宋堇寧嫌手套丑不肯戴,負氣地說:“那是以前你現(xiàn)在就是很壞”
“看吧,你在美國一點好的都沒學(xué)到。”
有紀(jì)津禾在,他儼然成了一個小話癆,能一個人喋喋不休很久,注意力漸漸不放在煮面上,時不時好奇地拿起一罐沒見過的調(diào)料問她是干什么用的,一會兒可不可以撒進面里。
紀(jì)津禾在旁邊不厭其煩地回答,關(guān)掉灶火,在碗里放好佐料后從他手里接過筷子撈面。
等小青菜也放進去,她才輕聲打斷他,一手端一碗讓他去餐廳吃早飯。
“哼,我就說我會煮面吧!”小少爺顧不上燙,吸溜一小口后得意地抬起下巴,催促她趕快嘗。
“嗯,味道不錯”
紀(jì)津禾配合地露出訝異,看他滿足得像個小孩。
吃完飯,宋堇寧就開始在屋子里亂竄,紀(jì)津禾換下睡衣收拾殘局,偶爾還要分出精力回答他各種奇怪的問題。
“紀(jì)津禾,這么大的房子一個人住好浪費�!�
“紀(jì)津禾,客廳里的搖搖椅和別墅那個一模一樣誒”
“紀(jì)津禾”
“紀(jì)津禾”
“紀(jì)津禾”
他不停地問,最后累得窩進搖搖椅里,呵欠一個接著一個逐漸犯困,沒多久被電話鈴聲驚得瞌睡全無。
紀(jì)津禾找到手機后就一直放在沙發(fā)邊充電,宋堇寧渾身被太陽曬得懶洋洋,一點都不想動,坐在那里忍了一小會兒,最終扛不住好奇心湊過去看來電顯示。
溫醒
他頓住,默念這個名字,只覺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聽過。
“怎么了?”愣神間紀(jì)津禾已經(jīng)收拾好走過來,順勢拿起還在震動的手機,這次和對楚明野不一樣,她絲毫沒有意外,很快接通。
“喂。”語氣是對熟人才有的輕松。
宋堇寧很清晰地聽見一道男聲在喊紀(jì)津禾的名字,直愣愣地看著她邊說邊往遠處走,心底莫名生出一絲恐懼,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嗯,我知道,都準(zhǔn)備好了�!�
“花我順路會去拿�!�
什么花?
“你不用來,我打車去。”
打車
他們是要見面嗎?
“嗯,就先這樣,下午見。”
宋堇寧盯著紀(jì)津禾的背影,頃刻被巨大的失重感淹沒,胡亂猜想的腦子甚至把她遠離的動作解讀成是對他的回避。
心猛地一沉。
萬柑的擔(dān)憂在此刻成真,幾天沒吃藥,稍微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會化作危險訊號讓他陷入焦慮。
從知道路程昭的存在開始,宋堇寧才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對紀(jì)津禾的了解早就成為過去式。三年,異國他鄉(xiāng),足以讓一個人改變很多,她的選擇遠不止他和楚明野。
只是他像井底的蛙,什么都不知道,騙自己騙得最深。
“你要出門嗎?”宋堇寧咬咬唇,低聲問她。
紀(jì)津禾“嗯”了聲,依舊背對著他,從地上撿起昨晚的衣服準(zhǔn)備洗。
“下午要去見一個朋友�!�
輕描淡寫地解釋而過。
宋堇寧忽然感到一陣不安,努力壓下,又被迫乘以數(shù)倍地涌起。
能不能別去他很想這么說。
沒有安全感,所以對于任何出現(xiàn)在她身邊的異性都保持十二分的警惕,希望她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
可是不能這樣的不是嗎,他攥緊手,除非你想永遠失去她
宋堇寧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越安慰越不安,他知道自己在發(fā)病,大腦和思想被情緒輕而易舉挾持,迫切地想用什么留住她,某一刻不受控制地看向自己的腳腕
把衣服丟進洗衣機,紀(jì)津禾放下卷起的袖口走出洗衣房,沒來得及抬頭就聽到宋堇寧吃痛的驚呼從客廳傳來。
她腳步一頓,下一秒朝客廳沖去。
“怎么了!?”聲音止不住緊張。
“嘶好疼”宋堇寧臉皺成一團摔倒在地上,眼角蓄滿淚花,看到她跑過來后立刻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剛剛沒站穩(wěn),好像扭到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