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錢才是硬道理
那輛失控的泥頭車迅速在自己瞳孔中放大的那個時刻，牧謙是真的看見了人生的走馬燈。
有那么一剎那，牧謙覺得自己其實就這么死去也不錯，至少從這個殘酷的社會解脫了，不必再被成家立業(yè)這四個字折磨得死去活來。
但意外總是那么突然，他沒想到自己重生了。
難道是該死的老天爺覺得給自己安排了那么一個悲慘曲折的命運，良心發(fā)現(xiàn)了，然后打算讓自己重頭來過？
嗯，一定是這樣。
誰叫自己年輕的時候長得就不賴呢。
不說貌比潘安，也說得上帥過吳彥祖吧。
走在路上，牧謙臭美地想著。
年輕的身體就是好啊，沒有那么多雜七雜八的病痛。跑兩步，跳兩下，心臟也不難受。能吹一瓶酒，抽一盒煙，熬大夜，還可以去蹦迪。
蹦迪先除外，畢竟重活一世可不是把時間浪費在這類無聊的娛樂放縱的活動上的，得賺錢。
狠狠地賺大錢！
到時候要什么沒有。
戀愛？結(jié)婚？不好意思，我特么一天換一個不重樣的不香嗎。
“牧謙，你這是怎么了，突然說這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在原地發(fā)愣的趙嘉怡反應(yīng)過來，噠噠噠地小跑追上來。
“聽不懂？我說的話有那么難理解嗎�！�
“那你說什么好聚好散，什么戀愛狗都不談，你不找我談戀愛找誰談啊，真是的�！�
末了，趙嘉怡嬌嗔一聲，嗲嗲的。
牧謙聽到她說的這話第一反應(yīng)不是想笑，而是覺得趙嘉怡是不是有病。
先不說我不談戀愛，就是談，難道還沒有一個女的愿意跟我談？
非得跟你談啊。
看著眼前惺惺作態(tài)的趙嘉怡，牧謙也只是平淡說道：
“我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那么的喜歡你而已，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以后的事，我們再無瓜葛�！�
“你這是要跟我劃清界限嗎？”
趙嘉怡一下子瞪大雙眼，
“我又沒說我不喜歡你，只是喜歡的程度還沒到男女朋友那種層次而已。只要你再努努力，討我開心，說不定大一之后我就會選擇你當(dāng)我的男朋友了，這不好嗎？”
這很好嗎？怎么從你嘴里吐出來的就沒有一句是人話，
牧謙承認自己的厭蠢癥犯了。
難道高考完了腦子就丟了？能不能不要這么裝啊。
“這很不好，而且我真的不喜歡你。雖然我是很優(yōu)秀，但我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你身上。大家以后也只是普通的同學(xué)關(guān)系而已，就是這樣，別再跟上來了。”
“牧謙你個沒良心的，你要是就這么走了，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聽到這話，牧謙轉(zhuǎn)身的腳步頓住了。
趙嘉怡見到這樣，心中很得意。
怕了吧，現(xiàn)在求我原諒你已經(jīng)晚了。
“我現(xiàn)在很生氣，不想聽你解釋。”
牧謙不為所動，直接拿過她手中的奶茶。
這是他剛才買給她的，還沒喝過。
“你生氣就生氣，不過我的奶茶你得還回來�！�
吸管一戳，牧謙美美地吸上一口。
他單手插兜，瀟灑離開。
“牧謙？！”趙嘉怡在原地氣抖冷。
……
李宇濤在街頭便利店吃著老冰棍，看見牧謙回來了，立馬問道：
“謙哥，怎么樣了，趙嘉怡答應(yīng)你了嗎？”
李宇濤是牧謙發(fā)小，兩人可以說是穿著同一條開襠褲長大的。從小學(xué)到初中，再到高中，兩人都在同一所學(xué)校。
前世的李宇濤在順利上了大學(xué)后，本來性格有點靦腆的他出人意料地交到了一個漂亮的女朋友，這本是一件好事。
結(jié)果后來李宇濤發(fā)現(xiàn)那女的背著他花著他的錢和另一個男的在外面開房了，那時候李宇濤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別人眼中只是一個提款機。
那天，腦子一根筋受到刺激的李宇濤拿著刀捅死了那對淫亂男女，把自己送進了監(jiān)獄。
再一次看見高中時代的李宇濤，牧謙心中一陣感慨。
他拍了拍李宇濤的肩膀，語重心長說道：
“兄弟，以后不管是看人還是做事，都不要憑借頭腦一熱就去干啊�！�
聽牧謙這番話，李宇濤二丈摸不著頭腦，“謙哥，你在說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趙嘉怡到底答沒答應(yīng)你��？”
“趙嘉怡？沒戲了她，我把她甩了�！�
“��？！”
“啊什么啊，很吃驚嗎。”牧謙順手把手中喝完的空奶茶杯扔進垃圾桶里。
“可是高中三年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她嗎？班花哎，大長腿，長得漂亮�！�
“跟現(xiàn)在的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戀愛什么的，狗才談的玩意�！蹦林t不屑一顧，“濤子，錢才是硬道理，以后就你會明白的�！�
李宇濤聽得云里霧里的，不明白牧謙的心性為什么會轉(zhuǎn)變這么大。
“那謙哥，我們現(xiàn)在干什么？”
高考結(jié)束了，他們徹底從繁重的高中生涯中解脫。
牧謙從褲兜里掏出自己的按鍵機看了眼時間，下午六點五十整。
“先回家吧，等我電話，濤子�！�
現(xiàn)在的牧謙，雖然身體是十八歲，但靈魂卻是三十九歲的大叔，無論眼神還是說話的語氣都帶著一股成熟穩(wěn)重。
讓李宇濤下意識地就順從。
在街頭和李宇濤分開后，牧謙走在回家的路上。
都快都走到家了，一位騎著二八大杠的大媽從遠處迎面駛來，老遠就看見牧謙，扯開大嗓門就喊道：
“喲，小謙啊，高考成績出了嗎，考得怎么樣��？”
這是住在同一單元的劉大媽。
牧謙說道：“成績還沒出呢。”
“沒出啊，不過我覺著你們家到底是書香門第，考出的成績應(yīng)該不會太差。不像我那沒出息的兒子，初中都沒畢業(yè)就出來打工，拼搏到現(xiàn)在也就剩下錢�！�
“要我說啊，要這么多錢有什么用，肚子里沒半點墨水，就算準備買房買車也只是滿足了物質(zhì)上的享受�！�
“？？”
“對了，過些日子他準備買車了，我讓他帶你去兜兜風(fēng)啊�！�
“？？？”
牧謙被莫名其妙地滋了一臉，很不爽。
這劉大媽是單元里出了名的愛攀比，一有什么事就“不經(jīng)意”地拿出炫耀。
“呵呵，不必了，我還有事做呢�！�
再談下去，鐵定會被滋得體無完膚。
“要不來我家坐坐吧，我兒子剛買回來一些進口糖果�！眲⒋髬屧谏砗蠛暗�。
尼瑪！
你給我等著，等我滋回來。
牧謙的家不大，塞上點家具就把空間擠滿了。
這個時候萬年科員親爸牧國強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一邊聽著收音機里放的熱門歌曲，一邊看著晚報。
廚房里傳來剁骨頭的聲音，親媽林曉紅女士正在準備晚飯呢。
回憶中的畫面再次重現(xiàn)，讓牧謙眼眶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