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故人
晚上6點，方寸三人走進鳳凰樓。
一進門，周暢就忍不住對著進金碧輝煌、處處都透著高大上格調(diào)的酒樓大聲感慨：
“��！你看這裝修！”
“這地板！”
“這服務(wù)員！”
“還有之前的五星級大酒店、高級洗浴中心、名牌服裝店！”
“那都是我做夢都不敢去的高檔消費地方！”
“你們知道我們龍館長平常有多鐵公雞嗎？平常讓他請杯奶茶都不肯，今天可是破費，都是看在小侄女的面子上啊！”
“s級，真是特別優(yōu)待！”
聽完周暢的話，方寸忍俊不禁：“你要是想成為武者，喊我一聲‘師父’，我也能讓你享受武者優(yōu)待。”
話剛說完，就挨了周暢一拳：“滾！你是我兄弟，別想占我便宜！”
“真不是占便宜……”他有系統(tǒng)，可以讓周暢從普通人變成武者！
但周暢根本不聽，傲嬌地甩過頭去：“你別想做我?guī)煾�，你一輩子是我兄弟，就只能是我兄弟！�?br />
“……好吧�！狈酱缇筒粍窳耍Φ溃骸澳悄阋院笥惺裁蠢щy，跟兄弟說一聲，兄弟一定幫你�！�
“艸，還給你裝上了？”周暢又是一拳。
兩人笑嘻嘻地打鬧，一不小心動作太大，撞到了旁邊的人。
“��！”美女提著的一袋荔枝散落在地！
“對不起，對不起！”方寸和周暢趕緊蹲下來幫忙撿荔枝。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泵琅疀]有發(fā)脾氣，和她的隨行朋友一起蹲下來撿荔枝。
方寸見腳邊有顆荔枝，剛要撿起，忽然一只纖長玉手伸來。
兩人十指相觸，美女忽然一怔！
方寸撿起荔枝，抬起頭，疑惑地看了女子一眼。
只見她白衣黑裙，挽了個新中式發(fā)髻，素淡的臉上充滿了震驚，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閃動，不知在想什么。
“我臉上有東西嗎？”方寸問。
美女回過神，搖了搖頭：“沒有�！�
說完，就收回了眼神，不再盯著方寸看。
方寸覺得她很奇怪，但也沒多想，自己一個奔五的大叔，小美女能惦記自己啥？
他跟周暢三人撿完荔枝之后，把袋子還給美女。
美女似乎有些羞澀，小心翼翼地問方寸：“你們，也是來這里吃飯的嗎？”
“嗯�！狈酱琰c頭。
“那一起？”美女看著方寸，生怕方寸不答應(yīng)，趕緊說道：“我請客！”
方寸笑道：“不了，我們跟朋友有約�！�
“可惜請客的不是我們，不然我做主，請美女一起吃飯！”周暢忍不住笑嘻嘻地說道。
“沒事，我也可以請你們那位朋友一起吃飯！”美女說。
“小姐，我們跟人有約……”美女身后的人提醒道。
話還沒出口，美女就一肘子打斷了身后的人。
動作干凈利落！
是個武者。
但再看臉，美女已經(jīng)恢復(fù)溫婉的笑。
真是人不可貌相，方寸看不出美女的境界，就知道她的境界比自己高出許多，不是個簡單的靦腆小姑娘——但說來，武者的年紀(jì)是最容易造假的，只要有心駐顏，八百歲的斗帝都能嫩得像個瓜娃子，也不知道眼前的美女高手究竟是多少歲。
方寸識趣地笑了笑，說：“我們那位朋友是因公事請我們吃飯，恐怕不太方便一起�！�
“那真是可惜了，”美女遺憾極了：“你們在哪個包廂？”
“2048�！�
“那真是巧了，我們在2049�！彪娞莸搅�，美女請道：“你們先上吧�！�
“不一起？”
美女搖了搖頭，笑容里滿是遺憾。
方寸也不說什么了，跟周暢、沐清歌先搭電梯上去了。
看著玻璃電梯里的人緩緩上升，離開視野，美女終于忍不住放下笑容，眼眶變得濕潤，嘆息道：“他老了�！�
“也是，經(jīng)脈盡毀，不能修武，變成普通人，只能經(jīng)歷生「老」病死……”
“小姐，你認(rèn)識他？”顧德拜趕緊說道：“那要不要上去相認(rèn)，一起吃飯？”
“不用了，武者和非武者是兩個世界，我不該打擾他！”張瑩瑩深吸一口氣，下令道：“你去調(diào)查2048包廂的人現(xiàn)在居住何處，做什么工作，有什么困難，又或者是有什么需要。只要他開口，我一定幫他實現(xiàn)！”
“為什么小姐要無條件地幫助一個南境人？您應(yīng)該是第一次來南境！”顧德拜疑惑地問。
張瑩瑩思緒回到遙遠的從前。
“二十年前，北境魔獸深淵入口突然開啟，數(shù)百頭魔獸闖入天都城，屠戮百姓。北境大軍來不及支援，只能由城內(nèi)的軍部大學(xué)出人護城�！�
“那時，全校師生盡出，與魔獸大戰(zhàn)七天七夜，終于把魔獸驅(qū)趕回深淵入口，進行封印�！�
“就在封印快完成的時候，有名學(xué)生發(fā)現(xiàn)一個小女孩被魔獸抓在爪子里，哇哇大哭�！�
“所有人都認(rèn)為封印不能中斷，否則魔獸會再次沖出深淵，繼續(xù)禍害天都城。”
“他們不愿意為了一個小女孩，犧牲一城人的性命，校長也親自下了軍令，誰都不能中斷封印儀式！”
“只有那名學(xué)生挺身而出，站在深淵入口說，軍人的職責(zé)是守護天下，也是守護天下人，城中人是天下人，小女孩也是天下人！”
“說完，他就跳入了深淵�！�
“他用盡了全力，把小女孩從魔獸爪子中拉出來，同時也付出了慘痛代價�！�
“經(jīng)脈盡毀，變成廢人，還瘸了一只腳，終生都不能自如行動。”
“小女孩的一家想報答他，但那場大戰(zhàn)過后，他失蹤了……”
“我終于找到他了，大哥哥！”
張瑩瑩忍住淚花，轉(zhuǎn)過頭，目光犀利地看著顧德拜，下令道：“這件事不許告訴任何人，也不許打擾他！你只需把他的情況調(diào)查清楚，告訴我就行�！�
“是！”
張瑩瑩擦掉眼淚，按下電梯鍵。
見她收拾好情緒，顧德拜便趁機說道：“小姐，我弟弟顧北辰和他的朋友求見，這一頓飯和咱們?nèi)肽暇澈蟮男谐�，都是他一手安排的。沒有別的目的，就是想跟您吃頓飯……”
“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跟外人吃飯了？”張瑩瑩頓時變了臉色，冷峻地質(zhì)問！
“那不是外人，是我弟弟……”
張瑩瑩厲聲道：“我的行蹤是軍部機密！你敢泄密？”
“不是，沒泄密！”顧德拜慌張地趕緊解釋：“我沒跟北辰說過您來南境是做什么的！他們也不知道您的身份！只是想跟您吃個便飯，沒別的意思，就是……吃個飯，不會要求您做什么的！您就看在我跟隨您五年的面子上，賞個臉吧！求求了！”
看著忠心耿耿的部下，張瑩瑩最后還是哼了一聲，生氣地走入電梯：
“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