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要你東西怎么了,就是要了你的命都可以。
許念的模樣有些狼狽。
頭發(fā)大散開,臉上布著幾條紅痕,是楊秀娥剛剛撓的。
衣服領(lǐng)子被撕破,露出了一片鎖骨。
相比之下,楊秀娥的狀態(tài)就差的多了,被扇的臉頰高高腫起,嘴角還有一絲血絲。
許念人雖然瘦小嬌弱,可打起架來猛地很,發(fā)瘋似的猛。
“大妹,你今天這么一搞,我一定要跟爹娘說說,大寶這么認(rèn)你這個姑姑,你卻把他扇成這樣,我非讓大壯給你好瞧不可�!�
大寶哭了一會兒,這下反應(yīng)過來,10歲的塊頭也不小,沖過來揍許念,“你這個賠錢貨,你打我,你壞你壞!”
許念又挨了好幾下,可她一聲不吭,一心發(fā)狠掐著楊秀娥的脖子
楊秀娥臉色漲紅,掙扎不開,似乎開始喘不上氣。
跟來的那個最先聲討許念的壯碩大娘見鬧大了,上前拉開許念的手,把她從楊秀娥的身上拉起來,推到身后。
這大娘是北原村村長的媳婦,平日里大家管她叫一聲劉嬸子。
劉嬸子正了正嗓子,一個嚴(yán)厲的眼神制止住還想沖上去打的楊秀娥和許大寶兩人,厲聲開口道,“我家那口子是北原村的村長,我今天帶人過來就是想問問,你們這戶人家上我們村里搶東西打人了是不是?”
楊秀娥本來還怒不可遏,但聽眼前女人擺明身份是隔壁村的村長媳婦,怒火澆熄了一半,眼神也飄忽起來,
“什么?你說什么,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只知道是你們村的許念上我家門打孩子打我!這個在場的大家可都看在眼里。”
說完,她的底氣又足了。
在場的南城村的嬸嬸大娘們紛紛響應(yīng),起哄,議論紛紛。
“這許念怎么回事,還上門打自己親侄子,她瘋了吧。”
“北原村來這么多號人,什么意思?想來我們村鬧事不成?”
“漢子呢,去把漢子喊來�!�
“就是,哪有嫁出去的媳婦回家打娘家人的道理?這不是要反了天了?”
這下,北原村的嬸子大娘不樂意了,紛紛掐著嗓子嚷起來,“是你們村的人先來我們村鬧事來的�!�
“又是上門打人又是搶東西的!”
“我們還要找你們算賬呢�!�
聲音越來越大,互相之間也開始推搡起來,劉嬸子扯著嗓子,用力吼一聲,“大家冷靜��!”
她把許念推至人前,嚴(yán)肅道,“我們北原村的人講理,從不鬧事,但是也不怕事。今天我們村里有孩子被打了,我們只是上門討公道而已,許念,你家發(fā)生的事情,你自己說�!�
許念喘著氣,從頭到尾一直死死瞪著楊秀娥,要不是有劉嬸子攔著,她非繼續(xù)上去撓不可,一個這么大人竟然下手打五歲孩子,以大欺小,真是惡毒,她怎么不敢跟周猛打?
許念深呼吸了一口,看向在場的所有人,開口道,“對不起了各位,家事鬧成這樣。我為什么會上門,全是為我三個孩子討公道�!�
“我大嫂侄子剛剛上門,打了我家5歲的大虎二虎,還把我三妞兒的臉磕破了。他們一個大人,一個10歲,趁家里沒大人,竟然對三個小娃兒下手,我作為他們的娘,我受不了這氣,他們還把我家里的東西都搜刮走了,放廚房的米都能搬空,他們太不把人當(dāng)人了,這分明是把我的臉往地下摁�!�
“我今天話就放這了,我還要打!打到你們認(rèn)錯,打到你們給我家三個娃兒道歉不可!”
“你放屁…憑什么說我們是上門搶的,這分明是你自己同意的,明明是你說過,你家里的東西都是我們的,我們啥時候去拿都行。你這小賤貨,竟然出爾反爾,還把我大寶打成這樣,我的命…我的命好苦哦,我的大寶��!”
說完,楊秀娥抱著大寶,癱坐在地上哭天搶地起來。
許念眼神越發(fā)冰冷,“這年頭誰家富裕?我男人常年在部隊(duì),我公爹腿腳不方便,我三個娃兒兩個五歲一個三歲,我讓你隨意來我家拿東西?我們自己喝西北風(fēng)��?你說謊也不打草稿,合著我周家不吃不喝,全供你老許家唄?”
“再者,我娃兒的父親是烈士,他因公殉職,留下這三個可憐的娃兒,就是我們所有人都有義務(wù)對烈士的孩子好!你上去就是幾巴掌,我倒是要去找警察評評理,看看毆打烈士的子女是什么罪。”
話說到這,孰是孰非在場的人心里也有了數(shù)。
便是南城村的人也有覺得有些不占理。
有位大嬸站出來說,“許大家的,你這做的就有些不地道了。許念這丫頭念著娘家的好愿意孝敬那是她知恩圖報(bào),可你上門搜羅就是你不對了。”
“確實(shí),還打烈士的孩子,那更說不過去,我們就是想給你撐腰也沒理啊。”
“哎,我看你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道歉吧�!�
“就是就是�!�
…
楊秀娥聽見大家的話,羞紅了個大臉,梗著脖子還不肯服氣道,“她嫁出去的女兒孝敬娘家就是應(yīng)該的,再說,誰說我拿人家東西了,有證據(jù)嗎?”
她抱著大寶,耍起無賴。
這時,房間內(nèi)窗戶被人從里打開,一大包布料,還有上鎖的鐵盒被人扔了出來。
那鐵盒哐地一下掉在地上,鎖被砸開,里面的零嘴和兩罐麥乳精散落一地。
大寶哇一聲撲過去撿,“我的糖,全是我的糖,本來就是我的糖,才不給三個小雜種吃”。
這才,事情的原委大家也有數(shù)了,南城村的人覺得沒臉,四下散了。
許念寒著一張臉,搶過大寶手里的零嘴,背起布包,撿起地上的玩具,隨機(jī)交給北原村的大嬸,請她幫忙提一下。
然后她氣勢洶洶繼續(xù)與楊秀娥、大寶對峙,“還打不打?”
“不打的話,就回我家給我三個孩子道歉。”
她的氣勢太盛,楊秀娥和大寶縮了縮脖子,不情不愿低下頭,可又不愿意應(yīng)下。
讓他們?nèi)ソo三個雜種道歉?絕對不可能。
見僵持不下,許念上前還想動手。
這時,大門口傳來中氣十足的一道聲音,“許念,你是不是不想認(rèn)這個娘家了?”
許根順,也就是許念的爹,背著手,從地里趕回來了。
他面色嚴(yán)肅,眼神犀利,站在院內(nèi),一下子氣場就不一樣了。
后面還跟著許念的娘,王貴花。
王貴花一看自己最疼愛的大孫子臉上清晰的巴掌印,嘶吼一聲就要女兒償命。
而許大壯也緊隨其后,將媳婦護(hù)住,沖妹妹怒目而視,一臉不善。
許念望著眼前所謂的至親之人,看著自己如奪命仇人一般,心里只有寒心一片,只有無私送東西送錢,任勞任怨才是他們的好女兒,不然就是賠錢貨,就是小賤人。
許根順用力跺了跺腳,陰冷無比道,“許念,我告訴你,我是你爹,養(yǎng)育之恩大過天,其次,如果不是因?yàn)槟悖愕艿芤膊粫乾F(xiàn)在這癡傻的模樣,這筆賬又怎么算?”
“我生你一場,你弟弟被你害成這樣,別說你嫂子今天去要點(diǎn)東西,就是我今天要你的命,我許根順也要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