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狐香香之墓
“如果她看不上呢?”
“看不上?那她一家子生病受傷,就別來找我�!蔽揍t(yī)說到最后臉色一狠。
…
“找你?”
貓族巫醫(yī)的二兒子無奈道:“阿母,你想得太簡單了。大哥這么久沒回來,明顯是對那個圣雌上心了,要是你用這種事去逼圣雌,大哥肯定會跟你翻臉的。”
“他才不會!”貓族撇撇嘴,有些心虛,嘴卻很硬:“我是他阿母,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他好,他怎么會怪我?”
“反正阿母,你可別使壞,大哥本來就不親近你,你再整這一出,他更不會搭理你了�!�
貓族巫醫(yī):“…”
阿母怕崽子,估計也只有她了。
誰讓她虧欠那個崽子。
遠在森林的狩獵隊們也聽到了聲音,臉色一變,立刻結束狩獵匆匆往回趕。
傍晚時分!
所有獸人聚集在巫醫(yī)山洞前,一眼看去人頭攢動。
這也是巫醫(yī)去世才有的場面,若是其他獸人,死了就死了。
特別是部落里那些上了年紀的雄性,感覺自己大限將至的時候,會悄悄離開部落,找個沒人的地方慢慢等死,不勞煩任何人。
云嬌知道,這個世界沒有葬禮一說,哪怕尊貴如巫醫(yī),死了也只有被挖坑埋掉的結果。
尸體依舊會被其他野獸翻出來分食。
于是云嬌拜托雷霄做了一副厚實的棺木,然后把巫醫(yī)的尸體放進棺木中。
獸人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棺木,不明白云嬌為何要多此一舉。
族長也道:“云嬌,你這是做什么?”
云嬌淡淡道:“這叫棺材,一會兒再把師傅埋深一些,能防止野獸分食師傅的尸體�!�
豬大海眉眼一動,心思開始活絡起來。
云嬌沒注意到他的表情,心思全在巫醫(yī)身上。
見她發(fā)絲亂了,還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
不僅如此,很多獸人眼尖的看見,巫醫(yī)身上的獸皮裙都是干干凈凈的,干枯的腦袋上僅剩的幾根頭發(fā)被打理得一絲不茍,脖子上還帶著她一直不舍得帶的獸牙項鏈。
聽說這條項鏈,是巫醫(yī)第一獸夫的牙齒,年輕的時候為了保護巫醫(yī)而死。
自那后,巫醫(yī)就再也沒找過獸夫…
不過最讓獸人們意外的還是云嬌,明明她看上去就和平時差不多,可誰都能感覺到她渾身上下蔓延出來的悲傷。
誰都知道,巫醫(yī)以前對她并不好,她卻在為巫醫(yī)傷心難過,還特意做了個棺材安葬她。
怪不得人家是圣雌呢,也太善良了吧!
反觀白薇,唯一的親人因她而死,她卻不在這里,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云嬌最后看了巫醫(yī)一眼,這才蓋上棺材。
豹蒼一行人在一旁等待多時了,見此立刻過來扛起棺材,朝對面山上走去。
云嬌跟在他們身后,一深一淺的往山上走,還不要雷霄馱。
巫醫(yī)安葬之地也是云嬌決定的,就在部落里一處高地上,那里風景很好,站在那里能看到整個群獸部落。
巫醫(yī)唯一放不下的,除了白薇就是部落了。
把她葬在這里,她若在天有靈,也能時時刻刻看到群獸部落的全貌。
云嬌此時不會想到,因為她今天的舉動,獸世會逐漸開啟祭祀禮,更不會想到未來,這里會慢慢成為群獸部落的英雄祠。
等巫醫(yī)下葬后,云嬌把早就做好的木塊用力插進墳包里。
木塊上,歪歪扭扭刻著她那個世界的字——狐香香之墓。
…
一段時日過去,白薇不知所蹤,獅奕每天都在外尋找。
部落里那些外來的獸人也看出來了,云嬌看不上他們,于是紛紛各回各家。
當然,也有一些獸人覺得群獸部落不錯,留下來的。
云嬌也理所當然成為群獸部落的新巫醫(yī),在族長的建議下,帶著雷霄搬進了巫醫(yī)住過的山洞。
巫醫(yī)已經(jīng)走了,她的山洞也空置下來。
因為位置好,在部落的最中央,不是云嬌住也會讓其他獸人住。
本來云嬌不想搬的,可是巫醫(yī)留下了很多草藥,搬來搬去確實很麻煩。
于是她只能帶著雷霄搬家了。
誰知剛搬過來沒過一天安生日子,云嬌就忙得腳不沾地。
這事兒說起來也挺郁悶,搬過來后,一個雌性抱著她的幼崽匆匆跑來求救。
那幼崽臉色慘白,捂著肚子痛得死去活來。
云嬌一診脈,就知道幼崽是肚子里長蟲了。
巫醫(yī)留下的草藥很多,現(xiàn)成的驅蟲藥材也有。
于是云嬌當即熬了一碗藥讓幼崽喝下。
不過一會兒,幼崽就開始拉肚子,拉出來的全是一條條蟲子。
拉完后,幼崽也不痛了。
那位雌性驚呆了。
抱著幼崽找巫醫(yī)求助,完全是她下意識的行為。
她自己心里其實也明白,肚子里長蟲,只有痛死一條路。
可沒想到,云嬌竟然這么厲害,一碗藥下去幼崽把蟲子都拉了出來。
雌性千恩萬謝,云嬌也順便給她普及了一下長蟲原因和用火知識,讓她以后不要再給幼崽吃生肉。
等這雌性抱著幼崽離開后,云嬌能驅蟲,以及生肉危害這兩件事立刻傳遍了整個群獸部落。
獸人們集體傻眼!
原來有些雌性和幼崽肚子里會長蟲,是因為吃了生肉啊?
那么問題來了,別說群獸部落,就算是其他部落,也沒有不吃生肉的獸人吧?
這么一來,豈不是大家肚子里都有蟲?只是還沒發(fā)作而已?
獸人們坐不住了,紛紛拖家?guī)Э谡疑显茓�,想讓她幫忙檢查一下,順便再給他們一碗能把蟲拉出來的藥。
不僅如此,雷霄也被他們煩得不行。
云嬌太忙,只能說理論知識,沒有時間教會所有獸人用火。
于是這些獸人就帶著肉和果子找上了雷霄。
雷霄每天不是在教獸人們生火,就是在教生火的路上。
就連木白這個第二獸夫待選獸人都被抓了壯丁,一天24小時不停熬制驅蟲藥。
云嬌也不好過,好不容易打發(fā)走一個病人,抬頭一看,山洞里密密麻麻的人頭。
云嬌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
這叫什么?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醫(yī)者仁心,云嬌只能振作起來:“下一個!”
“是我是我!”一個雄性獸人抱著三歲的幼崽快步上前:“巫醫(yī)大人,幫我看看我家幼崽身體里有沒有蟲�!�
云嬌給幼崽把了脈,往不遠處已經(jīng)坐著十幾個獸人的地方一指:“有蟲,去那等藥吧!”
“好嘞,巫醫(yī),給我也看一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