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re.
○○「埃里克森一家發(fā)生命案了!」這天鎮(zhèn)上的人都不得安寧,個個都在討論不久前發(fā)生的命案。那個案子大約是在清晨時,埃里克森家的一家之主及其妻子被一位身穿藍se大衣的人用刀殺害,而兇手就是si者哥哥的二兒子─亞瑟。
○○木頭建的老舊小木屋里,安靜無b。一位少年坐在老舊的木椅上,椅背上被隨手掛了件藍se大衣,緩緩地動著手在寫些什麼。筆管上的羽毛小幅度的晃動著,後墻上的時鐘早已壞了,但依舊被掛在那兒,縱然指針早已不走了,但異常安靜的小屋里,似乎還可以聽見昔日時鐘的滴答聲。
○○少年疲憊的靠上椅背,陳舊的木頭書桌上是少年剛完成的一封長長的信、墨水、筆,以及一瓶紫se的小玻璃瓶。
○○信上的黑se墨水寫著給最摯ai的哥哥亞薩:你知道嗎,你停止呼x1的那一刻,我看不見周遭。也許,我明白也不明白。但我唯一能感受到的是,心被瞬間挖空的感覺。那天我背著你在雪地走了不知道多久才明白你的離開,我發(fā)現(xiàn)挪威的雪還是跟以前一樣白,還記得嗎?當時我和你都還小,爸爸帶著我們趁雪稍停時到鎮(zhèn)上買點東西,你用小小的手捏起一團小雪球,朝我擲了過來,你笑著說:「亞瑟變成白鼻子了!」當時即使再冷,我們?nèi)硕纪娴煤荛_心。之後又過了一年,雪剛融,爸爸就急著把原本的小倉庫改建成小木屋,結果因為積雪還沒化完的緣故,撿了好多的木柴呢,你跟爸爸還說要慢慢烤乾,真的很受不了你們。這樣三個人的日子,是我一生中過得最奢侈的,真的好懷念啊。
○○小木屋完成後幾個月,爸爸就因為工作上的意外過世了。我的世界也是黑了一片,彷佛時間靜止了,當我回過神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小木屋的地上,而你哭倒在一旁的椅子,當時我正想對你說:「哥哥,我們一起去有爸爸在的地方吧。」你卻擦了擦眼淚,y是把哭紅的雙眼睜開。在我還沒來的及說話之前,你用勇敢溫柔的雙眼看著我,輕輕地對我說:「從今以後我們要把爸爸的那份幸福一起過哦。」我已經(jīng)忘了我當時哭了多久,只記得我們相擁著和當時心里那gu不該有的感覺。也許從那一刻起,我們的幸福,就被我一手破壞了。
○○後來我們搬到埃里克森叔叔家中,和他們一起生活。你的個x太過溫柔敦厚,以致叔叔的要求你都全盤答應,縱使他們夫妻待我們不好,你也沒有一句怨言�!肝覀冞小,有許多事都身不由己�!鼓憧傆眠@句話來安慰個x冷淡倔強的我,而我也因為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所以不反抗叔叔,即便他永遠不喜歡我,總諷刺我是匹不受管教的野狗。
○○而這樣忍氣吞聲的日子一過就是4年,轉眼間我們都16、7歲了。在一次和叔叔的沖突中,我以為這樣的日子將會結束,你還記得嗎?那可是你第一次反抗他呢。那天我們和平常一樣被強迫做苦工讓他有錢可以賭博玩樂,就在工作結束準備吃晚餐時,叔叔把我叫了過去,用輕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我說:「你這小子倒b你哥哥亞薩t格好,我跟鄰鎮(zhèn)的商人談好了要把你賣過去,在下個月�!巩敃r你焦急勸著叔叔:「是不是急著用錢?還是產(chǎn)量不夠?沒關系我可以多做幾份工作,請不要」
○○「這里輪不到你說話!」叔叔大聲地斥喝。「叔叔我拜托你」但你依舊不畏責罰的為我求情�!杆膊贿^就是條沒人管教的賤狗罷」話還沒說完�!覆挪皇�!」你用此生最大的音量喊著:「他是我弟弟!」他是我弟弟這句話,是第一次你為我出頭,也是最後一次。
○○當晚我們都被罰不準吃晚餐,但是我卻感覺不到餓。你邊哭邊細數(shù)著他們夫妻的惡行,包括侵占爸爸的遺產(chǎn)、變賣了以前我們住的房子,以及現(xiàn)在要把我賣掉等,雖然你正傷心,但我卻只覺得你可ai,自從爸爸離開那次你就再也沒哭過。我緊緊地擁著你,就像以前你安慰我一樣,你真的很堅強,如果換做是我,我可能無法是個勇敢的哥哥。我細細回想著從前的時光,回過神來時我的唇已輕點在你的唇上,你雖然驚訝了一下,但也溫柔的回吻了我。
○○「你們在做什麼��?」叔叔異常憤怒的神情和言語,讓剛才用力撞開房門的聲響都變得不可怕�!冈臼窍脒^來看看你們有沒有好好認錯」叔叔的每句話、每個字都像鐵鎚重擊在玻璃上,讓我們的幸福碎了一地。我?guī)缀醪挥浀盟崦嬲f了些什麼,腦袋無法思考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我只知道一件事,保護你。
○○我擋在你的前面,挨了好幾個巴掌,也吃了不少鞭子。左右鄰居因為聲響,都跑到了關著我們的小倉庫前,站在叔叔背後,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之後就是不斷地竊竊私語,對我們兄弟倆投s異樣、鄙視的眼光。在這樣封閉的時代,同x之間的情感是不被允許,且被視為異端的,但我不害怕。因為我很清楚,失去你,我才是真的si了。
○○後來我被眾人毒打一頓并趕出了鎮(zhèn)上,而你被居民關在又臟又小的倉庫隔離起來。我想這次是該和你一起離開這個失望透頂?shù)氖澜纾c你分別時你說了對不起。為什麼要道歉?一定是我先喜歡上你的不是嗎?是我害了你的不是嗎?我不斷在城鎮(zhèn)附近徘徊,想找出能夠救你出來的方法,果然在一次的交易中,我成功盜取到了倉庫的鑰匙,但當時的我還不知道這一切都太晚了。把你帶離那里時,你已經(jīng)奄奄一息。為了排除異己,鎮(zhèn)民們每天在你的飲食里放了少許的毒藥,當我問為何你明知道了還繼續(xù)拚命活著,被我背在背上的你卻微笑著說:「活著才有希望,能夠見到你啊。」我沒有回答,繼續(xù)背著你朝著鎮(zhèn)外走,輕打在臉上的雪是sh的,但卻感覺不到寒冷,從我眼眶溢出的溫熱yet是眼淚嗎?我不清楚了,真的不清楚了。
○○「亞瑟我想回到,小木屋�!灌拧N页∧疚莸姆较�,在雪地里狂奔,以前總覺得挪威的雪很冷但心卻很暖,現(xiàn)在怎麼反過來了呢?到了木屋前,我輕把你抱在懷中,看著你虛弱蒼白的面容,我卻不知道應該怪誰了�!笇Σ黄稹刮逸p輕說著�!笡]這回事,能這樣和你一起我很,幸福呢�!惯@樣沒辦法讓你幸福的我,你卻說著很幸福。亞薩啊,你知道嗎?被你的話語救贖的是我啊�!肝矣悬c困了呢」你說完後,在我的耳畔中呢喃了一段話,我還沒來的及回應時,你就一個人永遠的睡去了。直到最後一刻,你依舊跟小時候一樣讓我受不了。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亞瑟筆。信到這里就結束了,疲憊的靠在椅背上的少年,慢慢地拿起了旁邊紫se的小玻璃瓶,微笑著飲了里頭的yet,他望向天花板輕輕的呢喃著,像在回應什麼似的:「我也ai著你哦,亞薩。」安靜的木屋里,傳出了玻璃瓶輕輕掉落在木頭地板上的聲響,伴著不可能有的時鐘滴答聲,在木屋里一遍又一遍的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