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喂藥
對味兒了,對味兒了!
楚云舒一張口,那股柔弱無辜的感覺就上來了。
看到謝沉舟毫不猶豫把楚云舒抱走。
薛文錦勾唇一笑,對王嬤嬤道:“嬤嬤去請宋府醫(yī)過去,給楚姨娘看看,這身子才剛養(yǎng)了幾天可別又壞了�!�
宋府醫(yī)是她的人,知道什么時候該說什么話。
王嬤嬤心領(lǐng)神會。
薛文錦看了其他美人一眼:“既然都在,那就看看李氏受罰吧,也好叫你們長長記性,以后后都管好自己的嘴,萬不可再像李氏這樣口無遮攔�!�
說著就吩咐幾個丫鬟押著李妙珍掌嘴。
“啊��!”
李氏哭嚎著,嚇得周圍的人都白了臉,再多的小心思都壓了下去。
皇帝賜了五個美人,拋開還在禁足的曹又菡,和跪在地上受罰的李氏。
還有剩下的三位美人,身份雖是伶人、舞姬卻也跟曹氏李氏略有些不同。
謝沉舟剛及冠,就已經(jīng)是正三品錦衣衛(wèi)指揮使,掌北鎮(zhèn)撫司,可見其有多受皇帝重視。
趁著皇帝送美人的機會,各方勢力都安插了自己的人手進去。
而那幾人正是王氏、趙氏、方氏。
她們想要得寵,卻也不是李氏那樣沒腦子的人。
觀看完了掌嘴,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去管李妙珍。
幾人心里都清楚,得罪了主母,還不討侯爺歡心,以后這位李姨娘恐怕是再無出頭之日了。
既然這樣那就沒必要費心思交往。
不過今日雖然被警告了一番,卻也不是沒有收獲。
至少讓她們也知道了,主母是厭惡妾室挑釁她,卻并不介意妾室爭寵。
沒見那楚姨娘都被侯爺抱走了,侯夫人不僅不惱,還請了府醫(yī)過去?
哪家主母能有侯夫人這般大度��?
侯爺回來的第一天就被小妾搶走,別說給小妾請大夫了,不扒了小妾一身皮就算好了!
她們要回去好好想想,該怎么吸引侯爺?shù)淖⒁狻?br />
侯爺雖然看著冰冷不近人情,卻會為了救人而主動跳下水,可見侯爺是個外冷內(nèi)熱的人,不會見死不救。
要不,也試試苦肉計?
不就是掉湖里嗎?
她們也行!
一時間,后院的女子都抱著同樣的心思。
以至于,之后很長一段時間,謝沉舟只要路過碧水池,都會有人從這里掉下去。
謝沉舟:?
主動尋死之人,有什么可救的。
他不僅不救,還讓所有人都不許救,那些主動跳湖的女人,哭的腸子都悔青了。
她們都是大家閨秀,哪里學(xué)過洑水,能艱難劃到岸邊,已經(jīng)是老天爺開恩了。
蘭香院
宋府醫(yī)為楚云舒診完脈,想起侯夫人的吩咐,特意將楚姨娘的病癥夸大了幾分。
“回侯爺,楚姨娘素日氣血兩虛,此番驟感寒邪入體,脈象浮緊而澀,已然引發(fā)了陳年舊疾�,F(xiàn)下癥見唇色青白,高熱不退,若熬不過今夜,只怕有性命之危!”
“去開藥,無論用什么辦法,都要讓她活下來�!�
謝沉舟冷聲吩咐。
如果死掉就太可惜了。
是的,可惜。
渴望了許久的東西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平替,但這個平替還沒得到就要沒了。
這種失之交臂的感覺,是個人都會覺得可惜。
但再多的情感就沒有了,不過是個妾,玩物而已。
就算真的死了,也激不起他半點憐憫。
男人頎長的身影在床前站了很久,視線猶如有實質(zhì)般一寸寸掃著楚云舒的眉眼。
陰冷的仿佛蛇爬過一般。
楚云舒身體緊繃著,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被謝沉舟看出異樣。
沒辦法,錦衣衛(wèi)專門負(fù)責(zé)查案、審訊。
謝沉舟可是指揮使,眼力不凡,一切的偽裝在他眼前都能洞察清楚。
但是,他碰到了一個現(xiàn)代來的打工人。
對于打工人來說,淡淡的死人感已經(jīng)腌入味了。
楚云舒只需要稍稍回憶一下從前打卡上班的苦逼生活。
渾身上下立馬散發(fā)一種命不久矣的感覺。
可惜,謝沉舟不懂。
不然他就能用班味這個詞來形容此時的楚云舒了。
不知過了多久,楚云舒感覺渾身熱了起來,腦袋暈乎乎的,顯然泡冷水還是對她這個脆皮體質(zhì)太超過了。
這下,不用她裝就能看出是病得快不行了。
這時,藥煮好送了過來,寶珠試著用湯勺喂藥,只是藥水都流了出來,沒有喂進去。
看著姨娘燒紅的臉,寶珠急的快哭了。
手指顫巍巍的,越發(fā)喂不進去。
突然,她手中的碗被人奪走。
寶珠:?
謝沉舟的隨侍柴青給寶珠使了個眼色,見這丫鬟還是呆愣著,一把將人拉走,“快走快走,笨手笨腳的,再這么耽誤下去你家姨娘就要沒命了�!�
話說的真難聽。
寶珠瞪了她一眼,卻還是識時務(wù)的退到一旁。
謝沉舟用手捏住楚云舒的下頜,趁她嘴巴微張,食指和中指伸進口腔內(nèi)。
濕潤柔軟的觸感包裹著他的手,指尖仿佛過電了一般。
本想著只是簡單的喂個藥,卻好像激起了內(nèi)心深處的欲望,他眸色一寸寸暗下來,忍不住逗弄起了女人的舌尖。
待感到細(xì)微的抵觸,才猛地回神。
謝沉舟滾了滾喉嚨,低聲咒罵一句。
冷靜!
謝沉舟,你的自持呢?
她不是婉儀,不過是有幾分像,你就把持不住了嗎?
不,這不是你的錯。
心里隱隱有另一道陰暗的聲音低語。
都是她在勾引你,如果不是她用這張臉,逼的你碰了她,你也不會痛苦難耐,備受折磨。
你不能觸碰婉儀,為什么不抱抱她呢。
只是緩解一下內(nèi)心的渴望而已。
只是摸摸也沒什么,除了婉儀,你又不會對別的女人下手。
沒人知道,謝沉舟并非不喜人觸碰。
相反,他非常需要跟人肌膚相貼,不知何時,他得了一種不與人肌膚相貼就十分焦躁煩悶不安的怪病。
為了不讓自己的病被人發(fā)現(xiàn),他一直克制著自己的欲望。
可今日在水底的擁抱和親吻,仿佛是荒涼的沙漠迎來了甘霖,他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著叫喚著舒爽。
他已經(jīng)不知道到底有多久沒觸碰到活人的肌膚了。
那種溫?zé)崛彳浀挠|感讓他留戀癡迷。
但他刻入骨子里的克制和謹(jǐn)慎又讓他很快清醒過來,才沒有和這個女人一起溺死在湖底。
如果真的發(fā)生這種事,他到地下也沒臉見父親和大哥。
謝沉舟咬了下舌尖,清醒了過來,按下紛亂的思緒,外人眼中這些激烈的情緒起伏不過是短短的幾刻,根本沒引起下人的注意。
維持著冰冷嚴(yán)肅的神色,一絲不茍的給昏迷的女人喂藥。
一旁看著的柴青忍不住有點咋舌,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侯爺動作這么小心溫柔。
以后這位楚姨娘,大概是要發(fā)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