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靈龜現(xiàn)世
江小水：“十年前，有一位女演員和劇院老板睡覺，被楊太太撞見。楊太太批評她，還把對方裸照貼到劇院門口。女孩羞憤之下跳樓自殺了�！�
江琰：“你怎么知道？瞎編的吧，能算出來這么多細(xì)節(jié)？”
江小水從桌上抽出一張舊報紙，上面正是劇院女演員被領(lǐng)導(dǎo)脅迫陪睡，被發(fā)現(xiàn)后跳樓自殺的報道。
上面還配有女演員的證件照。
江小水：“從面相上看，這個女演員家境凄苦，她死后，她的母親會犯精神病，父親意外死亡，家中老人橫死。”
江琰將信將疑，報紙上有死者的化名和劇院名字。
他上網(wǎng)搜了一下，果然有該事件的后續(xù)報道。
女孩的母親原本就患有精神分裂，女孩死亡后，母親病情惡化，女孩父親有先天小兒麻痹，上工時聽工友討論說自己女兒是出來賣的，跟人起了沖突，被鏟機砸死。
沒過多久，家中二老也相繼去世。
看完網(wǎng)上的報道，江琰覺得二百萬收少了：“真他媽造孽�！�
江小水：“那位威脅她的領(lǐng)導(dǎo)下場不會太好，女演員的怨氣會纏著她，大概率會在幾年后身體機能衰退得絕癥死亡，死狀痛苦�！�
“三哥再見�！苯∷曇籼鹛鸬模蛲暾泻艟团�。
江琰覺得牙疼，他自己都不知道，萬年冰山臉上不自覺露出笑意。
見到江明珠泫然欲泣地看著他，江琰一怔：“珠珠，你這是怎么了？”
“三哥，是不是有了小水，大家都不喜歡我了�！�
江琰心疼：“怎么會呢，你別亂想。你永遠(yuǎn)是我們最疼愛的小妹。”
……
江小水和秦助理來到臨市一個小鎮(zhèn)上。
路上秦助理給江小水講了對方的情況，司機的妻子十年前離婚后，帶著女兒嫁給一個二婚男人，是個包工頭，條件還行，有一個男孩。
包工頭不喜歡繼女，司機又常年在外跑車，這姑娘養(yǎng)在她親叔叔家，今年上高三。
這是一個臨時搭建的工地窩棚。
女人正就著自來水管淘菜，見秦助理過來，一臉防備：“我都說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前夫已經(jīng)死了，你們還想怎樣？”
秦助理：“陳女士，我們只是找你問一些細(xì)節(jié)，希望你能配合�！�
“我還能怎么配合？我知道的都已經(jīng)告訴你們了！”
秦助理：“你丈夫生前有沒有大額進(jìn)賬？或是突然和陌生人聯(lián)系？”
“那狗日的要是留得有錢，我們娘倆能過成這個樣子？”女人冷笑，她甩了甩手上的水，在臟得看不見原色的圍裙上擦了擦手，不耐煩地端起菜盆，“趕緊走，別耽誤我上工，再不走我報警了�！�
工地上人來人往，有人往這邊看過來。
江小水走上前，上下打量她，只見她眼下癟陷，眉毛雜亂無章，克夫喪女命。
她道：“你女兒現(xiàn)在和你前夫的弟弟一起生活�！�
女人翻了個白眼：“不然呢？我一個婦道人家，哪兒養(yǎng)得起我們娘倆，閨女馬上就高考了，住在他叔叔家上學(xué)近。”
江小水道：“她叔叔強迫她一起睡覺，這事兒你知道嗎？”
“你什么意思。”女人眉頭擰成了川，隨時要跳腳。
江小水：“她們晚上睡在一起，你女兒不同意，叔叔打她。叔叔還帶她出去睡，一張床上有很多男人。如果她不同意，他叔叔會把這件事告訴他們學(xué)校�！�
女人整個人震驚到顫抖：“你，你憑什么這么說!”
江小水：“我看到了！”
女人見她身材嬌小，一副中學(xué)生的樣子，以為是女兒的同學(xué)，她一把拉住江小水的肩膀：“婷婷她現(xiàn)在在哪兒，帶我去找她！我們當(dāng)面對質(zhì)，你敢污蔑我閨女，我讓你好看！”
江小水見她寡薄的臉色，道：“你女兒上次見你的時候，是三個月前吧？找你要三百五十塊的試卷費，你沒給�！�
女人臉微紅，罵罵咧咧：“老娘累死累活在工地做飯，一個月賺一千五，她開口就要三百五，我哪兒有錢給她。怎么不去找她的死鬼爸要�！�
可她雖然工作收入少，聽起來不體面，但丈夫條件還可以，手上戴著金鐲子。
怎么連三百五都沒有。
其實就是不想拿，覺得自己給女兒錢，便宜了前夫。
三個人驅(qū)車到鎮(zhèn)上的學(xué)校對面的居民樓里，寒冬臘月，一個小姑娘穿著校服跑出來，衣衫凌亂，臉上還掛著淚，手里抱著卷子，頂著寒風(fēng)往學(xué)校走。
“婷婷！”女人叫住她。
女孩見到她，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拔腿就往反方向跑。
但她似乎身體不適，沒跑兩步就被女人抓住。
“媽，你怎么來了？”
“死孩子，見我你跑什么！”女人來氣，“你同學(xué)說你天天在外面跟老男人睡覺，我看看你是不是這么不要臉！”
她其實不信江小水說的，但是覺得空穴來風(fēng)，肯定是她閨女不好好學(xué)習(xí)，在外面瞎混。
她就是要挫挫她的面子，讓她知道羞恥，知道這個年紀(jì)就該好好學(xué)習(xí)。
女人不顧婷婷的阻攔，一把扯開她的衣服，看到她皮膚上的青痕壓印，女人先是一怔。
女孩從驚恐到麻木，見有人看過來，她顫抖著手拉起衣服，拔腿就跑。
“造孽啊！”女人臉色漲紅，死死拽著閨女，“你說，這是哪兒來的？是不是那老東西欺負(fù)你！”
“媽，你別在外面喊�！迸⑿邞嵉脽o地自容，恨不能躲起來。
“狗日的老東西，敢糟蹋我閨女，我跟他拼了！”女人臉脹成了豬肝色，她撿起地上的磚頭，就要上樓去找人拼命。
“媽，媽你別！”女孩拼命想拉住她。
有圍觀的人過來，秦助理讓江小水把姑娘送到車上，自己一個箭步?jīng)_上去制住發(fā)瘋的女人。
“陳女士，請你冷靜，你把事情鬧這么大，有沒有想過你女兒怎么做人！”他拉住女人，拍掉她的磚頭，用了巧勁兒，拉著她往車上拖：“跟我們走！”
……
警察局里。
女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拉住秦助理：“我說，我什么都告訴你，你把那老東西往死里告！”
“是他叔，他爸有一天半夜來找我，他查出來癌癥晚期，不想治了，有個人托他去辦一件事，事成之后，答應(yīng)給他五十萬。”
“他要是回不來，這錢就打到他叔名下，等過兩年風(fēng)頭過去，他叔再把錢給我閨女�！�
“沒想到啊，這個畜生！”
江小水看著她：“你丈夫是人禍死的�！�
女人沒明白她的意思。
江小水道：“他沒病�！�
女人豁然起身：“你，你怎么知道�！�
“我算出來的�！苯∷⒅�，“我還算得出來，不是五十萬，是一百萬，你們被騙了�！�
就在這個時候，警察過來傳喚：“陳翠平，嫌犯已經(jīng)招認(rèn)，他偽造病歷，誘騙你丈夫以為自己癌癥晚期，故意制造車禍，非法牟利一百萬元。”
女人好一會兒才醒悟過來：“狗日的，禽獸不如啊！我跟他拼了！”
警察：“自有法律懲罰他，你還是騰出功夫，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女兒。你女兒被叔叔……長達(dá)三年，對孩子的身心造成嚴(yán)重打擊。我們這里有青少年心理健康幫扶機構(gòu)，可以給你提供幫助。”
女人恨得咬牙切齒，完全沒聽進(jìn)去。
秦助理看不過去，他看著審訊室里，坐在那低頭玩指甲的女孩，心有不忍。
他道：“警察同志，女孩的心理輔導(dǎo)還是要做的，費用方面我可以贊助�！�
女人嗚嗚地哭：“我閨女被人糟蹋了，我也活不成了！上學(xué)的錢都是湊的，上哪兒找錢給她輔導(dǎo)心理�！�
秦助理給警察留了一張名片：“后續(xù)您直接聯(lián)系我付款就可以�！�
“謝謝，我們會盯著的，如果有需要，會聯(lián)系你�！本斓馈�
秦助理從警察那里拿到轉(zhuǎn)賬人的信息，根據(jù)銀行溯源，這筆錢最初是從傅夫人的卡里轉(zhuǎn)出來的。
他神色凝重，給傅冥淵去了電話。
傅冥淵：“先回來再說，注意安全�！�
臨走時，江小水隔著玻璃，又看了一眼那個女孩。
女孩父母緣淺，被家庭拖累，在家時身如浮萍，在外韌如蒲草，只要她能和家庭斷干凈，日后福緣會慢慢恢復(fù)。
返程的高速上，忽然升起遮天蔽日的大霧。
“是團(tuán)霧，遭了！”車子一頭沖進(jìn)大霧里，秦助理緊張地攥著方向盤，臉色慘白。
這一段高速是彎道，但他們什么都看不見，一個不慎就要沖下懸崖。
江小水將一道高溫符貼到玻璃上，霧氣頓時凝結(jié)成水珠，前方的濃霧變成淅瀝小雨，視野頓時變得清晰。
秦助理微調(diào)方向，避開前面的護(hù)欄，回到左側(cè)道。
江小水聽著遠(yuǎn)處的低吟，神色逐漸凝重。
這是山脈顫抖引發(fā)的連鎖反應(yīng)。
靈龜出事了！它在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