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入江城
岑霜在江城倒也不是一個人都不認識。
她在美院的老師是江城人,老師待她一直很好,只是之前因為周家人不讓她繼續(xù)學(xué)習(xí)美術(shù)的事情和老師吵了一架。
現(xiàn)在從周家搬了出來,就是不知道現(xiàn)在負荊請罪老師還會不會原諒她。
她手里還抱著個大家伙,敲門的時候手都騰不出來,好在這幅畫她早就寄了過來,前面檢查的時候也沒有損壞,不然的話負荊請罪都顯得沒有誠意。
門鈴聲響了幾聲后才有人過來開門。
開門的人只見面前一塊兒大畫板,“這誰整的惡作劇呢。”
剛想關(guān)上門,就聽見畫板后頭一聲清脆的女聲、
“老師是我,我,岑霜,您先別急著關(guān)門�!�
聽到這聲,裘老準備關(guān)門的手又頓住,推開房門這才看到畫板后頭的那張臉。
“你這丫頭,你怎么來了?不是說你不會離開京都的嗎?”
岑霜知道難免要翻舊賬,尷尬笑笑,只好說道。
“有什么咱進去說行嗎?我還給您帶了禮物呢�!�
裘老對岑霜這孩子是又心疼又生氣的,但現(xiàn)在人站在面前,還帶著副畫來,雖然不知道這畫板上是什么,但能叫岑霜帶來的肯定不是什么俗物。
他嘆了口氣,側(cè)開半身讓人進來。
岑霜一副奸計得逞地笑了笑,抱著畫就進了門。
雖然對她抱著的東西好奇,但裘老還是一臉淡然地問了句。
“來江城做什么?”
岑霜聳聳肩,“我離開周家啦,以后我就是我自己了,再也不回去了�!�
“呵。”裘老冷笑一聲,問�!澳悄惴诺孟轮茼舶材切∽�?”
岑霜準備掀開畫布的手一頓,再提到周聿安要毫無感覺是不可能的,但也只能這樣了。
她笑道,“放下了,再不放下,我會死的�!�
她眼角帶著笑,說出口的話卻苦澀萬分。
裘老見不得這孩子這樣,只好轉(zhuǎn)移話題問了句,“你這抱著一路過來護得跟個寶貝似的什么東西?”
裘老的眼里帶著點嫌棄,他看得出來是畫但是岑霜他已經(jīng)不教她一年有余了,一年的時間不動筆,是畫畫的都會手生,所以也沒指望她畫出來什么好東西。
可當(dāng)岑霜撩開畫布時裘老的目光還是不自覺被吸引,大膽的色彩運用,流暢的線條,畫龍點睛般的光線。
裘老苦笑著搖了搖頭。
岑霜這孩子,果真是畫畫的料。
“自己畫的?”
岑霜點頭,下巴微微揚起,“去年偷摸畫的,沒給您丟臉吧?”
“丟人?那怎么會�!�
說著他伸手小心翼翼地去觸碰畫布,嘴上略帶怪罪道。
“你這孩子也是,到了也不早說,我早早地讓人去接你不好嗎?”
看著裘老去這畫愛不釋手的模樣岑霜就知道這下差不多穩(wěn)了。
收了東西裘老讓岑霜坐下,語重心長地問了句�!半m然你說你不再回周家,但是周家畢竟撫養(yǎng)你這么久,就怕周家到時候說你忘恩負義…”
人生在世,名聲尤為重要,岑霜后續(xù)要繼續(xù)學(xué)習(xí)美術(shù)的話,少不了要在大眾面前露面,就怕周家整一些幺蛾子。
“沒事�!�
岑霜輕吐一口氣,“我的畫都被他們扣下了,就算賤賣,也夠他們這么多年給我的撫養(yǎng)費了�!�
“你!”裘老頓時心疼起她的那些畫來,但也無可奈何。
只好問了聲,“那你現(xiàn)在到了江城住哪?”
“明天去找房子,暫時住酒店。”
聽到她說酒店,裘老不樂意了。
“住什么酒店,我這有套空房子你住過去,住酒店周家人一找就找到了。”
岑霜還打算說點什么,卻見裘老抄起一旁沙發(fā)上的外套走了出去。
眼見著都走到門口了看到還愣在原地的岑霜,裘老蹙眉叫她。
“愣著做什么!走��!”
“哦哦,來了!”
岑霜急忙跟上去,房門關(guān)上前她問了句。
“您還有空的房子?合適的話那我就租您的房子了。”
話落,裘老的手抬起來就拍在她腦袋上,“什么租不租的,讓你住就好好住著,給錢我跟你急眼�!�
岑霜笑了笑,摸了摸鼻頭。
裘老倒是絲毫不心虛,反正也不是他的房子,給不給錢不重要。
反正那人一年到頭都不見得會去住一下,剛好給岑霜住,也不算是浪費資源了。
不知情的岑霜跟在裘老身后走了快十幾分鐘才到,這棟房子和裘老家離得不遠,裝修精致豪華,獨棟小別墅院子里的薔薇開得正盛。
看著裘老準備開門進去,岑霜連忙拉住他問道。
“這房子給我��?”
“不喜歡?”
“這倒不是�!贬杂谢炭�,“這房子太好了,給我住不合適吧�!�
裘老:“有什么不合適的,叫你住你就住。”
岑霜自知拗不過對方,這才說好,只是進去后裘老指著一個房間說。
“那間房你別進去,其余的房間和電器你隨便用�!�
岑霜點頭說好,裘老滿意地笑了聲說,“你先參觀著,我打個電話�!�
說著他轉(zhuǎn)身走到院子里去。
這房子不是他的,雖然那人不回來住但好歹要告知一聲,別到時候忽然出現(xiàn)嚇著岑霜了。
接過電話打過去遲遲沒人接,裘老只好發(fā)條消息說沒再繼續(xù)打。
晚上岑霜和裘老吃過飯后去酒店將行李搬回來。
而此時剛下飛機的莊雋謙剛開機看到裘老的電話,正準備回撥過去,江淮枳的電話正好打了進來。
“什么事�!�
莊雋謙每每接起江淮枳的電話態(tài)度都算不上好,不為別的,只因為江淮枳這人無事不登三寶殿。
果不其然,他一接起,對方就直接開口道。
“你回江城了?拜托你件事兒�!�
“說�!�
“上次出差給泠泠帶了條項鏈被我落在你家,你去幫我取一下�!�
莊雋謙聞聲,揉了揉酸脹的眉心,“你的項鏈怎么能落在我家的?”
江淮枳:“反正就是上次過去落在那兒了,反正你在江城也是要回去住的幫我拿一下怎么了,泠泠過兩天就到江城了到時候你幫我一塊兒給她�!�
話落莊雋謙隨口應(yīng)了一句,沒再繼續(xù)說下去,掛了電話后,完全將剛剛要給裘老回電話的事兒忘在了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