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搞個巴士公司
左手撥通了榮哥的電話，簡要地說明了情況。
阿翼模模糊糊聽見話筒里傳來的榮哥聲音。
“要不要我手把手教你怎么在尖沙咀辦事？這種事還說什么呢，當然是發(fā)江湖……”
“哦哦，好�！�
左手趕忙應承下來。
那邊，鄭繼榮正與吉米交談。
吉米皺眉看著鄭繼榮，“榮哥，你剛剛是不是提到江湖女干殺令？”
鄭繼榮疑惑，“啥女干殺令啊？那小螃蟹是男的，當然得發(fā)江湖令啦，要是女的才會出女干殺令呀！”
吉米猶豫片刻，還是說道：“但你確實說了江湖女干殺令。”
鄭繼榮皺眉思索了一會兒，轉(zhuǎn)頭問阿廟：“我有說過女干殺令嗎？”
阿廟猶豫地說：“聽吉米哥這么一說，好像有提過，但榮哥你說沒說那就是沒說咯。”
“這不就結(jié)了嘛。”
幾天后，旺角街頭的報攤邊。
鄭繼榮盯著報紙上觸目驚心的標題，一臉茫然。
【女干殺令重現(xiàn)，大棍捅大佬！】
【死狀慘不忍睹！】
嘶……鄭繼榮倒抽一口冷氣，對旁邊的阿廟說：“左手那小子可能是聽錯了，就算真是那樣，也不至于真的捅吧，很疼的啊。”
阿廟強忍笑意，一本正經(jīng)地點點頭，“應該是聽錯了�！�
鄭繼榮盯著報紙上的丁利蟹照片感慨：“小螃蟹啊，你要是乖乖地倒在槍口下多好，現(xiàn)在倒好，被打死了，怕是連轉(zhuǎn)世的機會都沒了�！�
這時，一個扎馬尾、戴墨鏡的男子朝鄭繼榮慢慢走來。
剛接近，就被吳留手和文泰來兩人的冷眼逼退。
長毛不動聲色地退了幾步，開口說道：“榮哥，我是長毛啊�！�
“唔……”
鄭繼榮斜睨了他一眼，繼續(xù)低頭看報紙，“啥事？”
“榮哥，大d哥想見你呢，別急，看完報紙再說�！�
“哦？”
鄭繼榮來了興趣，舉起報紙輕輕敲了下下巴。
難不成大d要找他切磋〖無敵風火輪〗？
……
荃灣大d的住處。
邵美琦還在囑咐大d：“鄭繼榮現(xiàn)在勢力不小，不僅旺角一帶盡是他的人，連尖沙咀尖東也拿下了。等他來了，你收斂點脾氣�！�
大d皺眉道：“這還用你說？我就是搞不懂他攻打忠青社為什么非得帶著阿樂不可。
阿樂無論是人力還是財力，哪方面都比不上我啊，就算要合作也該跟我大d聯(lián)手才對吧！”
“行了，他們只是合作，不是結(jié)盟。如果你想成為老大，必須得籠絡他�！�
一說到老大之位，大d沉默了，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半年前，一群老家伙以各種借口阻止他當選老大，硬是扶植了吹雞這個傀儡。
這口氣他忍了，本以為下一屆自己可以順理成章地當上老大，沒想到阿樂又蹦出來了。
而且看鄧伯的意思，明顯是支持阿樂競選老大。
阿樂憑什么？就因為他會釣魚？
每想到這里，他就怒火中燒。為了穩(wěn)坐老大之位，他不得不逐一去拉攏和聯(lián)勝在各區(qū)域的負責人。
距離下次選話事人還有段時間，這些老家伙要是再不站隊，我就另起爐灶，搞個新組織叫——和聯(lián)勝！
……
一個小時后，長毛帶鄭繼榮來到荃灣大d的住處。
“阿榮來啦！”
鄭繼榮剛踏入院子，就看見大d正忙著擺弄燒烤架，熱情地向他揮手。
鄭繼榮不動聲色地掃了一圈，確認沒有陡坡和高臺階后，立刻滿臉堆笑回應：“大d哥，這是要燒烤呢，難得這么有閑情逸致�！�
“前兩天大浦黑送了幾箱冰鮮雞過來，剛好今天有空，就請你過來一起喝兩杯�！�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對烤雞翅可是情有獨鐘。”
這時大d的妻子邵美琦也從屋里走出來，手里拎著兩罐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冰啤酒。
“客氣就生分了，阿榮就把這里當自己家，外面熱得很吧，來罐冰啤酒。”
“謝謝嫂子。”
看著眼前的邵美琦，鄭繼榮暗自感嘆大d找了個好老婆，做事細致周到，待人如春風拂面，身材更是曼妙動人……
“阿榮，你嫂子說得對，在我這兒不用拘束。”
大d接過啤酒接著說，“說實話，你剛上位的時候，我還對你挺失望的，覺得你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不過你最近吞并任老九、滅掉忠青社的表現(xiàn)讓我刮目相看，看來是我之前誤會你了。來，咱們喝一杯，過去的不愉快就一筆勾銷吧。”
鄭繼榮看著大d舉起啤酒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大d哥這話啥意思？我們以前有過不愉快？我怎么沒印象�！�
他舉起啤酒和大d輕輕碰了一下，放到嘴邊確認無異常后，安心飲下。
說實話，他自己都覺得有點神經(jīng)過敏了，大d雖然不夠謙遜，但行事還算光明磊落。
邵美琦見彼此間的誤會解除，笑意更濃：“阿榮，你先坐下吧。大d哥的燒烤手藝一流，今天就沖你來，他才愿意展示一番呢，平時我想要嘗一口都不容易。”
“真的�。靠磥砦医裉爝\氣不錯。”
院子里的氛圍愈發(fā)輕松，有邵美琦在場，大d與鄭繼榮之間的交談也愈加融洽。
在鄭繼榮看來，電影《龍城歲月》中性格最直率的人非大d莫屬，跟他相處確實讓人感覺舒坦。
影片中有段情節(jié)是幾個前輩談論話事人時，指責大d過于護短，大d卻坦然回應“不知者不罪”
。這番話無可挑剔，換了阿樂，恐怕早把下屬推出來頂罪了。
片尾聯(lián)手阿樂除掉恐龍，實際上整個計劃全由阿樂主導。單從大d事后因采用這種隱秘手段取得顯著成果而興奮不已的表現(xiàn)來看，可以推測他過去應該從未玩過這么狡猾的策略。
當然，最終失敗的原因在于缺乏心機，低估了阿樂的野心。
氣氛正濃之際，大d忽然說道：“阿榮，你現(xiàn)在在旺角的地盤幾乎已經(jīng)統(tǒng)一，連尖沙咀最繁華的尖東也被你掌控，有沒有考慮擴大經(jīng)營規(guī)模？”
“哦？”
鄭繼榮邊翻烤雞翅邊平靜回答：“大d哥若是有好項目，不妨介紹一下�！�
“哈哈，那當然是一樁好買賣�！�
大d激動地繼續(xù)說道：“旺角和尖東可是港島最賺錢的地方，絲毫不遜于銅鑼灣。
你的地盤內(nèi)僅酒吧就有上百家，那里聚集了大量同行。自從官仔森去世后，我就聽魚頭標抱怨過，說你明令禁止任何人私自交易。
魚頭標是個笨蛋，還妄想跟你對半分賬，他不明白的事，我可是清楚得很！
最近我跟尖沙咀的韓琛合作做走私生意，他托我捎話給你，只要你答應他在你地盤內(nèi)進行交易，收益按三七比例分配！不但不會弄臟你的手，還能讓你輕輕松松賺一大筆！”
鄭繼榮聽完大d的話，皺了皺眉，本以為是什么好事，結(jié)果卻只是這樣的事情。
這群江湖中人的所謂大生意，無非就是走私或者販賣毒品，指望他們提出什么建設性的提議根本不可能。
自從官仔森去世后，魚頭標多次來找鄭繼榮，為了能讓自己的商品繼續(xù)進入旺角市場，甚至主動提出二八分成，只要鄭繼榮同意，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坐享其成。
可這種條件，鄭繼榮怎么可能接受？
有些人看似是江湖上的領頭人物，實際上卻與官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在明確表示自己堅決反對賭博和吸毒后，鄭繼榮果斷拒絕了魚頭標的提議，并公開聲明，任何人若在他的地盤上進行此類交易，都將被剁掉雙手作為警告。
魚頭標雖然嘗試背著鄭繼榮，私下聯(lián)系阿翼和左手等人，但這些人再怎么膽大包天，也不敢違背榮哥的意思，最終也只能不了了之。
看到鄭繼榮遲遲沒有回應，大d也開始焦急起來。
原因很簡單，大d正在爭奪社團的話事人位置，表面上他絕不會沾染毒品相關的業(yè)務，但實際上，他早已和韓琛勾結(jié)在一起。韓琛計劃在旺角和尖東投放的貨物中，有一半都歸大d所有，只等著鄭繼榮點頭，他就可以狠狠撈上一筆。
“阿榮，三七分賬已經(jīng)算很高了，按照道上的規(guī)矩，應該是你拿一我拿九才對。這不是天上掉餡餅的好機會嗎？”
鄭繼榮揚起眉毛，嚴肅地說：“大d哥，我真的不是不想賺錢，只是覺得這樣賺的錢沒什么意義。
再說了，大d哥你可能誤會我了，老實跟你說吧，哪怕韓琛愿意五五分成，我也絕對不會接受這筆交易�！�
“阿榮，你……”
大d剛站起來想要反駁，卻被邵美琦攔住了。她轉(zhuǎn)向鄭繼榮，笑著說：“既然阿榮你沒興趣就算了，大d哥也只是替韓琛傳個話罷了，別因為這點小事傷了你們之間的感情�！�
聽到老婆的話，大d雖有幾分不悅，但想到今日來意是為了拉攏鄭繼榮，便強壓住脾氣，沒發(fā)作出來。
他默默轉(zhuǎn)過身去，專心致志地烤著炭火上的肉，少了先前的熱情。
見到此景，鄭繼榮心中暗笑。這段時間和阿樂這個笑里藏刀的人打交道多了，再看大d這般情緒寫在臉上的模樣，倒也覺得有趣。
氣氛漸漸沉寂下來。
鄭繼榮主動說道：“大d哥，雖然毒品買賣我不沾手，但別的正當生意還是挺有興趣的�！�
大d冷哼一聲：“正當生意？投資幾千萬進去，幾年回本都難說，搞不好還要賠個底掉，有什么搞頭？”
倒是大d嫂眼睛一亮，饒有興致地問：“阿榮，你有啥正經(jīng)生意可以推薦的？別聽你大d哥瞎說。正當生意雖然賺錢慢點，但至少穩(wěn)妥，風險也小，我們其實一直想試試。”
鄭繼榮放下烤串，嚴肅地對他們說道：“d哥、美琦姐，你們每個月從荃灣的小巴司機那兒收的‘進場費’能有多少？”
所謂“進場費”
，就是向小巴司機收取保護費。
這些年社團向小巴司機收保護費已成慣例，不交錢的小巴不能�？空军c，甚至不能經(jīng)過。
因為交了費之后還有點賺頭，司機們只能忍氣吞聲，這也成了不成文的規(guī)定。
大d一臉疑惑，這類小事都是他老婆打理，他對這些小生意向來不在意。
邵美琦思考片刻后答道：“大概有十萬左右吧�！�
“美琦姐，就單看你們荃灣的小巴，一個月光是抽水就能抽十幾萬，其他區(qū)域就更不用說了。”
邵美琦點頭認可。荃灣雖然是填海造出的新區(qū)，人口不算多，面積雖大，卻算不上特別繁華。
“那又如何？難道還能把整個港島的小巴司機都收成保護費不成？”
大d打斷道。
“哈哈，d哥你可能理解錯了我的意思�！�
鄭繼榮立刻回應道，“那種收保護費的方式已經(jīng)過時了，不如直接搞個巴士公司。整個港島的巴士、小巴和電車本來就是私人公司運營的，別人能做到的事，我們?yōu)槭裁床恍校俊?br />
“先別說別的，就你荃灣那一片區(qū)域，要是干起來，每個月的收入至少也有上百萬。雖然不算特別多，但干凈啊，而且這只是開始，以后只會賺得更多，畢竟港島的市民最喜歡坐巴士了�！�
大d聽得有點迷糊，這超出了他的認知范圍，他也不太清楚做巴士生意到底能賺多少。
他轉(zhuǎn)頭看看邵美琦，對這個老婆做生意的能力，他是信任的。要不是有她，自己的勢力恐怕也沒這么大。
邵美琦思索片刻后皺眉說道：“阿榮，我們來做這件事，根本不可能拿到牌照的，你似乎想得太簡單了�！�
鄭繼榮毫不在意地說：“我們?nèi)プ鲎匀荒貌坏脚普眨贿^換作我去，情況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