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祁世子發(fā)現(xiàn)和上輩子不一樣
在趙氏滿眼期盼焦急的眼神中,祁予安像是吞了只死蒼蠅,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
“世子?”
趙氏急了,顧不得身上的傷拍著欄桿,牽扯到傷口后立馬倒抽口涼氣,臉色煞白。
“母親!”錦初急忙扶住了趙氏,安慰道:“嫣嫣會來的,她一定會來的,她已為人婦,哪是想出就能出來的�!�
趙氏聽后松了口氣:“這倒也是,嫁了人不比做姑娘了�!�
昏暗的牢房內(nèi)又冷又潮,耳邊時不時還傳來鞭打聲,聽的人頭皮發(fā)麻,獄卒上前攆人:“探視的時間到了,兩位主子別讓小的們?yōu)殡y�!�
錦初牢牢抓住了趙氏的手:“母親,我這就去找陸大人說個明白,您再等等�!�
說罷,提著裙子往外走。
祁予安緊跟其后出來了,望著少女撐著傘步入陰雨中,漸行漸遠,他眼神有些迷離。
“夫人可派人來獄中打點?”他忽然問。
身后小廝搖搖頭。
祁予安眉頭擰的更緊了。
從牢獄出來,錦初直奔府衙正門,飛霜忍不住勸:“郡主當真要放了她們?”
錦初搖搖頭,她怎么會去求情呢,不過是去感謝陸大人而已。
傳話的小廝出來:“陸大人半個時辰出城了,郡主改日再來吧�!�
她微微一笑,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接連幾日錦初每天都去探望趙氏,每次都會帶上老三樣點心,趙氏對她的態(tài)度漸漸有了緩和。
“你可曾去過祁國公府賠罪?”趙氏質(zhì)問。
錦初一愣,未開口,飛霜快速道:“郡主去過,只是被世子夫人身邊的人給攆走了,還羞辱了郡主,執(zhí)意不肯讓郡主進門�!�
趙氏蹙眉,轉(zhuǎn)念一想肯定是嫣嫣剛?cè)雵痪�,還沒站穩(wěn)腳跟,加上和錦初之間有些誤會,所以不想見人。
“母親,嫣嫣這幾日沒來嗎?”錦初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清澈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趙氏,又不經(jīng)意間瞥了眼絲毫未動的點心,暗自冷笑,這三樣點心都是父親最喜歡吃的,趙氏從不肯吃。
可偏偏,她就是要膈應趙氏。
趙氏臉色微僵,不知該如何回應,眼珠子一轉(zhuǎn)反問道:“你還沒見著陸大人?”
錦初如實搖頭,陸恒出城辦差至今未歸。
趙氏嫌棄的看了眼牢房,四周全都是污漬,她渾身散發(fā)著酸臭味,早就待膩味了。
一想到罪魁禍首,趙氏心里就憋著氣,錦初像是猜到了趙氏的心思,搶先一步開口:“是女兒的錯,女兒太執(zhí)著替父親守住盛家的一分一毫,看在母親的份上,女兒不會再追究嫣嫣了�!�
硬生生將趙氏的話給憋了回去,還要悻悻的拉著錦初的手夸她懂事,探視時間到了,錦初起身要走,趙氏道:“錦初,你想法子給嫣嫣送個消息,讓她來探望探望我�!�
錦初猶豫一瞬然后點了點頭,乖巧應了,隨即揚長而去,離開牢獄時,她皺緊了眉頭。
這幾日她每天都是不同時間來探望趙氏,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兩個熟悉的獄卒。
失望之際,飛霜輕輕拽了拽錦初的衣袖:“郡主,是世子!”
錦初順勢抬眸,瞳孔驟然一縮,不可思議的盯著祁予安身后的小廝,身著藏青長衫,一臉諂媚的緊跟在祁予安身后,那張臉,她做夢都不會忘記!
那竟不是獄卒,而是祁予安貼身小廝?
沉思之際,祁予安也發(fā)現(xiàn)了她,并大步朝著她走來,嘴角嗪著一抹冷笑:
“你又何必白白浪費心思呢,縱使能僥幸逃過一劫,注定是要死的�!�
那日祁予安回府后想了很久,為何許多事和上輩子走向不一樣了,按軌跡,盛錦初早就被活埋了,他也已是北大營統(tǒng)領(lǐng)。
可如今,事事背道而馳。
祁予安猜測,錦初極有可能和他一樣都是重生而來!
錦初死死攥住了掌心,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她心思敏銳,知道對方是在試探自己,茫然的抬起頭,一雙淡漠瞳孔波瀾不驚:“我和世子無冤無仇,世子為何要處處和我過意不去?”
祁予安緊盯著錦初的神色。
錦初不慌不忙任由打量,倔強又有幾分委屈,氣憤。
倏然,祁予安收回打探,微微一笑,指了指身后小廝:“郡主可認識此人,安南,也是來自隴西。”
那個叫安南的小廝屈膝沖著錦初行禮:“奴才給郡主請安了�!�
安南,上輩子在牢獄內(nèi)日日鞭打她的那個獄卒!
也是她的仇敵之一。
這些日子趁著探望趙氏,每天都在找他。
祁予安將安南帶到她面前,不過是想看著她驟然驚慌,亦或是憤怒,暴露出她也重生的事實。
可惜,祁予安的反應太慢了,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
錦初神色平淡的看著安南:“隴西數(shù)十萬人口,我一個大家閨秀又怎么會認識外男,祁世子,女兒家名聲何其珍貴,還請高抬貴手�!�
祁予安譏笑:“郡主再好好看看,這位安南會耍的一手好鞭……”
“殿下!”
耳畔傳來了請安聲。
不知何時一輛奢華的馬車停在不遠處,太子單手束在后腰處,面色清冷的朝著這邊走來。
身后跟著十來個侍衛(wèi)。
其中兩個侍衛(wèi)手里還攥著一人,此人被打的血肉模糊,滿頭污發(fā)亂糟糟的,看不清臉,被侍衛(wèi)拽在地上拖行,所過之處還留下了紅色血痕。
“殿下�!�
二人行禮。
太子停下腳步,站在了祁予安面前,長眉一挑:“世子來的正好,孤還有事要問你�!�
祁予安拱手:“殿下請說�!�
太子一個眼神落在了被拖行的男人身上,侍衛(wèi)撩起了男人的頭發(fā)露出面容。
看清臉后,祁予安臉色微變。
就連錦初也悄悄變了臉色。
“孤在郊外辦案,此人幾次鬼鬼祟祟跟隨孤,打的半死只招了個祁字,放眼京城,最大的祁莫過于祁國公府了,祁世子可認識此人?”太子似笑非笑,眸底宛若千年寒冰。
祁予安蹙眉。
太子又瞥了眼錦初:“閑雜人等勿要逗留!”
錦初忙回過神,匆匆行禮后告退,上了馬車后隱約還聽見太子的聲音:“此人骨頭硬的很,世子可有法子撬開嘴?”
馬車行駛,聲音漸漸消失,錦初用力攥住掌心,剛才那個男人就是另外一個獄卒。
可,怎么會在太子手上?
渾渾噩噩回到了府上,方嬤嬤送來了茶水,看她臉色不對勁,想問幾句卻被飛霜給攔住了。
就這樣從下午坐到了傍晚。
“飛雁!”
“奴婢在�!憋w雁推門進來,知曉對方要詢問什么,于是說:“咱們離開牢房后,太子殿下便將那人交給了祁世子,讓祁世子去查此人,那個叫安南的去了牢房當差�!�
錦初抿唇,只覺得前世的迷霧逐漸被撥開。
甚好!
“北大營附近那座荒山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飛雁搖頭。
“繼續(xù)派人找,祁予安不會無緣無故耗費心思買下一座荒山,必定有秘密。”
“是�!�